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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因势利导

宋风 戒念 5276 2006-12-09 10:24:00

    第五十六章 因势利导

  富弼上前行礼对英宗赵曙说道:“启奏陛下,这本策论要点清楚明了,筹谋周详,能够写出这样策论的名家肯定是大才,敢问陛下此策论系何人所作?还请陛下能够为大宋招揽此贤才!”

  就在富弼说话的时候,富弼、英宗赵曙和颍王赵顼都注意到宰辅韩琦居然没有什么反映,恰似已经清楚了这本策论是谁写的一样。英宗父子认为韩琦在试探王静辉的时候,两人之间有些接触,可能能够从种种蛛丝马迹中猜到策论是王静辉所写;而韩琦的体现落到富弼眼中的时候就完全是另外一个看法了。

  富弼认为英宗赵曙已经提前把这本策论的作者告诉了韩琦,这样与韩琦有着同样职位的富弼就感应英宗赵曙这样做就是亲疏有别了,心中郁闷的很。不外自仁宗大行后,韩琦为人精明老到,确实要胜富弼一筹:嘉祐年间,富弼入相而韩琦其时为枢密使,他们两小我私家的官职和现在正好调个,不外富弼的中书有事,他往往都要和身为枢密使的韩琦相商。两人原本配合筹谋了给曹太后施压撤帘还政与英宗赵曙,不外在太后还政的时候,富弼正幸亏仆人忧,突然听到韩琦促请曹太后撤帘,富弼就曾惊讶的问韩琦:“弼备位辅佐,他事或可不闻,这事何妨通知,难道韩公独恐弼分誉么?”韩琦也解释道:“此事当如出太后意,未便先事显言。”今后两小我私家心中就有了隔膜,直到刚刚结束的濮议争论中,富弼和韩琦又站在了两个对立面上,不外英宗的胜利使得韩琦在赵曙心目中的职位有上升了一层。

  不外这次富弼可是误会了韩琦和英宗赵曙了,赵曙虽然有些恼怒富弼在濮议争论中和自己唱对台戏,但他在英宗赵曙心中的职位照旧很是高的。而英宗赵曙也从蜀国公主的口中听到王静辉所评论濮议中阻挡派的初衷,无非就是希望他能够称生父为皇伯以收拾天下的人心,维护朝堂百官的团结,他也很是理解阻挡派的想法,所以对御史吕诲、范纯仁和吕大防的处罚很是轻。而前一段时间富弼上书建议英宗赵曙建储,赵曙为此特加富弼为户部尚书,以此向富弼示好,这次又把老是称“足疾”请辞的富弼请过来看王静辉的策论,这也体现了赵曙对富弼的看重。而且赵曙心中也有个想法:不是听说王静辉的医书不错吗?那就让这个才子给富弼的脚治治病,免得每隔几天他老上书以这个理由请辞。

  英宗赵曙听富弼推荐王静辉入仕,心想:幸亏这个才子计划报考制举科了,否则朝中的大员看到他的策论都上书推荐他,那也是个麻烦事。笑着说道:“富公莫急,此人会与你同殿为臣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倒是富公、韩相看过这本策论有何想法?你们二人说来听听?”

  富弼和韩琦异口同声的说了一个字:“好!”话声刚落,他们两小我私家互视对方一眼然后笑了起来,韩琦给富弼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来。富弼也不客气说道:“禀奏圣上,国家积贫积弱之状,时日已久,积重难返。臣所能参奏者,照旧那句老话:愿圣上专治内政,二十年内,口不言兵。而此策论最大的妙处即是在不动用国本的情况下对辽国和西夏进行不亚于战争的攻击,所以老臣认为此策论的作者胸中锦绣非老臣所能及,老臣当避路,放他一头地也!”

  韩琦也笑着说道:“富公的想法也是老臣的想法,还请圣上招揽此贤才!”

  英宗赵曙笑着说道:“既然你们对此策论的作者评价这么高,我也不瞒你们了,它是出于王静辉王改之之手。不外他现在还不能入仕,还要等等看。”

  富弼问道:“可是那个在东阳郡王府‘一杯酒一首诗词’的那个才子王静辉?臣听闻他的诗词冠盖汴都,没想到他的策论也写的如此之好!怎么有如此才学之士为什么不招揽他呢?也免得世人说朝廷漏才。”

  英宗赵曙说道:“富公口中的才子即是这本策论的作者,这个才子眼界可高的很,等着朝廷开制举科的时候自己来加入考试入仕,不受朝廷的提举!不外倒是富公可以去把他寻来,这个才子不仅诗词做的好,照旧个名医呐,他或许可以治好你的足疾!”

  一听英宗赵曙在揭他的老底,以富弼的脸皮厚度也不禁微微一热,说道:“臣年老体衰,足疾乃是多年落下的顽疾,既然王静辉深通医道,说不得老臣还要劳烦他一下了。”

  而旁边的颍王赵顼则说道:“父皇继续大统两年来还没有开过制举科,儿臣建议父皇明年开制举科,以示对天下念书人的膏泽!”英宗赵曙听后笑着看了赵顼一眼后转过来看韩琦和富弼,韩琦和富弼虽然知道这是皇上询问的目光,但颍王说的有原理,制举科确实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考试了,新皇继位也应该考一次了。这制举科也是天下念书人进阶入仕的一条重要途径,开制举科也是皇恩浩荡的显示,他们两个没有理由阻挡,所以韩琦和富弼都赞同了颍王的建议。

  这次把韩琦和富弼单独留下来的碰面时间不长,英宗赵曙也是只想让他们两位大臣看看这本策论,熟悉一下王静辉而已,究竟王静辉现在也只是在诗词上有名气而已,而策论一项被人认为是评价一个念书人才气崎岖的重要指标。况且王静辉未来要加入制举科考试,没有朝廷中的重臣出来为他作保,那是万万不能的,赵曙也希望眼前这两个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大臣能够出头为王静辉加入制举科考试作保。

  韩琦在与富弼从皇宫外分手后,便找到了欧阳修,因为在濮议争论中是王静辉出的主意,韩琦来操作,那道有曹太后签名的诏书却是由欧阳修来写的,所以欧阳修自然知道王静辉许多事情,况且他照旧商务印书馆刊行《梅雪》月刊评审团的头头,文人首领和王静辉说起话来自然比他这个宰辅要方便的多。

  欧阳修向韩琦询问今天早上在福宁殿中传阅的那份颍王的奏章是否和王静辉有关系的时候,韩琦给欧阳修一个肯定的回覆,而且把英宗赵曙单独召见他和富弼的事情另有王静辉策论上的内容也和欧阳修详细的叙说了一遍。

  以前王静辉在欧阳修的眼中不外是个晏殊类的好诗词的人物,不外在濮议当中,他从韩琦的嘴里得知王静辉出的主意居然是更改太后手诏,这可真是让他对王静辉另眼相看,这时韩琦说王静辉居然能写出那样水准的策论,更是让他惊讶万分,不外他很奇怪为什么王静辉的策论没有在念书人当中像他的诗词一样流传开来。

  当欧阳修把心中的疑惑和韩琦一说,韩琦笑着反问欧阳修:“永叔兄,你觉得颍王殿下的奏章如何?”

  欧阳修疑惑的说道:“颍王那篇奏章很好啊!可以花很少的用度来反抗辽国和西夏,乐成的掌握也很大,即便不乐成,那其中也没有什么风险。怎么了稚圭兄,难道颍王的奏章有什么问题吗?”

  韩琦笑着说道:“永叔兄,颍王的奏章对我大宋来说是绝好的,但对辽国和西夏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了。王静辉此人有张良陈平之才,但他写给颍王的策论却是天下念书人都受不了的,不外话又说回来,唯有这样的战略才气最好攻击我大宋敌国的同时,还能制止失败所带来的风险。这样的策论只有经过颍王的手笔写出来,才气让天下的念书人信服!”

  欧阳修听后才明白了韩琦的意思,满脑子都是儒家经典的欧阳修现在也是很困惑,在这个时代他接受的都是圣人教化,哪能明白国家利益至上呢?不外他也是加入更改太后手诏的重要人物,但他认为很是事必须很是之举才气解决,但对于韩琦口中王静辉那“很是策论”也感应了迷茫。

  宰辅韩琦看到欧阳修迷惑的样子继续说道:“永叔兄,其实有些事情是很难说得清楚的,与其辽国和西夏强大厥后杀我大宋黎民,占我大宋山河,那我更愿意接纳王静辉的措施让他们更痛苦些,圣人之道并非万能啊!”

  欧阳修听后,眼睛才恢复了清澈一扫适才的迷茫:韩琦这个曾于辽国人较量过的少数宋臣说得对,与其让自己大宋的黎民生活在敌国的屠刀下,还不如现在下手想措施来削弱敌国。欧阳修问道:“稚圭兄,今天圣上把你和富公留下来单单是为了看王静辉的策论吗?”

  韩琦摇摇头说道:“不是,今天圣上对我和富公说的话中说王静辉肯定会入仕,不外这个才子将会考制举科!颍王提出明年开考制举科以示圣上对天下念书人的膏泽,我和富公都同意了。不外在老夫看来,这次制举科是圣上想专门为他开的,今年大试刚过,王静辉就算要考也要等到三年以后了,现在开制举科正好让他遇上了。加入制举科考试的念书人必须有朝廷重臣的担保,皇上把这件事一起说出来,看来是想让我和富公给他担保了。今天我请永叔兄过府一叙也正是为了此事,永叔兄可愿意和我一起为这个才子做保人吗?”

  欧阳修笑着说道:“以王静辉之才不入仕为国效力真是可惜了,能够给这个才子做保人我没有问题!”

  韩琦笑着说道:“永叔兄,那这件事我们就说定了!等过段时间皇上在朝会上宣布开制举科的时候,你我二人便联合给这个才子作保,到时候就怕富公性子一拗,又冒犯了皇上啊!我已经叫下人给王静辉送请帖去了,等晚上他就会过来,你我就在这里等他吧,把给他做保人的事情告诉他,另外另有他上次那个都市防疫体系中另有些疑问之处还需要问问他……”

  当韩琦、欧阳修和王静辉在书房中做好后,王静辉问道:“不知韩相将晚生召来有何指教?是不是韩相奏章中的都市防疫体系又有什么变换?”

  韩琦说道:“改之,你在给我的奏章中对都市防疫体系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最近实施以来速度很快,都市防疫体系所需要的药材、钱粮储蓄已经开始,现在速度比力慢些而已不外总送还算顺利。不外老夫有个疑问:凭据你给我的奏章中所言,必须今年在汴都建成一个比力完整的都市防疫体系,为了尽快完善这个防疫体系,老夫已经通过朝廷将汴国都内所有医馆药房的郎中都在紧急的研习你所写的《瘟疫》一书,下面的官员反映上来说这太催人了,各医馆和药房的郎中对此意见很大,而且他们对你在书中所记述的一些工具也感应很迷惑。我们是不是可以将这个速度放慢些,等到明年构建完成?”

  王静辉听后想到果真是都市防疫体系出了问题,这速度是要求的快了些,不外也没有措施啊。王静辉为了确保自己那点儿可怜的历史知识在这个时空中还能继续有用,他大量阅读了许多史书,确定了这个时空的历史和自己原来那个时空的历史险些是一模一样,更况且英宗赵曙亲政和濮议都已经如期发生,虽然现在还没有下大雨的迹象,但他坚信这八月的雨涝灾害肯定会如期降临汴都开封。

  不外王静辉下午对着韩琦的请帖思考可能会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他写给韩琦关于构建都市防疫体系的奏章中有一处硬伤:速度。他太高看这个时代国家政治机械的效率了,即便取得了韩琦的全力支持,仅仅在汴都开封构建一个能够在发生瘟疫时起到监控、防止作用的浅易防疫体系,以这个时代的行政效率而言都是很紧张的。

  面对韩琦的疑问,王静辉没有多言,他从袖子中掏出了几页写满字的稿纸双手敬重的呈送给韩琦。韩琦很疑惑的结果王静辉手中的稿纸,拿到眼前简陋的一看,不外他马上就被其中的内容所吸引了。

  如果你说古代中国历史上的天子最怕什么,你可以举出多种答案,但最有威力的答案不是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而是国家内部的造反起义。这样的看法在北宋没有被北方游牧民族政权干掉前,在天子和大臣当中是很是流行的,不外如果是纯粹的武装起义,在宋朝君臣当中不会受到什么重视,究竟太祖、太宗建设的能够招降一切武装反叛力量的厢兵制度,起义不会对宋朝有什么影响。但如果起义的背后有什么白莲教一类的邪教在支持,那情况就大纷歧样了。

  王静辉递给宰辅韩琦的这份策论正是用佛道两教的兴起和东汉末年黄巾首领张角建设“太平道”的故事来写的策论,在策论中他陈述佛道两教之所以快速兴起流传,一方面是因为其自己教义吸引徒众;另外一方面即是这些传道的僧人和羽士起初自己也精通医道,黎民入教很洪流平上相信他们能够解决自身的病痛的滋扰,但佛道两教没有什么政治野心,所以不会为患。不外他又用张角建设“太平道”的故事来说明,一旦发生大规模的瘟疫流行,极可能会被已经不见天日的邪教徒众利用,从而兴风作浪形成气侯,而此时建设防疫体系却能极为有效的制止这一情况的发生。

  这是王静辉冥思苦想一个下午才想出来的一个好措施,一旦国家统治高层顺着他设好的“套”往里钻,那国家力量来构建防疫体系的力度肯定会上升到一个空前的高度,这就是王静辉所需要的效果。而且以“邪教”为借口,他以后还可以打着“维护国家社稷安危”的旗号来鼎力大举推行科学,谁让这些邪教招揽徒众最有效的两个要领就是喝符水来包治百病和一些类似魔术的“术数”呢?王静辉见正在看策论的韩琦的眉头越皱越紧,心想任你韩老头儿奸猾似鬼也好,照旧英明无比也罢,总之你也要喝我这盆洗脚水!

  旁边的欧阳修也看见韩琦的脸色有些差池,还以为王静辉给韩琦的稿纸上写了什么妄言呢,所以也好奇的凑已往看王静辉策论中的内容,不外他和韩琦一样,也是越看越心惊。

  王静辉看火候差不多了的时候,对正在思考的韩琦说道:“韩相,能够发生东汉末年黄巾作乱的事情无非就是东汉君臣昏庸导致了民不聊生,这样的情况下肯定会有人站出来犯上作乱,另外就是黎民痛苦,而张角之辈便乘机用什么声称可以包治百病的符水来收买人心,使得他的势力能够快速增长,最终成为祸殃。如果其时能够有比力完善的卫生防疫体系来支撑的话,张角也不能生长的如此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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