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艰难的试炼
在不远处的西边，华禹真人与怀虚真人正在对弈言欢。棋局正下到一半，便看到寒墨与揽华在碧波亭饮茶聊天。
华禹真人一笑，说道：“你家徒弟回来了，你还不赶忙的把药端去，还愣在这里干嘛？”
怀虚真人徐徐一笑，落下一字，才望去寒墨那处说道：“这个不急，小十八一天不吃药也死不了，横竖都快好了。棋逢对手才是真要事，我可不愿错过这局棋，而且小孩子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两个老人家照旧不要打扰的好。”
“小十八？”华禹真人莞尔一笑，“你竟然有这么多徒弟？揽华都排到十八去了？想我今生也不外墨儿一个徒弟而已。”
怀虚真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棋局，头也不抬的说道：“不外是闲来无事，收几个徒弟玩耍而已，近日我也计划不要再收小十九了，小十八就够让我费心的了。也不知她这心眼是怎么长的，前面那十七个师兄弟们也她这么多灾啊劫的。我救她都来不及，再也没心思去收徒弟了。”
华禹真人扶额叹息，半晌才落下一子，接着说道：“可是依我看来，你对你的小十八倒是疼爱得紧。一路为她保驾护航不说，还数次解救她于危难之中，知道她失踪了花费数年游历四方去寻她。我说老家伙，你不别扭的认可自己就是疼爱她不行吗？”
怀虚真人一愣，“老家伙？”想自己虽然已经活了两百多年，但因天资极好，修行到天阶的时候尚且年轻，所以直至今日，自己都仍然保持着二十几岁的样貌，若是一个陌生人遇到自己，怕是都市称谓自己一生小哥，未曾想今日竟被叫做老家伙，真是吃了一大惊。
华禹真人见怀虚真人半晌反映不外来，心里一阵窃喜，但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她只是悠然自得的品了杯袭人茶，刚刚慢悠悠的又落了一子。
“活了两百多年的人，难道还不能被人叫做老家伙？你活得已经够久了，这点你还看不破？”华禹真人的嘴角仍是没有忍住的翘起了一个弧度。
怀虚真人回过神来，刚刚叹气道：“是啊，时光如罅隙，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两百多年了。当得上普通人的一生了。如今想来生老病死，也不外如是了。”
这世上的人资质大多普通，修行仙术如若不能大成，往往活不外两百年，而一旦到达天阶，寿数会延长三百年，若是有朝一日修行得道升阶为真阶，那么寿数又将延长五百年。而怀虚真人与华禹真人在数年前就已经是真阶了。两百多年对于他们来说不外是盏茶的时间，急遽即过。
华禹真人叹气，“不外两百年，当年和我一起修仙的同门师兄弟如今也剩下我和大师兄了，现下想来真是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实在当不得真。”
话说至此，俩人似有所感悟，双双陷入感悟之中，数日闭目不语。
而寒墨与揽华却松了口气，终于没人见天的逼着自己吃药了。遂两人放开困扰，舒舒服服的将这个花园逛了个遍，只是这几日却未曾见过离度了。这日，寒墨与揽华正在一处凉亭品茶赏花。
只听揽华说道：“上次我独自一人来这里赏花遇见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若是下次碰见，也定要让你见识见识。”
寒墨满身一震，那个男子！
揽华喝了杯茶，回过头来看着寒墨，看到他这个样子，脸色一变，问道：“可是伤口略有不适？照旧回房休息一下吧。”
寒墨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不碍事的。今日阳光晴好，若是回屋也是躺着休息，那么在此处与在那处又有什么关系。好歹这里既有风物又有挚友相陪说话解乏。”
揽华点了颔首，说道：“也罢，若是你实在觉得难受，就赶忙回屋去休息。这几日师傅没在，你多数喝药没以前那么上心了吧？小心你师傅回来收拾你。”
寒墨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喝药这种事怕是女人比在下更怕师傅回来吧？照旧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揽华一愣，转而想起师傅发怒的样子，心头不禁冷汗直冒。完了，这几天玩儿得太尽兴，忘了另有师傅大人了！
正待此时，从小路尽头绕进来一个男子，他走进了凉亭，对着揽华说道：“揽华女人，真巧，今日又晤面了。”
揽华转过头来定睛一卡，惊喜道：“离度？很久不见你了，你最近去哪儿玩儿去了？”
离度略微笑了笑，“不外是随着师傅大人去了几日塞外，听闻前几日那里有几株炽焰花盛开，师傅的收藏品正缺它，便带着在下去抢花而已。”
揽华想了想，实在不知道炽焰花是什么工具，正欲问道，便听见寒墨说道：“炽焰花？在下倒是有所耳闻。传言炽焰花只生长在塞北的赤炎谷，因终年受谷中赤炎兽的气息所染，在火焰中生长，长至三寸长时，要受低阶赤炎兽的吐火方可涅槃重生，长至五寸长时要受天阶赤炎兽的吐火方可再次涅槃，今后此草刚刚叫做炽焰草，开花之后其花才难能可贵。”
揽华见离度点了颔首，遂惊讶道：“这么难长大的？”
寒墨点了颔首道：“不外此花对于治疗受了冰寒之毒的人有奇效，另外对于药师来说此花能增加炼制高级丹药的乐成率。”
揽华微微一笑，说道：“先前我正要说呢，离度就是一个药师啊。而且，我觉得离度的医术应该不差，因为上次我和他一起出来散步的时候他对每一种植物都了如指掌，实在很是厉害。”
离度赶忙摆手说道：“女人谬赞了，此话以后不要说了，若是被我师父听到定要让我接受下山试炼的。”
寒墨与揽华齐齐一愣，相互望了望才问道：“下山试炼？这个很可怕么？”
离度吞了口口水，强装镇定的左右望了望，刚刚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我家师父的下山试炼实在可怕，第一关即是去藏经阁，对于医术的书随便抽出一原来让我背诵，此法尚可接受，只需死记硬背便可过关；第二关即是提炼药物，师父会让我从提炼一种药物开始一直到同时提炼数十种药物，此关我练习数年方可堪破；第三关即是炼制丹药，也是从一阶丹药一直炼制到五阶丹药。此三关尚好，只要努力学习便可顺利过关。最难的是第六关，师父把我丢进瘟疫区，让我自生自灭，若是顺利在世出来且让人活了十之七八此关即是过了。如此方可过第七关……”
揽华：“……”
寒墨：“……”
寒墨摸了摸头上的虚汗，说道：“如此我们便知晓了，刚刚误会离兄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揽华也随着点了颔首，说道：“离度，你真是太辛苦了，我觉得你师傅的下山试炼这么难，多数是舍不得你，不想让你离开。”
离度摇了摇头，说道：“女人此言差矣，本门的下山试炼数年来都是如此，师傅他来人家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我不争气，师傅他老人家二十岁便通过了下山试炼，我都二十五了仍旧不敢挑战此法。所以师傅时常对我摇头叹气，说我懦弱胆怯。”
寒墨低头沉思半晌，刚刚惊道：“你是青云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