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庄子,就在城外,距离也不远,姬玄时每月都市去看望温嬷嬷一次。
“原来如此。也是你福气好,遇到了王爷。”
“可不是。”温嬷嬷眉目慈祥,“奴婢看着王爷长大,如今能看着他结婚生子,认真是欣慰,想必太皇太后和夫人在天之灵,亦会觉得欣慰。”
这一点,大巫感同身受,“蓁蓁也是我瞧着长大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她送出去了,认真是舍不得。”
温嬷嬷大笑,“那奴婢这儿,就是双倍的欢喜了。”
温嬷嬷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去忙活了,巫仪也在整理着自己的小屋子。
她住得这一处院子叫汀兰苑,院子里种着一些兰花,鼻息间都是淡淡的花香,不腻,反倒是觉得舒服。
万春园里头的屋子都有人定期扫除,因此倒也不会有太多的灰尘,瑞珠和趣儿并几个扫洒丫鬟,一道将屋子清理洁净,随后将被褥什么都给弄好。
“圣女,这帐子用哪个?”
“就用那个天青烟雨色好了。”
兰姑应了声,去开了箱子取了,屋子一点一点被填满,与她在巫族时候的内室差不多,巫仪瞧着熟悉极了。
兰姑走了出来,见巫仪望着博古架发呆,笑着走上前:“这博古架上确实是空荡荡了一点,过会儿开了箱子取几个摆件出来,填一填就好了。”
温嬷嬷亦是过来走了一圈,见这里一切都好,笑着先离开了。
因只是在万春园暂时居住,所以兰姑并没有将所有的箱子都开了,只开了一些,将巫仪常用的工具取了,其他的都收入库房里头去了,钥匙在兰姑这儿保管着。
“圣女,这园子风物挺好的,你要不要去走走?”
巫仪坐在榻子上,取了一本话本子翻看着,“我一小我私家逛什么园子?”
兰姑一想,觉得也是,“那您要不请些人回来?”
巫仪琢磨着,“你说,我办个赏花宴如何?”
“倒一ㄇ个促进交流的好要领。”
巫仪到底不是在玉都做客的,日后就生活在玉都,总不能一直窝在内院里头吧?照旧要有几个能说的上话的。
不外她虽然有这个意思,但照旧要问过大巫的意思。
大巫倒也没有拒绝,多接触些人,对巫仪也是有利益的。
“这事你瞧着来就可以了,别想太多,想请谁你就请谁。”
巫仪自是听出大巫这话的意思,只是她面子上也要周到一些,请了乐阳公主和乐平公主,却又不请其他公主,这算什么事?
因而她一口气给五位公主都下了帖子,其余的各贵寓有女人的也都下了,索性万春园地方大,举办个赏花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两位王妃,巫仪想了一下也就算了。
乐阳公主接到帖子,自然是欢喜的,乐安公主却哼笑道:“她这是一个不落,谁也不冒犯。”
乐安公主的伴读,陈大女人道:“到底不是傻子,公主身份在这儿,她冒犯了您,岂不是自己也讨不了好吃?”
这话说得乐安公主通体舒畅。
各家接到赏花宴都是纷歧样的反映,有些人在张望,有些人去探询,也有些人回了帖子,唯独乐平公主拒绝了,说是自己身体不适。
巫仪琢磨着要不是进宫看下,兰姑道:“圣女同公主交好,却也并不亲近,倒也不用特意入宫看望。”
巫仪想了想,回了封信,也就作罢。
赏花宴定在四月底五月初,正晴天气暖和起来的时候,逛园子也不会觉得冷,日头也不会太猛烈。
更况且,她们其中一些人正是从西山行宫回来,少不得需要一些时间调整的。
众人对这场赏花宴都充满了期待,未曾见过巫仪的,也对这位未来的临江王妃好奇极了。
姬玄时夜里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巫仪的院子里,趣儿帮着开了门,请了他进去。
“这会儿不拿花瓶砸我了?”
这话趣儿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巫仪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你就别为难我的侍女了。”
姬玄时笑着绕着屏风进了东厢房,“还没休息?”
“我要是休息了,你还进得来?”
兰姑笑着上了茶水点心,跟瑞珠趣儿一道退了下去。
“听说你要办赏花宴,怎么不请我?”
“请你?”巫仪上下审察了一番,“就是不知道请了你我这里另有谁能来招待你?”
姬玄时大笑,巫仪拿了一张纸过来,上头写着不少人名,姬玄时简陋看了一眼,都是女人的名字。
“姜玄,你给我讲讲这些女人吧。”
姬玄时一口茶直接呛着了,少年第一次露出狼狈的模样,指着自己不行置信问道:“我?给你将这些女人?”
“对啊。”
姬玄时真的怀疑,巫仪这是试探照旧真让他讲。
不外以他对巫仪的了解,定是后一种。
“你怎么想到……”
“不让你讲一讲,我对着这些名字,怎么知道她们谁是谁?”
姬玄时无奈摇头,“让我一个大男人给你讲女人的信息的,预计也就是你了。”
“快说说?”
“这个林锦,是安国公府的,是乐阳的伴读,性子平静。这个陈大女人,是陈太师贵寓的,是乐安的伴读,没有接触过,不知模样和性情……”姬玄时挑了自己知道的几个女人,给巫仪说道了一番,简陋就是身世,其他的,他一个大男人也确实不知道的。
“那这个重阳郡主呢?”
“重阳郡主是清河姑姑的女儿,性子跟乐阳有的一拼,不外,人不坏,可能就是嘴巴毒了点。”
巫仪抿唇笑了,“你这样说她,就不怕她找你麻烦吗?”
姬玄时斜睨了她一眼,“你会告诉别人?”
那自然是不行能的。
巫仪将名单收了起来,姬玄时好奇地问:“你,之前都没跟她们相处过?”
巫仪手上行动顿了下,又若无其事继续做着,她知道姬玄时问得前世,“我同她们从未相处过,亦未曾在一处过。”
姬玄时心似乎有密密麻麻针扎了一下,不疼,却也让他够呛。
一双手抚平了他的眉,巫仪道:“都是已往的事了,横竖也不打紧的。”
这怎么能一样呢?
姬玄时想说,最后却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