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
燕青山念叨着,眼中泛着泪光,语气都有些哽咽了。
他紧盯着燕尘,不住上下审察,脸上有激动之色。
他张了张嘴,欲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堂堂燕家之主,这一刻,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良久,他终于开口:“这些年……过得可好?”
燕尘重重颔首,“嗯!有师父照顾,一切都好!”
燕青山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当年……我还以为你已经……”
说到这里,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眼神倏地黯淡下来,涌现一抹伤心。
当年的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每每想起,仍是心如刀割。
他鼻翼抽动一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不外,平安就好!这些年,可苦了你……”
“对了,你的师父是?这些年,你又是在那边?”他像是想起什么,问道。
“师父姓古,这些年都在沧幽城。”燕尘道。
“姓古……噢!是他啊!”燕青山恍然,“他现在可好?”
“一切安好!”
“那就好,当年多亏了他,若有时机,定要向他劈面致谢!”燕青山笑道。
旋即,他缄默沉静了下来,涩声道:“当年的事,你师父可告诉你了?”
燕尘嗯了一声。
“唉!”燕青山喟然长叹,“当年的事……我无能为力,你莫要怪我。”
燕尘默然片响,道:“我之所以回来,即是为了探询母亲的下落。”
“这……”燕青山怔了怔,忽地摇头,叹气道,“已往的事,就让它已往好了,你还小,莫让恼恨延续到你身上。”
燕尘默然不语,但双眸之中,却闪过了一抹坚贞之色。
“唉!”看到他这副坚定的神色,燕青山又叹了口气,“你啊……这性子还真是与师师一样,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了。”
停顿了片刻,他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师师的下落,当年她被大燕家的人带走后,便没了音讯,大燕家的人再也没有提起过她。”
“大燕家……”燕尘喃喃一声,咬了咬牙,双拳猛地紧握。
原来凭据计划,若是燕家知道母亲的下落,那大燕家便可不必去了,但现在看来,大燕家是必须要去了。
“那……我就去大燕家,打探出母亲的下落。”燕尘沉声道。
闻言,燕青山脸色一变,断然道:“不行,太危险了。”
燕尘道:“若是不袒露身份,那便没事,横竖他们又不知道,我是燕师师的儿子。”
“这……照旧太冒险了。”燕青山摇头道。
“大燕家,我必须要去!若是不弄清母亲的下落,不知她是生是死,我又岂能放心!”燕尘坚定道。
燕青山满身一震,蓦然,眼神一黯,涌现了一抹愧疚之色。
“也罢!我不拦你……但能不能去大燕家,我无法为你做主,只能靠你自己。”
顿了顿,他续道:“其实,你来得恰好,族内每隔五年,会有一次选拔,选出十人,前往大燕家修行,两个月后,恰是族会。”
“你的身份比力特殊,不能袒露,得安个另外的身份,对了,我膝下有三子,老三生性风骚浪荡,如今更是云游在外,以后对外你就是他的儿子。”
“名字就还叫燕尘吧,这名字除了我,燕家没人知道。”
“若是你能在选拔中胜出,我便准你去,但若是不能,你就及早熄了念头,放心在这儿呆下来。”
听罢,燕尘沉吟片刻,便点了颔首,应了下来。
突然,燕青山笑了笑,“你可别兴奋太早,你能觉醒焚阳鸟,证明你天资不错,但你修为太弱了,仅是大武师一阶,族内跟你差不多年龄的,最厉害的几人都是三阶,二阶更是触目皆是。”
“况且,他们的武魂不比你差,觉醒焚阳鸟的有七个,其中两个照旧变异焚阳鸟,其他可匹敌焚阳鸟的武魂亦有不少,他们的修为都比你高,想要挤入前十,谈何容易。”
燕尘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虽修为落后,但挤入前十,绝不是问题。
见得燕尘淡然的模样,燕青山微一愕然,悄悄心道:这小子,倒挺有自信的嘛!
他洒然一笑,起身道:“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们出去吧!”
出了房间,走了一会,便见殿前围了一大群人,纷纷张望过来。在不远处,另有更多的人聚集,朝这边张望,窃窃低语。
显然,他的到来,已在燕祖传开,引起了一阵惊动。
“家主,可有结果了?这孩子是……?”几名家老围了过来,急切问道。
燕青山爽朗一笑,道:“这孩子啊,是老三的儿子,也是我的孙儿。”
“什么?他是燕老三的儿子?”几名家老怔了怔,旋即,眼神变得有些离奇,亦有一丝恍然。
这燕老三的风骚秉性,在燕家是出了名的,在外面不知留下了几多种。
“嘿!燕老三这家伙,整日不学无术,只知道风骚快活,没想到,却生出了个好儿子,也算是为燕家立功了。”一名家老调笑道。
“他叫燕尘,以后,就是我燕家的一员了,待会儿,我就带他去祖祠,祭拜先祖,好认祖归宗。”燕青山道。
“嗯!好!”几名家老纷纷颔首,脸上带着笑意。
然而,另外一些家老,态度却是不冷不热,目光不时瞟过燕尘,透出几分冷意。
这小子觉醒了焚阳鸟,往后定是族内重点培养的门生,占去大量资源,而家族的资源是有限的,他来了,便要占去其他人的份。
这些家老谁没几个后人,这小子一来,便相当于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对了,两个月后的族会,他也要加入,诸位家老,你们没什么意见吧!”燕青山道。
“什么?他要加入族会?”
霎时,一片惊呼,一众家老的脸色变了。
“家主,此事万万不行,此次族会乃是为了选拔前往大燕家的人选,关连重大,他才刚进入燕家,怎能加入!”
“没错,他凭什么,不外就是一个私生子而已,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个贱种,有什么资格加入族会,就凭他,也想进大燕家?”
一名高瘦老者尖声道,双瞳微眯,射出幽冷冷光,往燕尘身上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