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卿然潜入房
至少,顶着京城第一令郎的欧阳清风,并没有因为外人赋予他的头衔,而懈怠了如今的暗卫身份。
不知道是处于什么样的心里,南宫婉约阴差阳错的对他说出了近乎解释的语气。
“本王不想欠人情。”一声低叹,她的声音软糯好听,难得的,却是带了抹真诚。
是呵,她南宫婉约不是那种你对我好,我便欣然接受的人。
南宫惊鸿也打着赔偿她的名义派人照顾她,除却他自己的目的,她同样的不喜欢接受。
之前他那般仔细的替她擦脸……
那她同样的把适才他对她的那份仔细与照顾璧还给他,虽然……虽然他或许不知道。
对着眼前的欧阳清风示意颔首,南宫婉约瞟了眼那微开的窗子,却是径直的跃下了阁楼。
回覆她的,是身后欧阳清风宛若轻羽的一声“嗯”。
那飘荡在空中的回应,让少女垂眸一笑,勾唇间,却是忽略了走在她后面的欧阳清风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淡淡笑意。
殊不知,欧阳清风,也有如此温暖的笑容呢……
天高云淡,风轻日朗。
辰时,向阳王府,清雅阁。
清晨的清雅阁出奇的平静,花木染着露珠儿,散发着独属于初晨才有的清新香气,时有晨风掠过,露珠儿溅落,瞬间没入泥土。
相对于王府外面,这里,是绝对的平静与和谐,纵然是鸟鸣虫啾,亦无一丝扰人之意,反而给这安然静谧的气氛平添了一丝生机盎然。
南宫婉约寝居,焚香燃尽,暗香残留。
床榻上的人儿正甜甜的睡着,或许是昨夜回府较晚,南宫婉约并没有如往常一般起得稍早,时已辰时,某人仍旧睡得不知天日。
时而翻身,偶尔呓语,细细的声音,更是让清静的屋内多了一丝风物旖旎。
外室,听着从里间传来的细微声响,男子俊颜恬淡,依旧手握书卷,不置一词,只那黑眸中却是浮出一层淡淡的光华,马上,满目惊艳,流光四溢。
若是南宫婉约此时醒着,定会错愕,眼前的这个男子,不就是昨夜青衣楼的那个令郎么?
如今,他为何会在这王府,而且,还会在她的寝居?
似乎是不想打扰床榻上人儿的美梦,男子独坐如此之久,竟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纵然是翻阅书卷的声音,亦是轻如羽毛。
听着里间传来的呓语,男子唇瓣微勾,悦目的眸中却是划开一抹意味深长来。
难怪上次他能轻易的拿走属于他的令牌,原来,整个向阳王府中,就她的清雅阁没有任何守卫。
云染月武功高强,纵然是有暗卫扼守,他亦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方位,而这里,他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他人的气息。
他是该钦佩小丫头的胆大,照旧该佩服她太不将王府的宁静当一回事儿了?
心底虽如此想,不外,对于昨夜他突然“睡”已往的事情,云染月心底仍然有所记挂,或许,这个地方,还隐藏有连他都不知道的妙手存在。
眸子微垂,卷翘纤长的睫毛覆住了他眸子的一丝暗沉。
扫了眼里间的人,男子的眸中难得染上丝笑意,清晨的空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凉意,昨夜一醒,云染月便偷偷的潜入了这里,如今,一夜未睡,脸上到底是有了淡淡的倦意。
只觉得嗓子干涩,“咳,咳咳……”终究,忍不住掩唇轻咳,或许,或许男子压根儿也没想过要隐藏自己的存在。
若真有妙手,纵然他想隐藏,怕亦是无地方藏。
云染月心思百转千回,知道自己会被发现,却不知道,第一个泛起的却是那个传言草包,一无是处的向阳王爷!
“谁?!”醒时的沙哑,带着少有的凌厉之色陡地传来。
南宫婉约倏地起身,待云染月抬眸时,昨夜那个满目璀璨的人儿,此时已神情凛然的泛起在自己面前。
似是在眨眼之间,速度之快,让云染月心底蓦地一紧。
他没有忽略掉,光影泛起之时,她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纵然她隐藏得飞快,依旧让他敏/感的察觉到了,云染月从来都不是善良之辈,那种极具威胁的杀意,就算是一丝毫,亦逃不外他的眸光。
掩下心思,男子勾唇,那张俊美略为苍白的容颜上亦染上了丝笑意。
看着南宫婉约的小脸已换上疑惑的心情,男子敛眸,轻咳几声复又徐徐启唇:“很歉仄,打扰王爷休息了,卿染只是想劈面谢谢王爷而已。”
如玉的声音响落,宛若珠玉落盘,男子起身,放下书卷,竟是对着南宫婉约轻轻的揖了揖身子……
少女惊奇,对于他此时的一举一动甚为不解。
眨了眨还带着雾色的双眸,南宫婉约挠头,精致漂亮的小脸上带着难见的疑惑纠结。
她基础不懂,在古代,若一个少女愿意亲力亲为的“服侍”一个男子,那定是对那人心有恋慕之意。
纵然不是心有恋慕,那至少也是愿意去亲近的。
昨日,她那般细心的“照顾”令郎卿染,而且,照旧他顶着一个身世“风尘”的身份的时候,如这一点,云染月自然是有理由致谢的。
或许她亦懂,只是,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她基础就不会想到这一点。
看她迷惑,云染月挑眉,作揖的行动一收,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软糯的声音中还着沙哑,南宫婉约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番慵懒之态,似乎,适才那般身手矫健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卿染以为,王爷不会如此一问呢。”云染月笑了笑,她的反映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没有惊讶,没有怒意,没有欢喜,只是,那般平平淡淡的问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呵呵,这样的反映,真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呢。
南宫婉约,你如此老成稳重的模样,一直将你看做孩子的御流行知道么?(南山认可,这句话是我的恶趣味)
“不外是昨日去你住处坐了一会儿,如今,你也在本王的贵寓坐了一阵子,如此,算是扯平了吧。”侧眸看他,南宫婉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