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次进山
距离镇上摆摊另有两日，东方决定再进山里一趟。
陈氏帮她从良，让她意识到自己一些之前没想过的问题。
以前她是组织精心培养，做的是最危险的事，在吃喝玩乐，衣食住行这些事情上，组织是不会让他们这些随时会死的人费心。
但在这儿，她最多是个力气大点的普通人。
吃喝玩乐，衣食住行都得自己费心，就不能只顾眼前，要计在久远。
东方想到身上只有十七两银子，就觉得完全不够看了，想进山再弄一些值钱的工具出来。
在她影响下，赵家早从一日二餐酿成一日三餐。
进山前一天晚饭时分，她说了自己要进山的计划，“这次我计划待时间长点，尽量在摆摊前一晚回来。”
用的也不是商量的语气，还强调只自己一小我私家。
赵决明嘱咐过陈氏，说东方是个有主意，懂进退的人，让她不要打着为她好的想法，替东方做决定。
“那样只会拖东方后腿。”
陈氏想到儿子的话，最终照旧没说什么，同栀子一块给她连夜准备了方便携带的吃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赵家有一把斧头的，缺了很大一口子，只能勉强用来砍柴。
她决定急遽，没时间去镇上铁匠那定做，就让陈氏去里正家借了一把砍刀和一把斧头。
第二天一早，东方将工具都塞进背篓，独自进了牛背山。
赵家隔邻。
“主子，那女人一早进了山，还带了干粮！”天权将自己的发现如实禀报。
他不明白主子为何要住进杏花村，住进来后却没有任何行动，日日在屋里看书。
作为一个及格的属下他自然不会去探询主子的隐私，还主动给自己找了事，就是视察隔邻的消息，尤其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他想主子是想知道那女人每天都做了些什么。
凭据往常汇报完，主子都没什么消息，他就会去忙自己。
今日他却见主子站了起来，这是要出门了。
他忙去拿来狐皮大氅。
牛背山脉里。
东方已翻过两座山，她目标明确，计划再弄点鹿茸。
不知道是不是天冷了，原先看到麋鹿的山洼里没看到什么动物运动的痕迹。
于是，东方就多翻了一座，这边山就完全是原始森林样貌，险些没有人类踪迹。
高耸入云的苍天大树，枝叶层层叠叠，遮天蔽日，阳光只能从漏洞挤进来，斑驳地洒在被眷顾的宽大枝叶上。
空气混淆着腐烂和泥土的芬芳，流水潺潺，鸟声阵阵，蝴蝶蹁跹，偶有不知名野兽的吼叫从更深处传来，奏响出一幅幅千奇百怪，但生机勃勃的绝美画卷。
莫名有种放虎归山的痛快感是怎么回事？
东方晃了晃脑袋，将不知名的思绪丢出去，循着动物吼叫的偏向，继续深入。
这回的动物似乎格外警觉，太阳都升到头顶了，她照旧一无所获。
东方找了一棵要三人才气勉强围绕一圈的古树爬了上去，选了根粗壮的枝叶坐了上去，准备吃点工具、
家里条件好了，又是给东方准备的。
陈氏大方地用了平日里舍不得的白面，打了好几个鸡蛋，搭配葱花，摊的暄软喷香的葱花鸡蛋饼。
没有火的情况下，冷着吃也好吃。
东方就着竹筒里的水，吃了泰半张。
“嘶嘶……”
东方的身体僵住，完全不敢再动，最担忧的事照旧发生了。
蛇，想就能让人不寒而栗的存在。
一条五彩斑斓的大毒蛇盘旋在东方身后一根枝丫上，半立的蛇身跟东方差不多高，舌头慢慢靠近了她。
活该的！
东方汗毛倒立，尤其是后脖，像是有酷寒的蛇信在游走。
她疯狂转动大脑，想着种种应对措施。
一袭玄色锦袍的高峻男人似从天而降，落在东方劈面的高枝，俊美无俦的脸上一双冷眸，如君临天下般睥睨着东方，似乎在看地上的蚂蚁。
东方美眸里闪过惊愕，压下心里被看扁而激起怒意，顾不得来人的蹊跷。
“救我！”红唇微启，无声请求。
瞬间，有武器迎面破空而来，东方立刻紧闭双眼，制止乱动。
阴冷的感受一消失，她忙转身一看，两三米长，足有成年男子手臂那么粗的的毒蛇，脑袋上插着匕首，扭曲着身体掉了下去。
东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还以为你不知道怕！”降低清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刚刚救了自己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到她旁边。
这是传说中踏雪无痕的轻功吧？
东方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熟稔感，昂头看他，问：“你认识我？”
对方不说话了，悦目的太过的脸上，心情冷得吓人。
缄默沉静是表达否认吧？
东方确定从影象里没见过这人，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功夫那么高，觉得这人神秘又危险。
看他暂时没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忙收拾好工具，离他远了点。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下辈子……”
“不用！”
不用酬金？
东方想那正好，看他长相穿着就知道身世矜贵，什么都不缺。
这个恩照旧有缘再报，暂时别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那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有缘……”
男人听她迫不及待地想撇清关系，俊美无俦的脸上泛起一丝裂痕。
男人惜字如金，“邻佑。”
“哈？”饶是东方觉得自己智慧伶俐，也想了半天，“你是说你是我邻居？”
他矜贵所在了颔首。
过了一会，薄唇了又吐了几个字，“云中衢。”
“嗯！”他应了声。
“你名字？”
东方不是很相信云中衢，可看他模样就像个不屑撒谎的人。
她咬了咬唇肉，想到陈氏似乎提过那么一嘴，便问：“是新搬来的那个？”
云中衢颔首。
“呵呵。”东方冲他笑的尴尬，“那还真是巧啊！“
他不说话了。
东方想离开，正事还没办，人家救了自己，欠好直接赶人。
她不知道咋说，索性自己忙自己的，人家想走自然会自己走的。见她手脚轻盈地从树枝上跳了下去，拿脚踢了踢地上死透的大蛇。
她弯腰拔出给蛇致命一击的匕首。
“好刀！”东方赞叹一声，跟她以前用过的不遑多让，刀刃尖锐，吹毛即断。
“送你！”
云中衢的声音在她左耳边响起，东方觉的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赶忙往右跨了两大布。
这人神出鬼没的，太吓人了！
她忽略自己的异样，坚持还给他，“照旧多谢了，但无功不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