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卖身契
快要二百两的银子。
东方求周礼换成三张五十两的银票，三个十两重、，一个七两重，加一个四钱重的银裸子，好方便携带！
周礼是懂与人方便的，很快就让手下人办妥了送来，还贴心地装进了一个荷包里。
“女人，您的银子，收好。”
东方没接，让伙计塞给了陈氏。
“多谢。以后有许多几何药材，一定先送到您这儿来。”东方这么说，也是想跟百草堂搭根线，以后才方便行事。
“那可就太好了。”周礼自然没有拒绝，这样的好事还请再多些！
凭据他的估算，刚收的鹿茸至少能给自己挣到多一倍的银子。
这些东方都不在意了，她已经银货两讫了。
“民女名东方，家住杏花村赵家，掌柜的如果有事，也可以派人去赵家寻我。”
自报家门后，东方就跟陈氏离开了百草堂。
走了好远，陈氏都还处在不敢置信中。
“夫人，接下来是要去哪儿？”东方记得陈氏说要绣房卖手帕，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提醒他。
陈氏这才回过神，但脑子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左顾右盼，将东方拉到一个没人的角度。
“真的挣了一百八十两？”
“是真的，夫人！”银子就在陈氏怀里，不信的话，可以再数数。
横竖她是相信周礼，不会做什么手脚的。
陈氏摸了摸怀里，真的将荷包拿出来看了，她这一辈子第一次挣这么多钱！
良久，陈氏斟酌着从荷包里拿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剩下的都塞还给东方。
“夫人，你这是干嘛！”东方被动接过荷包，不是很理解她的意思。
陈氏从怀里一张纸递了已往，说：“这是你的卖身契，一百两就当你给自己赎身了，剩下的银子都是你自己的。”
东方不解地摊开一看，竟是她的卖身契！
凭据大周国的律例，只要她一日是赵家的奴隶，那她赚的所有钱都是赵家的。
虽然也是从赵决明留家里的那些书里看到的。因组织需要，她学过繁体字，毛笔字也写的很熟练。
陈氏将卖身契还给了他，这需要多大的襟怀？
东方觉得换作自己的话，肯定做不到。
“为什么啊？”她真很想知道陈氏的初衷。
陈氏别过眼，粗声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们赵家人难道在你眼里，是非不分，都钻进钱眼里去了？”
哪有人嫌银子多的？
陈氏也舍不得，纵然她大字不识，但她儿子是念书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听到过许多次。
再说，买东方只花了二两。
二两对比一百两，再要就是她贪心了。
“没有，没有。”东方忙摆手，她将卖身契收进怀里，又问，“那我还能待在赵家吗？”
她很喜欢栀子和里香，杏花村也不错。
陈氏这才看了她一眼，“里香喜欢你，你想呆多久都可以。”
东方发自内心地说：“夫人，你真好！”
“行了，先忙正事！”陈氏掩饰自己的欠美意思，将银票贴身藏好，往前带路。
东方瞥见她红了的耳朵，心中十分雀跃。
她早就说过，陈氏就是个善良又别扭的女人。
陈氏卖帕子的地方叫“锦绣阁”。
锦绣阁里卖的工具主要有种种布料，被子、成衣、手帕啥的也有。
店里的女掌柜和陈氏已熟悉，直接说了一个欠好的消息。
“夫人，也不跟你兜圈子，最近生意欠好，铺子里不计划再收帕子了。”
“今日带来的还收吗？”
但凡会点刺绣的都市做帕子，她又只会简朴的样式，陈氏早就预料有今日，更担忧已做好的帕子。
“收的，凭据之前的价钱，一张帕子十五文。”
陈氏赶忙将带来的帕子交给女掌柜。
“三十张帕子。”女掌柜点完后，就数了铜板给她，“一共是四百五十文。”
辛苦辛苦一个月，不到半两银子。
普通人家也就这个收入，勉勉强强，半死不活。
但陈氏照旧很珍惜地将铜板收进了荷包，跟女掌柜的道了谢，准备离开。
东方没动，问女掌柜，“掌柜的，您这儿送货吗？我要买的工具有点多。”
女掌柜的一听是大单，激动道：“送，送，几多都送！”
陈氏张了张口，又想自己有什么立场，嘴巴又合上。
刚刚陈氏跟女掌柜交易时，东方选好了自己想要，指出自己想要颜色。
“那个，那个和那个颜色的布各来三匹，白色细棉布也要三匹，最后再来四床棉花被子，要六斤重的。”
“给我来两套成衣，一套外穿，里面穿的要细棉布的。”
想到自己只有一身换洗的衣裳，她不会做，东方又要了成衣。
“行，就这些了。”
女掌柜笑的合不拢嘴，一边指挥着伙计拿工具，一边手指飞快地剥着算盘。
“一共是三十五两七钱。”
东方就地掏了银子结清，说：“送到杏花村赵家。”
在现代，她在钱上就没受过什么委屈，没想古代的钱，也这么禁用？买了这么多，她另有五十一两七钱。
陈氏做好了不计划插嘴的决定，可看到东方这么大手笔，忍不住问，“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另有你、栀子和里香的啊！”
东方觉得没有什么差池，她连从没见过的赵决明的都买了。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陈氏猜到了一点，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了，她心里也没很舒坦。
东方不以为然，“我喜欢买工具，再说我住在赵家，几多得有些体现，否则就是我不懂事了。”
“那，那也用不着买那么多。”
光那些布都足够给一家人做两身洗衣服都另有余，料子也都不是差的。
“可我都买了，就算我想退，掌柜的肯定也不允许啊。”东方决定拉一个同盟。
女掌柜很上道，忙笑道，“工具可以退，银子我可不退哦。”
陈氏笑的无奈，只好咽下要说的话。
“夫人，别想那些了，不是说要去学堂？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没记错的话，昨夜陈氏说，赵决明的学堂午时后会有半刻钟的午休，再不去真的来不及了。
“那我们赶忙走吧。”提到赵决明，陈氏就顾不上此外了，只是对东方说了句，“若是不介意，你以后可以叫我婶娘。”
一直喊夫人，终究是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