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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师王妃

惟有念书高

诡师王妃 是灯橘呀 4271 2022-02-03 23:27:03

  “小姐困了吗?”

  青乌看着鹿阮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神情恰似困倦,于是紧张兮兮的询问,似乎下一秒鹿阮如果回覆“困了”,她就能立刻把小姐抱起来,稳稳当当的送到鹿夫人屋里,不出一丝纰漏。看来照旧前几天那次她差点摔了的意外,把青乌这小女人给吓到了,鹿阮幽幽叹了口气,心里涌现一丝愧疚。

  “没有啊,”鹿阮朝青乌轻轻一笑,说道:“你不用怕,要是我再睡着,你就去找我爹或者我娘,他们不会责怪你的。”

  鹿阮的本意是想着,两个成年人任何一小我私家的力气都要比青乌更大一些,就算那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再借做梦来骚扰她,她也能降低再次发生意外的几率。不外这番美意在青乌听来,似乎泛起了理解上的偏差……

  “小姐,青乌这几日每一顿都吃的许多,而且每天小姐睡下后,青乌也会绕着咱们府外跑上几圈,小姐,青乌不会让前几日的事再次发生了。”

  看着青乌一脸急切和惆怅,鹿阮一瞬间就明白了青乌在意的点在哪里。这是古代啊,古代可是封建社会,阶级品级明确,奴仆就是奴仆,没有主家的奴仆跟货物没什么两样,几两银子甚至几个大钱就能买下他们的自由。有主家的奴仆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用的才会被主家留在身边,没用了或者做错了事,主家不宽恕,就只随意卖了发配出去,今后吃不饱穿不暖,再落魄些的,沦落到和街上的乞丐争抢土地和食物也不是不行能。

  而鹿阮适才的话,就是她思虑不周,让青乌误会自己在主家眼里没有用了。

  “青乌你别急,我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鹿阮规则坐好,神情严肃的看着青乌:“你很好,我也很喜欢你,所以不会把你赶走的。”

  不会吗?青乌感受自己的心跳变慢了,这是听了面前小小的人儿说的话,被抚慰到了么?青乌细细的审察着眼前坐在实木椅子上的鹿阮,这么小的雪娃娃,坐在椅子上短短的腿都够不着地面,整小我私家坐着占据的地方,还没椅子上空出的空儿大。可这样一个漂亮的似乎玉雪堆起来的人儿,却说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知道她畏惧被她讨厌,这神仙般的人物对她说她很好,说不会赶她走。

  三岁稚儿做出的允许可信吗?

  聪慧无比的仙童说的话,怎么会不行信?!

  所以青乌没有一丝质疑的坚决相信了鹿阮说的话,相信鹿阮适才话里的意思并不是不信任她,或许有其他原因吧。青乌脸上没有了急切和惆怅,静静地期待鹿阮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真,只见粉雕玉琢的巨细姐灵眸微动,说出的话却恰似年长的老太太般的语重心长。

  “青乌,你擅长认毒,也能凭据毒制出解毒之方,这是你目前最大的优势,也是最不行取代的。”鹿阮说话的语气笃定,听的青乌也对自己的重要性深信不疑。“你知道吗青乌,并不是强大的人就代表他们一定有很大的力气,你觉得能看懂天象的人厉不厉害?”

  能看懂天象?那可不得了!历来能看懂天象知道哪天起风哪天下雨、预测休咎的人,可都是朝廷里担任重职的人才!那这样的人……

  “厉害!”

  看到青乌发自内心的敬佩,鹿阮颔首继续道:“是吧,可这样厉害的人,如果路上遇到壮汉,却会被壮汉一拳给打垮。”

  啊?!

  青乌惊讶的睁大双眼,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话。似乎确实是这样,她见过许多壮汉,尤其镖局里送镖的高峻男子,个个儿面凶体壮的,一看就有鼎力大举气,有鼎力大举气的人,一拳把人打垮可不是难事。

  见青乌因为自己的话陷入了沉思,鹿阮对自己偷换看法骗小孩儿的行径略微有些羞愧,但一想到她这是在开解别人,鹿阮又生出了些底气。这是在做好事儿呢,做好事儿可不拘泥于要领手段。

  “所以青乌,会看天象的人很厉害,能一拳就打垮别人的人也很厉害,他们都是厉害的人,只不外他们的厉害体现在差异的地方。”鹿阮顿了顿,然后她看着青乌的眼睛继续说道:“你也很厉害,虽然你现在力气还小,我如果在你抱着我的时候睡着了做噩梦,你的力气不够制止我的挣扎,我会从你的怀里掉下去摔伤,但你依然是个厉害的人。”

  青乌眼睛亮亮的,这回她听了鹿阮的话,脸上没有疑惑,像是知道了鹿阮想对她说出的意思。

  “因为你厉害的地方不在力气有多大,在于你会认别人认不出来的毒,不光会认毒,你还会解毒,这就是你厉害的地方,别人做不到的你能做到,你就是厉害的,你就是有用的,我就没有理由赶走你。”

  青乌脸上浮现出笑意,她也知道了鹿阮的美意。这是小主子看出她的担忧,在慰藉她呢,能跟在这样一个心思通透、通情达理的主子身边,是何等幸运的事!青乌从现在起,完全不再把眼前的三岁稚儿当孩童看了,谁家的孩童能说出这些条理清楚的话?青乌再次定了定神,心想,巨细姐可能并不是巨细姐……青乌又看了鹿阮一眼,在心里肯定道,这是下凡的神仙!

  鹿阮并不知道青乌心里这短短几分钟都想了什么,也幸好她不知道,知道了说不定会当着青乌的面儿讥笑她。神仙?!嗯,当个神仙其实也不错,就算过于聪慧也没什么问题,别人只会叹息她稚儿神童,她又不是多长了耳朵少长了鼻子,脑袋瓜子智慧,谁还能撬开她头盖骨瞧一瞧么?再说她可是堂堂帝师之女,虎父无犬女而已。

  鹿阮自会说话以后,便再不费心思藏拙,虽然,不藏拙也只是在府里,等她能出府了,再显露出她的出众才学,也不会太惹眼的。

  鹿阮这么想着,连鹿兰庭进了书房也没第一时间察觉。

  “怎么了阮儿?”

  虽然鹿阮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鹿兰庭,但是鹿兰庭可一眼就看出了鹿阮的神游天外。被这么一声打断了思绪,鹿阮回神,看到自家亲爹未语先笑,让原来满心疲倦的鹿兰庭如沐春景。

  “阮儿今日怎的来书房了?你娘可是不得闲照料你?”

  “爹,”鹿阮先是乖灵巧巧的问了好,才回鹿兰庭的话:“娘实在太忙啦,陶妈妈给娘说庄子上的收入支出呢,阮儿怕打扰娘,便让青乌抱来了书房,想随着爹念书识字!”

  “念书识字?”

  鹿兰庭已经在平安的资助下换上了居家长袍,边扣扣子边从屏风后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听到鹿阮话时的惊喜和惊奇。

  “阮儿想念书识字了?”

  “嗯!”

  “好极!”

  鹿兰庭一拍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少年时便身负才名,年纪轻轻考取状元,殿试后被太上皇看重,选他入宫教授皇子们念书,后成太子之师,最后升帝师,这一步步走来,众人皆议论他运气勤学富五车,敬佩他小小年纪耐得住念书的寥寂,却不知在其他学生眼里念书是一件辛苦的事,对他而言,上学念书却是一件乐不思蜀的事。不喜欢的事不得不做,虽然苦熬,这和喜欢的事乐意去做,结果自然截然差异。

  而如今,他的女儿竟然也主动要求“念书识字”,这是何等令他激动的事啊!这比当年得知中了状元还愉悦百倍!不外,纵然兴奋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学问全部教给自己的女儿,鹿兰庭也照旧强行按耐内心的激动,尽可能语气平稳的提问鹿阮:“阮儿,你为何想念书识字?”

  呦呵,这是古代版的“入学考试”吗?为什么而念书?为中华之崛起而念书!这可是所有华夏子女都市答的一句话。鹿阮在心里嘻嘻一笑,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到了这句话,或许独在异乡为异客,不逢佳节也倍思亲吧。不外如果她真这么答,会不会被听不懂的鹿兰庭给当顽童厮闹赶出去?

  想归想,鹿阮虽然不行能这么回覆,究竟她是真的想随着鹿兰庭念书识字的,不管在哪里,脑子里有工具说话做事才有底气啊。

  “爹,”鹿阮看着眼里饱含期待的鹿兰庭,决定借鉴一下小时候语文课上曾背过的古诗词:“爹,阮儿以为,万般皆下品,惟有念书高。”

  鹿阮忽视听到她的回覆眼睛猛然发亮的鹿兰庭,继续说:“阮儿虽为女子,未来也可能和其他各人闺秀们困于深门大院,但念书让人明理,识字助人辨意,阮儿不想做不懂原理不知字意的愚人,所以想念书,想识字,想明理。”

  “好!”

  似乎语言已经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荡,鹿兰庭腾的把鹿阮从椅子上抱起,举的高高的,话音带着哆嗦:“我鹿兰庭有女如此,人生之大幸!!”

  青乌宁静安两人见鹿兰庭抱住鹿阮,随后又把她举起来的举动实在太快,一时阻拦不及,只眼睁睁面带惊恐的盯紧了鹿兰庭的手,唯恐鹿兰庭失手将鹿阮给摔下来。这要是摔下来……青乌宁静安的脸一白,看起来两小我私家都想到了鹿阮摔下来的结果,两人越发不自觉的张开手惴惴不安,眼睛一瞬都未曾离开鹿阮小小的身体。

  不外鹿阮只在最初被举起来的时候吓了一跳,那会儿没有丝毫预防,自然被突如其来的腾空给惊了一惊,不外这会儿她早就神情淡然恍若无事了,有几个现代人没坐过频频过山车、摩天轮?鹿兰庭手举起来的高度,尚且还高不外摩天轮呢,又有什么好畏惧的。不外照旧要庆幸的是,鹿兰庭只高高的把她举起来,没有一上一下或者左右晃动,否则她非得扛不住生理反映而挣扎不休,到时候鹿兰庭手滑让她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没措施,飞机失事带给她的心理阴影以及条件反射般的生理反映,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这是她无法自行调治控制的,只能让自己尽量制止面临这种情况。

  “老爷!老爷!快把小姐放下来吧!”

  “是啊老爷!小姐还小,小孩子怕高!”

  小孩子,怕高,鹿兰庭大笑着的脸一僵,待看清自己做了什么以后,心一紧,连忙要把手里的鹿阮给放下来。鹿兰庭此时可是紧张极了,居然失态到将女儿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鹿兰庭自己都有些不行置信。现在他的手似乎千斤重,重的不光单是手,更是手里鹿阮赋予的重量。

  不外书房里倒是自始至终都没听到巨细姐的声音,不管是畏惧的喧华,照旧突然被举兴奋奋的大叫大叫……平安和青乌相视一眼,都从相互的眼神里看出了惊奇和些许担忧。该不会……因为年龄小,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晕已往了吧?

  没等平安和青乌确认鹿阮面色是否正常,鹿阮在被放下来的第一时间,便抱住了弯下腰的鹿兰庭的脖子:“爹,阮儿适才都快要被吓死啦!”

  软糯甜美的声音透着委屈,鹿兰庭听的心里一阵阵自责愧疚:“是爹爹欠好,吓到阮儿了,是爹爹一时失态了,对不起。”

  堂堂帝师,哪里曾如此低声下气的给人道过歉?平安和青乌赶忙低头垂目,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个聋子瞎子,听不到也看不到主人家不应被人看到的“狼狈”。是狼狈吧,平放心想,随着老爷那么多年,自“少爷”到“老爷”,老爷一向是从容淡定、温文尔雅、得体有分寸的,除了鹿夫人,还未曾见过他向谁道过歉呢……没想到除了鹿夫人这个女人,另有个女孩儿也能成为老爷的特例。

  这可不是父亲对女儿可以因犯错而消失的痛爱,这是权贵之家最为珍贵的疼爱,平安听多看多了虎毒食子的事,看到面前真切的父女之情,居然少见的颇有些动容。

  “爹,没事,不用担忧,阮儿并不畏惧,因为有爹在。”

  “是,”鹿兰庭肃容:“阮儿说得对,有爹在,爹不会让阮儿感应畏惧,爹会教阮儿念书识字,教阮儿明理知意,会让阮儿成为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的自由之人,为父即是阮儿随时可依靠的后援。”

  鹿兰庭和鹿阮两小我私家,一站一坐,一大一小,同样认真的脸上有着同样温柔的笑意。

  直到许多年后,鹿兰庭回忆起鹿阮幼时在鹿府书房里说的话,和他对鹿阮的允许,仍惊叹不已,让他每每追念起来都影象犹新,同时鹿兰庭也庆幸女儿生而特殊,所想所作所为皆与众差异,怕是神仙也不外如此。

  

是灯橘呀

谢谢小可爱们看文!谢谢列位支持!给各人鞠躬啦~另外,也托付各人点点收藏和推荐票呀~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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