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此一时彼一时

　　顾家九小姐顾灵禾被七小姐顾青禾当街脱衣服的事在当天就传遍了香城，还被人种种添油加醋，讲的是栩栩如生让闻者意犹未尽。

　　而两个当事人，一个锁在房中生无可念，一个则在院中拼命地增强锻炼。

　　羞耻，绝对是羞耻！

　　顾青禾越想越气，这副躯体太不争气，必须得尽快强化起来才行。

　　柏炎么！我记着你了！

　　“小姐，你擦擦汗。”红豆将毛巾递给正在做引体向上的顾青禾。

　　顾青禾停了下来，接过毛巾擦擦汗，又喝了几口红豆递过来茉莉花茶。

　　“大姨娘那边有什么消息？”顾青禾气是气，可还不晕头。

　　“昨日之后，九小姐就将自己锁在房里，禁绝任何人进入，而大姨娘则在老爷那里哭诉了好长时间。小姐，这次你真是闯了大祸了，还不知道老爷要怎么处置惩罚呢。”

　　顾青禾又开始做引体向上，“你去给我准备药浴，过不了多久，爹就该找上门了。”

　　果真如顾青禾所料，在她刚泡完药浴，顾满庭就亲自来了兰苑，脸色铁青，显然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顾满庭是刚下朝回来，身上还穿着棕红色的朝服，越发衬得他丰神俊朗。

　　顾青禾得体地想顾满庭行了个礼：“爹。”

　　顾满庭黑着脸在院中石桌旁坐了下来：“青禾，给我个解释！”

　　顾青禾目光直直绝不退缩：“我是故意的，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顾满庭虽然知道，但是顾灵禾虽然娇蛮，但她还年轻，另有培养成一颗好棋子的可能，可现在被顾青禾这么一折腾，顾灵禾算是彻底毁了！

　　“你可知道，你毁了灵禾的一生！”

　　“爹，灵禾她可是冲着毁我一生来的。我不外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而已。”顾青禾语气漠然，“照旧爹觉得，青禾的一生比不上灵禾的一生？”

　　顾满庭觉察，自己对这个突然变了性子的女儿没有丝毫措施，他换了个话题：“你的武艺是从哪儿学的？”

　　顾青禾撒谎撒得心安理得面色不应：“我偷学的。”

　　“唉！”顾满庭叹气，“不用骗爹了。若兰知道我不喜女子习武，可又怕你受欺负，所以偷教你的吧。而已，而已。”

　　萧若兰会武？顾青禾讶异，在原主的影象里可没有这么一说。影象中萧若兰柔柔弱弱的，到头来照旧病死的，一点也看不出是会武的人呀。

　　“今日起，你禁绝再出顾府，在府中好生准备去鹿山的事。”顾满庭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顾青禾，认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顾青禾感伤有余，也不忘自己的计划：“爹，鹿山一行，可否让香禾姐姐同行？香禾姐姐懂的多，到时候可以让她帮衬着点儿。”

　　“灵禾出了这事，鹿山是去不了了，正好让香禾陪你。”顾满庭想的却是另一招，香禾貌美，去鹿山被其他皇亲国戚看上也不是坏事。

　　“谢谢爹。”顾青禾颔首，又道，“爹，灵禾的事，你要如那边置惩罚？”

　　“顾家九小姐不堪受辱畏罪自杀，大姨娘思女心切，寻了个貌似九小姐的民间女子收为义女，取名念灵。”自始至终，顾满庭脸上就没有丝毫心疼的神色。

　　好个畏罪自杀！一来证实顾灵禾当街欺压顾青禾的恶行，也就还了顾青禾的清白，究竟现在的顾青禾可不是以前的那个没有用处的废材，该护照旧得护。二来给顾灵禾安了个新身份，认真是一箭双雕！

　　顾青禾暗自冷笑，面上却陪着笑：“爹爹英明。”

　　越日，顾府就传出九小姐自缢而亡的消息，顾府门前挂上了白灯笼，为顾灵禾办了一场低调的丧事。顾家九小姐今后销声匿迹。

　　到了约定时日，顾青禾就独自偷偷地翻墙出了府，她拿着写好的配方和画好的图样去清闲茶室找苏长卿，路上还能听着人们谈论顾家的事。

　　到了茶室见到苏长卿，后者就以忍俊不禁的心情对着她，显然是听了她的辉煌事迹的。

　　“我的银子呢？”顾青禾当做是没有看到苏长卿眸中探究与玩味，将配方拍在桌上，直接索要银子。

　　苏长卿只是动了动手指，身旁的向左就将银票送上了。

　　顾青禾不由多看了向左一眼。上次来清闲茶室，向左被苏长卿派去任务了，所以没能见到。今日一见，顾青禾以为他是向右，却又觉得周身散发的气质纷歧样。

　　向左注意到了顾青禾的异样目光，于是道：“我是向左，你之前见到的是我的孪生弟弟向右。”

　　“噗！”顾青禾没忍住笑作声。

　　向左向右，还真是富有趣味的名字。

　　“你笑什么？”向右端着新研发出的果汁恰好进门，就听见顾青禾发笑。

　　顾青禾瞥了向右一眼：“我笑，明明是孪生兄弟，为何哥哥成熟稳重，弟弟就浮躁稚嫩。”

　　被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说稚嫩，向右简直要气疯了，他对顾青禾横眉冷对：“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你现在这句话。”顾青禾目光落在向右端着的果汁上，她率先端了一杯过来，先是闻了闻，再小小饮了一口。

　　榨的是石榴汁，颜色艳红悦目，加了几块冰，喝起来味道清香爽口。

　　“如何？”苏长卿询问。

　　“你添加了蜂蜜？”

　　“纯石榴汁味道有些淡，所以添加了些许蜂蜜。”

　　“不错。”顾青禾投以赞许的目光，“你最好请工匠烧一些果汁专用的瓷器。”

　　顾青禾想了想：“拿些纸笔来。”

　　顾青禾画了一套小巧精致的咖啡杯。这个时代没有玻璃，也没有吸管，又要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审美，那么咖啡杯再合适不外了。

　　顾青禾指着图样：“杯子比茶杯大一点儿就够了，另外上果汁的时候，在附上一小杯冰块和一小杯糖水，这样客人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添加。”

　　冰块糖水，其实用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主顾觉得这很高等贵气。

　　“嗯，我这就命人去部署烧制。”苏长卿不得不认可被顾青禾这么一设计，马上显得这果汁高品位了些。

　　“我刚给你的配方中，已经画好了相对应的专用瓷具，你也一并让人烧制出来。”顾青禾将银票收进怀里，“我也该走了，下次再有什么好主意，我再找你。”

　　苏长卿颔首：“静候佳音。”

　　待得顾青禾离去，苏长卿这才展开顾青禾送来的配方和图样，他一张张看已往，眉头竟是难得地皱起。

　　苏长卿一一看完，眉眼间不知是喜是忧，他付托向左道：“向左，你把这些都抄送一份，给主上送已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