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寻找无果后,我瘫坐在地上,小心翼翼护着蜡烛微弱的亮光,看见门外躺着的田叔,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出门检察。
安格瑞神父自从进入漆黑的过道后,再也没有出来,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传出,我在外面经历了这一遭的诡异,他在里面预计也不会太平。
对于他,我虽然越发没有进去看一看的想法。
“欠好,小红有危险。”这个女纸扎人是小红搬运的,也是她送去的杂货间,现在它跑出来作妖,小红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拉了频频传讯的绳子,始终没有其他人过来。
良心挣扎了很久,最终我照旧想做个好人。
我打开抽屉,将里面的蜡烛全部揣进兜里,又狠狠捶了几下腿,等到双腿恢复知觉了,才踱步走到门口。
掀开田叔,死鱼般的眼睛瞪的巨大,再一摸,全身已经凉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又朝书房过道里喊了几声,依旧没有获得安格瑞神父的任何回应。
骂了他几句后,我也只能自己壮着胆子去前院看看。
虽然知道现在应该先上楼去看一下许娇的情况,但相比前院,楼上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也跑不快,所以只能先去前院找辅佐。
走廊里面黑漆漆的我不敢走,忍着痛把手掌盖在烛火上一路从院子里直接穿了已往。
来到小红她们三人的房间门口,敲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我抠开窗户,猫着身子往里面依稀能看见两条人影睡在床上。
吴婶和田叔都死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怕有什么风言风语会传到母亲的耳中,抬起脚就往门上踹去。
可能是腿软无力,一脚竟然没有踹开,我又连踹了十几下,终于将门弄开。
进得房间,我就是神经再大条,这时候也该明白情况不妙了。
这么大响声,床上的人影愣是动都没动过。
我把房门最大限度敞开着,准备一有情况就立马逃走,随后又在她们房间里摸索一通也没有发现趁手的家伙事,没措施,只能先把她们叫醒再说。
来到床边,发现小红和另外一个叫翠儿的丫鬟此时正睡的辛苦,满头都是汗津津的,额间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淋成一条条辫子。
小红满脸通红,嘴唇上随处都是牙印,鲜血已经溢出嘴角;翠儿的情况越发怪异,脸色煞白,看不见一丝血气。
见到二人的情况与昨天下午自己的情形相似,我连忙抄起桌上的水壶,朝她们脸上泼去。
冷水淋头,小红立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醒来后看见我,紧紧抱着我哭泣。
我一边慰藉着她,一边视察着翠儿的情况。
翠儿的情况很是欠好,一壶水下去,似乎体内什么工具已经苏醒,整小我私家剧烈的抽搐着。
小红回过神来就放开了我,一骨碌爬到翠儿身边,将翠儿的头抬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轻轻捶打着后背。
我见她弄了一通翠儿也没有醒,便拉开小红,走上前掰开翠儿的嘴,检查发现她的喉咙里并没有什么异物。
然后对小红说:“我马上给她人工呼吸,你卖力按住她这里,我一松口,你就使劲按。”
来不及跟她解释那么多,在她发呆间,我已经俯(下)身去……
“快。”
刚松口,我就敦促道。
……
在我和小红的努力下,翠儿的抽搐徐徐停了下来,但现在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随后一阵惨叫,翠儿彻底没了消息。
我忙检查她的眼睛,瞳孔已经涣散,身上的体温也在慢慢褪去,两条长长的血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小红看见翠儿如此惨状,早已吓的瑟瑟发抖,神情模糊之间,一个白眼就要昏厥已往。
我赶忙搂住她,掐住她的人中,她才徐徐的缓过来,双眼空洞的望着翠儿冰凉的遗体。
我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事情还没结束,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快点穿好衣服和我上楼!”
小红满脸疑惑的看着我,应该是想不明白这个时候不报官,跟我上楼干什么。
我怕她再次受惊吓会直接困死已往,便把她的头靠在我的头上,轻柔的说道:“你去陪少夫人,我来部署吴婶和田叔去衙门报官。”
“走,我送你上楼。”
小红一边穿衣服,一边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脸上犹豫不决,吞吞吐吐的心情被我看在眼里,我不等她说话,等她穿好衣服,拉着她便往房间外面走。
自然不能让她看见田叔的尸体,因此我拉着她从走廊走。
一路上很幸运的没有再发生诡异的事情,顺利的到了二楼主卧房间门口。
小红见到了门口,赶忙挣脱我的手,站在门口,看了看靠近楼梯的房间,对我说道:“少爷,要不我去那里和玫瑰住一起吧,吴婶申饬过我们,不允许,不允许我们有非分之想的。”
“吴婶还交接了什么?”我冒充不悦的问道。
“让我们在少夫人有喜之前,离少爷远一点。”小红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看来这些都是母亲的意思了。
我想起她刚刚在房间里的欲言又止,似乎不止这些话,便问道:“小红,刚刚你在房间要对我说什么?”
小红听见我的问题,马上往退却了两步,然后又在我身上不停的看来看去。
我被她看的发毛,摆摆手,准备开门进去。
小红又拉住我,心情幻化来幻化去的,就是不开口。
我哪有那么多的性子去迁就一个丫鬟,不由分说的一把搂住她,亲吻起来。
等到我感受她全身都已经压在我的身上,快要窒息,快要虚脱的时候,我又推开她,扶着她的双肩晃了晃,问道:“快点说,我耐心有限。”
小红似乎被我这一出弄的有点懵,眼巴巴的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委屈的说道:“我今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和少爷结婚,可是少爷又宁静常纷歧样。”
“有什么纷歧样?”我打断掉,现在一听到梦,我就感受没有好事。
“少爷的脸很白,还画着怪异的腮红,就像,就像……”小红说话的声调已经哆哆嗦嗦,似乎有什么可怕的工具不敢说出口。
“像什么,你说出来,没事的。”我勉励道。
“像杂货间那个纸扎人。”小红说完后,似乎被抽干了力气,一下瘫软在我的怀里。
“男的纸扎人啊。”我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