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灵活的道德底线
三人带着昏厥的男孩在黑暗的通道里走着,从离开了断桥开始,他们就再也没听到过任何异常的声音,整个研究中心静悄悄的,似乎一座宅兆。
“喂,我说,你的手下不会都死光了吧?”走在三人最中间的风不停打破了寂静,“我们来的时候似乎人许多的样子。”
“据我所知的那些,一个不剩了。”安德鲁瞥了一眼风不停手中的HK416,“谁能想到区区两个装备一般士兵会把十几人杀的只剩一二。”
他的语气中更多是挖苦:“谁知道政府派来的人,居然这么‘正大灼烁’地滥杀,还虐待一个手无寸铁的投降者,这就是你们在军队中的划定吗?如果我一纸诉状告上去,我的国家会起诉你们!”
浅易闻言,轻笑了一声,摇了摇手指:“首先,你并不是投降者,任何不平从合理命令的人我都市视作敌人,直到你的身心都停止反抗为止;其次,现在谁知道这些事,又有谁会体贴这些事呢?”
他戏谑地说道:“纵然你的国家确实很强大,它也并不能瞬间移动到你面前并给你套复生甲。所以,如果我的行为没有被发现,那么就不算违反划定,谁来都欠好使,这里,我们最大。”
“居然能把无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风不停已经麻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庞大的人,用极端的暴力看待俘虏、手撕暴君、对着丧尸的脑浆研究半天、用零食利用小孩子并打晕带走……
分析浅易,是一件漫长且痛苦的事情。
因为没人能跟上他的脑回路。
“愚蠢的无耻之徒……”安德鲁看着浅易可怕的眼神,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最后爽性闭上了嘴——究竟求生是人的本能,畏惧更是人的本能。
“诶,怎么能说是无耻呢,”浅易摊了摊手,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个叫做灵活的道德底线……”
“喂喂喂,不要把灵活这个词这么乱用啊!”
“好吧好吧,言归正传,”浅易活络了一下紧张的气氛,“或许另有多久才到,不是故意绕我们吧!”
“以你的手段,我敢故意绕吗?”安德鲁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里自己占地面积很大,已往或许得两分多钟。”
风不停点了颔首,随口问了一句:“你搞病毒,回报可不比成本高吧?”
浅易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也很好奇,就算后续你和政府谈判乐成了,又能有几多回报呢?况且,政府派个特工把你做掉的可能性也很大,而你又不像是个会冒风险的人。”
“这是个很老套的故事,和你们在一些愤世嫉俗的文章里读到的差不多。”安德鲁上前解除了一道门禁,继续向前走去。
“零四年,我刚结束在加达格尔州立研究所的面试,然后失败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如你们所料,那只是一个内幕,我的结果远高于平均水准,但一个关系户顶替了。”
这剧本是想给他洗白的节奏啊……浅易皱了皱眉,即便如此,这并不能组成他研究丧尸病毒的理由。
“然后的剧情就很俗套了,上诉,无效,然后想证明自己……”安德鲁耸了耸肩,“没了。”
浅易看了看他花白的两鬓,冷笑了一声,但照旧什么也没说。
“嗯?简兄,你笑什么?”风不停听了安德鲁的故事,明显有些失落,听到浅易打破气氛的笑声,自然很不理解。
“我想到兴奋的事情。”浅易微笑着岔开了话题,他们已经到了最后一道门禁处,再往进走就是冷库。
这道门禁是钢化玻璃门,但凭据安德鲁的说法,这道玻璃门是单向透视,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所以他们对门禁内一无所知。
大门宽20m有余有余,高约6m,与2层的层高齐平,比想象中要宽敞的多。
浅易趁着安德鲁验证门禁的时间,看了看冷库侧面的走廊,一眼望去,无法目测出距离。
太长了。
“这冷库的占地面积少说也得有一千平方啊……”浅易自言自语道,“不外研究中心原来的巨细就在两万平上下,倒也正常。”
很快,在安德鲁进行最后一次人脸认证后,门禁终于开启了,与两人想象中差异的是……所谓的冷库,并不是完全制冷,而是由大巨细小的制冷柜组成的房间……
“逼格瞬间就掉下来了吧!”风不停吐槽道,“好歹是个研究中心,有钱买军火没钱搞制冷啊!”
安德鲁显然没有兴趣理会风不停的吐槽,他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进来:“就在这里了,凭据约定,保证孩子的宁静。”
浅易微微颔首,把孩子放在了地上,然后问道:“你和我谁进去?”
很明显,一个留守一个进入是最优选择,至少不会因为带孩子束手束脚,也不会由于后续的偷袭尔后方大乱。
虽然一路上的谈话看似和谐,但安德鲁?普利文这种心狠手辣之辈绝非善茬。
“我留吧。”风不停没有丝毫的犹豫。
“看紧他。”浅易只留下一句话,转身随着安德鲁走入冷库。
现存的未知事件另有一个,那就是安德鲁?普利文看待儿子截然差异的两种态度。
凭据浅易的推测,安德鲁的大儿子,就是他在购物中心里遇到的那只生化怪物,很可能是因为与安德鲁?普利文理念不合而被当做实验品,但最终逃出了研究中心。
也许他找到政府并陈述了情况,使得政府得以提前疏散,最终在病毒完全占据他的身体前,他被关进了贾尔斯购物中心,酿成了他们一行四人在三层迎战的那只怪物。
但这样一来就泛起了另一个问题:安德鲁对这个男孩的重视原因到底是什么?
是因为血缘关系?
但先前他可以为了一场实验把亲生骨血革新成怪物。
安德鲁对那男孩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既没有严加掩护,也没有放任不管,他的目的……依旧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