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千悦小五郎又上线了
千悦盛的第一碗荠菜饺子端到了带帽僧人面前，其中只有一颗海浪形饺子，其余的全是元宝形饺子。
带帽僧人致谢着接过，尽管他体现地平常，但见微知著的千悦照旧捕捉到那顷刻间触动的眼神。
其余僧人都吃地津津有味，只有带帽僧人小口品尝着，像是在吃何珍贵之物。
千航也察觉到这一差异，拉着千悦到角落，“长姐，看来是那带帽的僧人。”
“怎么说江老也是你儿时的私塾师傅，你能确认他的面容就是江老吗？”千悦照旧有些忐忑，不是怕认错人丢脸，而是怕希望落空。
万一带帽僧人只是忖量起家人了呢？
可不管怎样，千悦都必须找时机搭讪了。
她允许江陌玉三天内归家，往返两天，真正待在寺庙的时间只有一天。
夜色渐浓，山谷里重雾四起。
凉风吹地呼呼作响，僧人们结束晚礼后便回了住处。
千悦跟踪着那带帽僧人，只见他进入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长姐，这间房并无什么差异啊。”神出鬼没的千航蓦然轻声开口，抬眸来回视察着。
千悦吓了个机敏，紧锁起眉头的同时，还捂上了胸腔，没好气地嘘声道：“你快睡去吧，别来帮倒忙。”
千航不满地撇了撇嘴，蹑手蹑脚地回了房。
陷入思索的千悦抿了抿双唇，意外发现房间门槛有些怪。
她赶忙看向其他房间的门槛，竹木板上都镌刻着经文，而尽头那一间并没有。
千航只是看上半部门，难怪没有注意到了。
这下千悦确定了，那带帽僧人是冒充的出家人。
只是，他为何没有江陌玉所说的泪痣呢？
难不成，是用胭脂水粉遮盖了？
千悦深吸了口气，轻轻敲响房门，柔声细语道：“大师，您睡了吗？”
“嘎吱——”
房间们从内徐徐展开，那僧人依旧戴着佛帽。
“打扰大师了。”千悦敬重作了个揖，“小女有些困惑，不知大师能否倾听解答？”
“随贫僧到佛堂吧。”带帽僧人踏出那没有经文的门槛，转身关上了房门。
由于他的身躯遮挡，千悦基础看不见室内部署。
进入房间检察胭脂水粉的计划落空了，她只好跟在带帽僧人后头到了佛堂。
未燃尽的香烟缭绕着点点烛光，凉风阵阵不停歇。
“不知施主有何困惑？”带帽僧人温和询问道，眉目间透着丝缕慈祥。
“小女儿时经历了场火灾，导致容貌尽毁，但幸亏上天眷顾，让神医救助了小女。”千悦故作悲悼地抬袖掠面，“直到小女结婚后，才知良人其时也在那场火灾中，导致有些影象残缺模糊。”
“往事已逝，施主不必停留在已往的伤痛阴影中。”带帽僧人不自觉地侧首回避开目光，叹息轻浅。
“既然如此，您就随我回府吧。”千悦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喊了声“父亲”。
带帽僧人怔了怔，连连摇手退却了两步，“施主可莫要认错人了，我乃出家人，怎会有子女？”
“这山谷尽管清冷，可有茂林巨岩遮挡，昼夜温差不大。小女才来半日不到，已能适应。”千悦加速了语速，语气肯定，“您若真是这儿的出家人，定然早已适应，但您却对幺弟撒谎说是畏寒。”
“差异的人，差异的体质。”带帽僧人沉稳反驳着，“施主可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断定我是你的父亲。”
“小女逛遍了整个寺庙周围，从未见石磨，田地之中也没摘中黄豆。”千悦不慌不满地论述推理，“想必，今晚的小葱拌豆腐是有人出谷到集市上购置的。可我询问过玄安大师，身为主持的他并没有令他人前往集市。那么，那豆腐只能自由收支山谷的您买回的。”
带帽僧人微张着嘴巴，一时早不到说辞应对。
“不仅如此，”千悦向带帽僧人靠近了半步，泪光在眸中闪烁，“只有您，将我做的饺子视作珍宝一般。没有子女之人，怎会有那忖量的心情？”
“我......”带帽僧人飘忽起眼神，语塞之时总是叹息。
“小女早就要人视察过，这里的出家人只有三人，今天前来却见到四人。况且，大师们都自称‘贫僧’，只有您自称‘我’。”千悦一把拉上带帽僧人的手腕，宽大佛袖之下是一大块骇人的烫伤疤痕，“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了，父亲。”
这一声父亲彻击溃了江世的心理防线，他眼含热泪，抬手摘下了佛帽，盘起的长发已花白。
“百善孝为先，玉郎尽管记不得父亲您的样貌，但在府中始终挂着‘德渊节孝’的牌匾等您归家。”千悦贴心地梳整放下那花白长辫，不由地哽咽，“如今后娘已落罪，您所受的冤屈已不复存在了。”
话语间，她把那刻有江陌玉名字的镯钏交予在江世的手心。
江世留下两行清泪，爬在眼眶的皱纹泛着晶莹，“我始终关注着陌玉那孩子，秦夫人落罪之事也有耳闻。”
“那您为何不愿归家呢？”千悦紧紧攥着江世的手腕不愿松开，“玉郎忖量您，也愧疚不能对您尽孝啊。”
“我也想着与他团聚，弥补这些年对他的亏欠。”江世用力抽出了被千悦握着的手，“可我听闻他娶了你，要我如何接受这一位对头之女做儿媳呢？”
千悦倒吸了口凉气，空荡荡的手心久久未落下。
原来，一切泉源都是出于她的身份。
难怪，她与江陌玉结婚之后，江世就没再寄送家信了。
无力又无助，千悦红了眼眶，陷入了手足无措。
“一方面是无法接受你，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打扰你和陌玉的生活。”江世抹去脸颊泪水，撑着膝盖坐到了木凳上，“厥后我探询了，你始终在陌玉身边帮衬着他，且是你劝秦夫人去自首。”
“所以，小女是真心希望父亲您归家的。”千悦藏起委屈，坚持迎回江世。
“你很智慧，可我也早就察觉到你在寻我。”江世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我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和你这灵巧的小娃儿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