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李清舒没有想到那个公公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但是现下照旧得弄清楚他到底去向那边。
“蕲王府？”她又开口问道。
王石颔首：“蕲州府这几日守备森严，而且蕲王性格离奇，若是被他发现我们在检察蕲王府定然会惹来一些麻烦。”
李清舒自然也同意他的说法，只是这位陈珏公公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到，一点消息都没有弄出来，看来也是一位妙手了。
王石适时说道：“太后这是把和蕲王之间的运动明晃晃的摆在台面上来了哇！”
因为陛下身体有疾，现下许多人都在盯着那个位置，陛下没有后嗣，那些王爷们谁不想搏一搏，在皇家，你不往上走即是被人踩在脚底，谁又真的宁愿宁可。
“先休息。案子明日再查。”李清舒不知道宋景昭为什么一定要私底下前去边疆，她的心似乎被谁捏了一把，始终放心不下，她望着挂着内幕中的月亮，转身又躺在床上。
这个案子查出来和世子推行的税法有关，她应当如何？
***
***
第二日，蕲州的天色比昨日更晴朗一些，碧空如洗，只是路上来往的人多了，路摊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外邦来的。
他们几人除开陈珏坐着轿敛外，李清舒他们二人就是骑着骏马一路飞驰到这边来的。
公孙一早就等在停尸房外面，一见到他们几日就连忙迎了上来，他身后还带了几位衙门的衙役，只是现下这种的情形，他也欠好再接着说话。
李清舒蹬步快速的翻身下马，径直的走到停尸房内。
王石站在门口将他们一干人直接拦在了外面，公孙没想到遇见个这么不讲原理的人，他还疑惑地问道：“怎么让李女人单独进去了？里面尸房内放了许多死者，小女人进去怕不是要吓死了。”
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欠好惹，尤其是他昨晚才探询到此人照旧从宋世子手中出来的，他手中搪塞人的手段自然不少，他虽然不敢惹这些人，瞧着王石射过来的眼神，他下意识的退却一步，还从未见到过如此令人畏惧的眼神，他以前也曾接触过一些刽子手，可······未曾像他眼眸中的弑杀之意般。
王石把双手抱在胸前，身子靠在门檐上，转头瞧着李清舒的背影开口说道：“李女人要进去验尸。”
他知道，死者的尸体在李清舒的手中就酿成指向凶手的一份证据。
死者的尸体早已搬到了停尸房。
她从自己的随身带着的药包里面抓出苍术和皂角，用火引子点燃扔在中间的火盆之中，含了一快姜片，蒙上汗巾才打开盖住死者尸体的白布。
这几日天气大，尸臭的味道飘散到屋内各处，更况且此处照旧停放种种尸体的地方，昏暗湿润的屋内另有奔跑的老鼠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你差池啊！”
苍老的声音从墙角传来，李清舒顺着声音的偏向看了已往，瞧见蹲在墙角的老头，额角上粗深的纹路在他颤巍巍起身走到光下面越发的瞩目，他静静的站在李清舒面前，看着她，嘴角的皱纹慢慢展开，“我来给你记卷宗。”
李清舒点了颔首，也没有管他为什么在此处，只见他熟练的从腰上拿出一个本子，用舌头舔了舔笔墨就做好了写的姿势。
瞧着他如此，李清舒低头拨开尸体上的头发，检查完头骨后，便开口说道：“死者为男性，年龄约为五十左右，衣衫微乱，头部无异常，鼻、耳内有臭水流出，尸体膨胀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