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上大学
云鸣走后,林嗣音就回到了客厅。
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硕大的电视机屏幕上正在播着的是一部历史剧,讲的是一个农女通过筛选进宫,一路披荆斩棘成为尚宫。
现在正在播的,是她涉嫌贵妃孩子流产案被关掖庭,受鞭刑的剧情。
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她身上,女主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眼神却毫无生气。
哀嚎都像是完成任务似的,没有丝毫起伏。
皱着眉头看了几分钟,林嗣音坚决关掉电视。
那饰演女主的女生看着不大,水嫩嫩的,演起来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一场能催人泪下的戏,她愣是给演的木讷,机械。
难道这就是娱乐圈?
可是她听过段君娅的歌,很动听,很有意境,这怎么演戏的人却是这样呢?
带着满腹思绪,林嗣音起身回了楼上房间。
站在门口,林嗣音转着眼睛,细细的把房间从里到外都看了一遍。
房间内是暖色调,很温馨,也很适合女孩子。
林嗣音神色淡淡,心情很平静。
抬脚走到衣柜前,双手一拉,把柜门打开,里面放着的都是时下最流行的颜色与款式,裙子裤子短裙短裤都有。
吊牌都没拆,塞满了整整一个衣柜。
拿出一件短袖上衣,林嗣音看完后又面无心情的给挂了回去。
把灯关掉,林嗣音走到阳台上,举目四望,四周黑漆漆的。
晚上九点多,段九儒才带着一身风霜进了别墅大门。
云弋跟在他身后,手中提着个玄色的箱子。
段九儒一进门就问正在收拾客厅的唐姨:“她人呢?”
唐姨直起腰,看了眼楼梯口,“林小姐用完晚饭后就去了楼上,没下来过。”
段九儒垂着眼睑,转过身,“你先回去吧!”
云弋把箱子往前一递:“是,四爷,林小姐心思细腻,您……”
接过箱子,段九儒转身往楼上走去,“你了解她照旧我了解她。”
云弋:“……”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在,才一边挠着头一边往别墅外走去。
“了解您还气人家,云鸣一句不兴奋了,不照旧屁颠屁颠跑回来……”
嘟囔声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二楼主卧斜劈面的客房外,段九儒曲指在门上敲了两下。
一会儿后,门从离开被打开。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门口光线有些暗,林嗣音抬眸看了他一眼后,视线下垂。
“四爷有什么事吗?”
段九儒提着箱子,脚尖一转,往走廊尽头走去。
“来一下书房。”
想到晚饭后自己问云鸣的话,林嗣音唇瓣动了动,关上房门后跟了上去。
书房里
林嗣音坐在落地窗前的玄色皮沙发上,段九儒倒了一杯温水,微微弯腰递给她。
林嗣音抬眸,伸手捧过:“谢谢四爷。”
段九儒眉头一皱,在她右前方坐下,“你看看这个。”
把箱子打开,段九儒推到林嗣音跟前,让她看清楚里面的工具。
林嗣音放下杯子,倾过身子去。
大开的箱子里,是一张张巨细纷歧的票据。
另有一份大红色的,上面印了几个烫金字写着——京都大学录取通知书。
林嗣音把通知书拿得手中,掀开仔仔细细的看了眼。
“我去念书?”
看着她一脸费解,段九儒转了转指环,说道:“嗯,你十八岁,在这里恰好是上大学的年纪。”
“可是,我记得不是要考试嘛?”她没考怎么上?
段九儒微挑眉梢,“那你会吗?”
林嗣音合上通知书,摇了摇头:“不会。”
她瞎了八年,那边的很对工具都不懂,这边的她也只是通过段九儒的眼睛浅显的了解了一点点。
怎么可能就会考试呢!?
他看着她,神色认真的把接下来她要做的事,细细的说清楚:“现在刚开学,大一新生要军训半个月,你就不去,在家里养好眼睛的同时我会给你请几个家教,简朴的教你一些。”
“我……”林嗣音目光飘忽着。
“怎么了?”段九儒薄唇轻启,低声问她。
攥着腿上的裙摆,她低下头,“我能做好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那……”
他目光一深:“嗯?”
林嗣音小心的抬起眼帘,嗓音轻又低:“我不用考试,就去学校,不会有什么欠好吧?”
这话一出,段九儒便明白了林嗣音频频的欲言又止是因为什么。
她在担忧他利用自己的权力让她上学这件事,怕别人嚼舌根。
嘴角微勾,段九儒目光一柔,“你这声四爷不是白叫的。”
“那就好。”她一脸庆幸,笑的柔和美好。
上学这件事商议好之后,林嗣音有看了另外的那些资料纸。
有的是接下来要来的家教老师的详细信息,有的是大学里的种种资料,另有晚饭后看的几家经纪公司的详情。
“云鸣说你中意君娅的经纪公司,明天先处置惩罚网上的事,事后再宣布签约公司的事儿,缓了一天,网上言论会好狠多。”
林嗣音听着他决定好才告诉她的种种,浅浅一笑:“四爷费心了。”
把那些资料原封不动的放回箱子,林嗣音压着裙摆起身,“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睡了。”
起身走了几步,身后那道降低微带磁性的声音徐徐响起。
“音音……”他唤着她的小名,调子很轻很缓,带着几分缱绻的味道。
敲击着林嗣音的耳膜,让她心神情不自禁的轻漾。
停在书桌前,林嗣音双肩轻轻缩着,屏息等着他的下文。
“下午的事……”他停了一会儿,像是酝酿,像是难以启齿。
窗外的蛙鸣骤然响起,时远时近,声音醇厚,不似夏日里的清朗。
“…对不起。”
林嗣音闻声转头。
他就站在沙发后,长身玉立,俊朗特殊,气质矜贵优雅,几分清冷遮盖,无端多了些生人勿近的感受。
她不知道他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人,也不知道他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他具体的事情是什么,甚至只知道他的名,他的姓……
细想想,其实也荒唐。
可是她私心里暗自依赖了八年的人,今天驳了她,也给她道了歉。
她就觉得,那些都不重要。
男子汉顶天立地,他已然在她这个小小女子面前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