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奶奶的小闺女2
我说了许多许多的话，可惜一点用都没有，奶奶照旧在小声的哭泣着，似乎永远不会停了似的，看着这样的奶奶，我被吓到了，我爹妈似乎也被这样的奶奶吓到了，因为平时的奶奶是优雅的，是平静的，是一丝不旬的，是严肃的，我们都没有看到奶奶这样哭过。
实在是没有措施，我只能壮着胆子看着爹妈。被我一看，妈妈有些尴尬的笑笑，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我爹。被我们俩的目光注视着，爹有些张皇的在努力追念着什么，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到的开口说道。
“妈，你在说什么呢，都子都是在瞎说呢，您不用管她，这个家照旧我做主的，所有的您说了算，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您别哭了……”我爹的声音也透着丝惆怅，不知道是因为奶奶照旧因为想到的其他的一些什么，“您想把竹丫当小闺女养也没有什么，您开心就好。”
“强子，你……”我妈着急的，急切的看着我爹，想说点什么，只是只说出三个字，剩下的字就全消失在我爹看着她的目光中了。
不知道是被我爹妈吵醒了，照旧哭够了，或者她只是把那份惆怅更深的藏了起来。
“强子，我知道你对于让你供刚子念书总有一些想法”，奶奶平静的开始分析，“咱们家只是现在苦一些，可是只要刚子能念书出来，他就必须要管你们这一家子，若是他有什么意见，我不会饶过他的。不仅仅是你们自己，但凡他能有些本事，你们的儿子以后就不用跟你们一样受苦喽……”
我一向觉得奶奶很睿智，她就是所谓的－－怙恃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不仅为叔叔考虑了，为我怙恃考虑了，连我还没有影子的弟弟，她都部署好了，真是牛……
我抬起头，有点崇敬的看向奶奶，虽然她的语气跟平时很接近了，但也只是接近，我照旧听出了声音中的那丝丝惆怅，不知道是惆怅我爹妈的目光短浅，照旧惆怅她为这个家考虑那么多，却没人领情，照旧在惆怅着一些其它的我不知道的一些什么。
强逼自己回复以往的神态，奶奶又慰藉我妈道：“都子呀，刚子的事，你就不要有疙瘩了，你们现在对他的好，我会让他都还在你们自己和你们的孩子身上的，至于竹丫……”奶奶把目光转向我，瞬间我在她的眼睛里面发现了一道光，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竹丫我会把她养大嫁人，什么都不用你费心，虽然，她始终是你的女儿，当你们需要她的时候，不管你们怎么使唤她，我肯定不会说三道四的。”奶奶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语气很坚定，“你看你肚子里这个也快生了，以后你们可能还会再生，你另有那么多的精力管这么多的孩子吗？”
我觉得奶奶说的话很有原理，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差异意。
“但是，亲丫他们也是您的孙子呀？”原来我妈妈的心结在这里，她嫌只我一个得奶奶的工具太少了，她想要她所有的孩子都能获得奶奶的工具，马上我的心里生出一股很强烈的气愤，我已经险些没有爹妈了，我只有一个奶奶，只一个奶奶而已……
我气的都站不住了，什么都顾不住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频频争开了口，却没有勇气把这些话说出来，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奶奶。
奶奶眼皮子都没有往我这边瞄，只理了理原来就整整齐齐的头发，然后淡然的开口：“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多管些孩子，都是我的孙子，我怎么会区别看待呢？”
听到这，我马上感受心里一阵冰凉，难道奶奶也不是我的了吗？只是还没开始怎么惆怅，就听到奶奶的声音继续飘了过来。
“只是，你也知道我和你爹的身体都不是很好，就算天天上工，也挣不了几个，今天你爹挣的工分都没有竹丫多呢，竹丫的工分还在你们这分工具呢，我和你爹一年实在分不到几多工具的。”
听到这些话，我有些自豪，感受自己给奶奶争了光。
“可是另有刚子捎的……”我妈的声音有些不平气。
“是呀，另有刚子捎的工具。看，刚子今天捎的工具，我一样没少，全部拿了过来，不信你到我那边搜一搜，看能不能搜出一个线头出来？”奶奶指着她放到坑上的工具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每次刚子捎回来的工具，我都是当天就全部送过来了，都没过留宿，就畏惧你以为我私留了些什么……”
“妈，你看你说的这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我妈的意思，她是畏惧奶奶私留下工具给我，她希望奶奶给我的工具是奶奶的妆奁，又畏惧真是奶奶的妆奁，然后被人说她贪图婆婆的妆奁，留下坏名声。
“没什么不能说的，话都说开了就好，你能理解就行。”我妈说的奶奶都知道，没说出来的奶奶也都明白，“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和你爹能力有限，只能帮你们看一个孩子，剩下的，实在是没有精力了，若是你们不想让我们活的长一些，可以多放几个孩子过来，我一定给你们好悦目着。”
看着面露喜色的儿媳妇，奶奶有些嫌弃，正反话都听不出来，而且给她解释了这么多，照旧不明白，她有点控制不住的想发脾气了。想了想，照旧克制住了，只是转过头淡淡的瞟了我爹一眼。
我看着奶奶的眼色，在心里翻译，摆平一下你媳妇，否则老娘要发彪了。
“别说了，都听妈的话，以后只竹丫让爹妈管着，剩下的都咱们自己管。”我爹狠狠地看了我妈一眼，有点嫌弃的意思。
看着我爹下拉的气色欠好的脸，我妈低下了头，不敢再在嘴上发表什么意见了，或者说她已经把我爹想说的都已经说出来了吧。
刚刚她说的那些话，若不是经常跟我爹提起，哪能这么快想到这么多想说的？怕已经攒了不短的时间了呢！自嘲的笑笑，我不知道我在他们心中到底算什么？挣分的工具？带孩子的主力？少分工具的那份？恐怕都是，原来自己这么牛的呀……
“呵呵呵……”不知道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竟然笑出了声响，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听到我的声音，我妈吓了一跳，反映了一会，才发现似乎把我这个大女儿给冒犯了，于是她马上往回找补道：“竹丫呀，你是我的大女儿，我和你爹虽然是爱你的呀，只是家里这个情况你也知道，你别多想呀！”只说了这干巴巴的几句，我妈就没话说了，只尴尬的看了看我奶奶。
奶奶看了她一眼，转过了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奶奶不搭理我妈，我只好自己想了想，然后说道：“妈，您说什么呢，我都知道的，咱们都不容易，都只是为了一口饭吃不是吗！”
说完后，我淡然一笑，心里自得极了，觉得自己的回覆很是大气，大感骄傲的看向奶奶。
奶奶只是撇了撇嘴，用手指搓搓脸蛋，然后淡定的放下手指，配合着我的话，对我妈说着：“是呀，都不容易，咱们是一家人……”
装作没看到奶奶行动的我，冒充一点都不羞的我，在她的声音里听到一丝莫名的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情绪……
所有的人，岂论愿或不愿，想或不想，这个事情都结束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奶奶的小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