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死?!
“为什么?”
没有人不怕死,所以在听到自己可能会死的时候,道无来不及多想便问出了原因。
考虑到对方的能耐,以及“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加入度,道无相信“他”所说的绝非无的放矢。
“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你现在已往,等着你的将会是宋廷派来的一位顶尖妙手,那是位于人类武力巅峰的存在。而他的‘察’,能够轻松识破你的假话。”
那声音依旧空幻,如同井水般平静。
怎么会这样,道无本以为自己面对的会是神捕司的视察,可现在居然要应对一位人类巅峰的强者。
他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也许是像神异传记里描绘的仙人般,具有移山填海的神通。或者差一点,但不管怎么说,绝对是他现今无法反抗的。
可恶!
道无眉角紧促,手掌不自主握紧,而现在耳边的敲门声越发急促,陪同着几声何应的敦促。
难道我真的会死!
不,
绝不!
随着压力的临近,道无的内心反而平静下来,他暂时无视了敲门声,迅速思考起“他”说的话,试图从中找到自救的秘诀。
朝廷派来的强者,说明来人并非一开始就在这里,排除他(她)是昨晚那两人之一的可能。
这么说他(她)很可能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也是,如果他(她)能确定我的存在,早就直接杀上门来,基础不会给我喘息的时间。
但为什么朝廷会在这时候派出这么一位妙手。
是神捕司发现了什么?
不会,时间太快了。
即便来人拥有跨越距离的能力,神捕司想要将情报发送出去也需要时间。
咚咚!
所以他(她)的到来是一开始就部署好的。
那他(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盒子。
黄衣!
继续回到案子上来:死在屋子里的三小我私家,昨晚坚持的两小我私家,一模一样的盒子,即将到来的强大战力……
那么这是……
一场押送任务。
一场遭遇了意外的押送任务。
咚咚!
死掉的三人和坚持两人中的一位是同伴,他们卖力押送黄衣前往某处,但中途遭遇了袭击,明面的押送者在道无赶来之前就已经全都死亡。
这么说来,就是两股势力,而且考虑到朝廷在今早赶来的巅峰妙手,这其中一方极大可能是朝廷。
另外从合理性上分析,执行押送任务的一方,或许率就是朝廷的人。
究竟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好比消息泄露,朝廷的人没须要在昨晚慌忙动手。他们完全可以期待今早赶来支援的妙手一起,那样行动的乐成性更高。
咚咚咚!
押送任务失败后,神捕司获得消息甚至在我们之后,说明这是一次绝密任务,沿途没有惊动任何地方上的官面力量。
对了,既然那两人中有朝廷的人存在,而我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袒露,那说明……他现在已经死了,或者是目前无法提供我的情报。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不外另有一个疑问……
咚咚咚咚咚!
屋外的敲门声逐渐急躁起来。
没时间了。
道无朝门边看了一眼,随后抬起头,小声的比出口型:“你有措施救我!”
现在逃跑的话,绝对是必死无疑。且不说那位朝廷妙手的实力,能让他逃出多远。
原来只是小嫌疑的道无,一旦逃走,就相当于不打自招。
到时候朝廷肯定会下发海捕文书,这天下之大,怕是再难有他容身之地。
“既然你提到了这点,你一定有措施。”
目前的局面,靠道无自己险些无法翻盘,而这个不知目的的声音就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想要什么?”道无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怀疑和预防。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事实上……”声音顿了一下,“自救的钥匙已经在你手里。”
“嗯?”
我自己。
我能怎么办?
“你不是已经学会一个术了吗?”
术,神隐洞藏!
“七星决”是以秘籍的形式印入他的脑中,而“神隐洞藏”则直接被他掌握。
所以要说有转机,也只能是这个已经学会的术了。
之前道无特地没有提这件事,但看来术法的事也早已被“他”知晓。现在,在这个声音面前,道无再也没有任何秘密。
神隐洞藏这个术包罗两部门,一个是神隐,一个是洞藏。
神隐是在自己身边一定规模内展开一个特殊空间,这个空间在困住敌人的同时,还能阻遏外界的一切探查。但相对的,空间内的人也无法离开。
洞藏又叫藏锋于匣,是在自己体内开创一个暗匣,能将外界的工具装进去,也能将工具从里面取出。
如果要靠这个术自救的话,那只能是……
道无实验运转此术,但很快他就摇摇头:“我用不了。”
“并非你用不了这个术,而是你没有足够的气来驱使它。我可以借给你使用这个术的气,但只有一次。”
声音消失的同时,道无突然感应体内一阵充盈,像是被强行注入了什么工具。
接着他的经脉快速肿胀起来,血液如沸腾一般,在血管里快速移动。
“呃……”
经脉狂野扩张带来的疼痛让道无感应极端不适,但因为之前经历过越发剧烈的痛苦,身体对于疼痛的耐受还在。
“这就是使用非己之气的结果,如果你不想每次都经历这样的痛苦,那就只能修出自己的气。”
“他”的话,道无暂时没有去思考,他此时正陶醉在一种极其玄妙的感受中,脑子里关于神隐洞藏的知识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道无抬起手,飞快的掐出一个印决,体内的气也全都向掌心汇聚。
眼前的场景没有改变,但在他的身体中却泛起了一个无光的黑洞。
黑洞里,正静静漂浮着两样工具,一件是他曾经见过的,贴着神秘符箓的方盒,而另一件,则是一个巴掌巨细的瓷瓶。
道无有预感,那瓶子就是他需要的工具。
不需伸手去拿,只是意念一动,那瓷瓶已经泛起在他的掌心。
藏锋于匣的取物之术。
他举起瓷瓶轻轻摇晃,感应里面有晃动感,随后摘去封套,将工具倒了出来。
一枚药丸。
“服下它,玉衡就无法看破你的假话。”
看着指尖的药丸,道无没有立刻服用。
“道子,道子……”
咚咚咚!
思考所花的时间过于恒久了些,屋外的何应有些等不及了。
道无回过神,他将药丸装回瓷瓶,揣进怀里。接着飞快跑到卧室,用毛巾将自己脸上的血和汗擦去,这才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你怎么到现在才开门!”
何应两颊微微膨隆,脸色有些发红,看起来人很着急。
“穿衣服和洗脸花了点时间!”
“哎呀,你……算了,县令大人都等的急了!”
何应没有过多纠缠,而是飞速转身。
道无关上门后,几步追了上去,却又始终保持在何应一臂长的后方。
微侧着脑袋,道无带着明显好奇的问道:“怎么县令大人突然让我去县衙,难道是之前的案子……”
何应转过头,露出一个即将泄密的心情,“其实下这个命令的不是吴县令,而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