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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天神录

第80章 鸿蒙之劫

观天神录 百慕淼淼 4355 2022-03-30 12:51:02

  黑黑暗,像极了混沌之初的废墟!

  这就是渡厄道。

  花朝施了术法,随手扔了个小牝珠在头顶照明,这才看清周遭。黑乎乎一大片,地上崎岖不平,如踩砾土,贫瘠又荒芜,不愧是渡厄道。

  花朝看了四周,黑茫茫一大片,待大致确定了偏向这才准备抬脚欲走。但似乎不太如意,砾土之下,似乎有什么工具抓住了她的脚。

  花朝忍着性子,没有生机。“你再不松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声音降低又没礼貌:“许久未见,小丫头的脾气真是越发大了!”

  “林诏中,你好歹仙门威望,怎活的一点仙风道骨都没有!当人时没小我私家样也就算了,连做了鬼还学那些下三滥作风,一点格调都没有!”

  此话一出,足下一松,一道烟过,那烟直接化作人形立于身前,果真是成了鬼的林诏中。

  “小丫头,我们还真是有缘,想当初你差点还成了我徒弟呢!”

  “当初你没那个福气,现下怕是也无福气!”

  “什么意思?”

  “玄灵鞭!”

  低喝一声,手中曝光起,一道淡蓝的鞭风在黑黑暗如灵蛇扫动,只听得沉闷一声,似乎准确无误地击倒了什么工具。

  林诏中惊呼:“什么人?”

  “装什么糊涂!你不是看得见吗?”花朝点名,直接指着地上的人,脖颈一凉,她没有再动,而是朝着身后的另一人说道:“你觉得我应该杀了她吗?血魔!”

  牝珠照的花朝身后黑影,正是血魔!

  照明之下,血魔拿着刀对着花朝的脖子。冷着嗓音问:“你到底是谁?”

  “这么多人,似乎这渡厄道里只对我一人不公。你们看得见,唯我一人黑灯瞎火的!欺负人!”

  “主人,你别受骗了!她是花妖!”刚刚被打垮的是石矶,此时她从地上爬起,似乎很不宁愿宁可。

  “你还管不管了!”花朝握紧了拿着玄灵鞭的手,她不信血魔会对自己怎么样,她说:“你做的这工具似乎很不听话!我看她不顺眼,一不兴奋,保禁绝我就将她毁了!”

  “馨瑶?”

  “你猜——!”勾唇,蓝光又起,直接朝着石矶招呼。

  石矶刚刚大意,现下防心重,也不似刚刚那般脆弱,不再会一击就倒!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资助!”

  石矶这话是对着一旁发愣的林诏中说的,林诏中听到,也赶忙加入了打架。

  三人电光火石地打了一阵,忽的砰地一声暴击,三人都分了开来。

  是血魔的暴击血球。

  花朝冷哼一声:“你造这工具我都没怪你了,你竟还帮她!”

  黑黑暗,血魔盯着花朝的额头,眼中既惊又疑:“你真是馨瑶?”

  “你做的好事!生死一遭,又何以来问我!”花朝也懒得搪塞两个肖小,甩手就走,任血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去哪?”

  花朝本没计划应他,蓦地又扔出一句:“我现在去找魔君,若是他手里头的人没搞鬼,那么,我照旧会回来取她的命的!”

  魔君的神殿很好找,出了渡厄道,穿过魔行街便可,花朝以前来过,其时为了抓三两妖,差点砸了此处,但幸亏她其时逃的快,实时逃离了案发现场,这才免了魔君刁难。虽说事后她不巧偶遇过魔君,还被翻过旧账,但幸亏事隔怨消,又因着她是东王公亲妹的这重身份,魔君并未刁难于她。

  本以为这些陈年往事会就此翻篇,只是如今旧地重游,入了冤家府邸,怕是又要被提上一提。

  花朝头疼不已,她真的是讨厌死了魔君那混账轻浮模样,只是既然来了别人土地,终送照旧要硬着头皮见见。

  魔君的府邸很空,也很亮,廊檐走道都以红绸悬挂,端得那叫一个花里胡哨,偌大的宫殿,硬是整的像凡间的勾栏瓦舍。

  “可真是有趣,另有不怕死的主动往我殿里走!”

  一记慵懒的声音在一群脂粉拥护,紫醉金迷中响起。一个玄衣华服的男子拨开了周身的脂粉徐徐坐起,戏谑地审察着殿中的人。

  “你就是那些仙门送给本座的猎物?”见花朝没有说话,索性踱步下来,饶有兴致地继续审察:“虽说是年纪小了些,倒业舯坫拼集!来!陪本座喝一杯!”

  手还未落在花朝肩头,花朝就甩了个冷眼已往,魔君只是笑笑,“也是,小妹妹初来乍到,认生!”随即撤回了咸猪手。

  “魔君潇洒多年,过的都是酒肉鱼欢的日子,怕是早就忘了我这位故人!”

  “三界都道我肆意潇洒,殊不知我日夜操劳的辛苦,唉,故人登临竟不识!”魔君做得一脸头疼,再问:“恕我眼拙,故人是谁?”

  这一问,眼神坚定灼然,此举竟是带着试探。

  “你的人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花朝没理他,直接说:“此前我在凡间吃了点苦头,遭了鬼毒草的荼毒。听说这是你的手笔,今日特来讨个说法。”

  “我也不外是想积贮点怨气,怎料让小妹妹遭了罪,真是罪过!只是~我看妹妹好的很啊!”

  魔君用他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直勾勾盯着花朝额间的印记看,话里话外尽是试探。

  “好与欠好不是肉眼可以看得清的。”花朝说:“最近我遭了些罪,听说你手下的人回来了,顺便也想一道问个清楚,所以还请魔君务必坦荡些!”

  “小妹妹不老实啊!话不明说,一晤面就是一通询问,让本座好生糊涂!”

  “你心里不是都清楚吗?”花朝索性不绕弯子直说:“我要见九子阴姬!”

  “小妹妹要见旁人也就而已!只是这九子阴姬怕是不能随时召来,你知道的,她忙着呢!”

  “她是你手里头的狗!你一声令,她岂能不尊?是不是做贼心虚,魔君有意袒护?!”

  “我手里头的人我自是袒护!只是小妹妹你别忘了,你可是凡间那些蠢货当筹码送给我的?别不识抬举!”

  花朝暗自咬牙:“别以为我哥哥不在,你就可以欺负我!你要敢动我,天界是不会放过你的!”

  “小妹妹越发爱开玩笑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另有天界那些人为何会护你?你哥哥是谁?”

  谁都知道倪馨瑶背后的靠山是她的哥哥倪君明,如今倪君明身陨,自是许多人不会将花朝放在眼里。花朝虽明白这些理,但她从前娇纵惯了,从不受任何委屈。就算知道魔君是有意羞辱,她照旧不愿低头。气愤说:“你装什么糊涂!我知道你早想与天界为敌,自主一方,这才派了九子阴姬在人间随处与我为敌,与帝俊为敌。诛我凡身难道不正是你计划中的一节吗?”

  “本座的心机城府原来竟这般深了,本座都不知道呢!”魔君说着,见花生机愤,便赔礼致歉:“好啦好啦!本座也不外稍作试探。既然你是瑶瑶,我自是接待!我本座跟你致歉!”

  花朝冷冷盯着他:“你又想搞什么名堂!”

  “似乎在瑶瑶眼中,本座始终不怀美意!也罢,不逗你了。数年未见,我们不如坐下来促膝长谈一番!”

  花朝这才想起外头那些人都还在灵镜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也不知入了魔君殿中灵镜那监视的功效有没有被阻断,不外三界都看着,柳扶余厥后赶到,应该也在看着,她应该保持距离,不应让人误会才是。

  说:“我们又有什么好谈的。我来就是想要个答案,一句肯定话。幽冥湖的那些事是不是也同你有关?”

  “你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本座头上扣?”魔君说,“虽然你刚刚说的那些事有些简直与本座脱不了关连,那并不代表所有的事就也同本座有关!说实话,狐火尸一事本座也意外!尤其是瑶瑶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更为震惊。”

  说着兴趣盎然地凑到花朝面前勾唇笑着:“瑶瑶可是吞噬了花妖?”

  花朝只是干瞪着眼前笑得绝美的男人,拳头却是拽得老紧。她的噩梦,不堪就这样被人直白道出,就好比当膛一击,她是有些站不住的!究竟仙堕魔,行魔事,在仙界是最被三界瞧不起的!她已经是个不正经的存在,是天界的羞耻!

  花朝没有说话,她知道,只要坦实身份,有些事就坦而昭之,她瞒不了眼前的魔界之尊,背地里的黑暗龌龊逃不外他的眼!

  有些事说出来,就好比在戳别人的脊梁骨。看出花朝的在意,魔君也只是随意笑笑。“天界那些人平日里端的是清高自守,瑶瑶从前就自成一格,不必学他们那副做派!我很欣赏!”

  “你欣赏什么!”

  灵鞭亮起,她只觉羞愧窘迫,哪里还去理会魔君的有心无意,有意释宽。只觉气血上涌,满腹委屈无处宣泄,说及痛处,也不管掉臂自己身在那边,竟不理智的直接朝着魔君招呼已往。

  魔君猝不及防,但幸亏实时反映,险险避过。

  魔君念及旧日情谊,才愿给她面子,岂料花朝竟如此不知好歹!立即怒了:“你……”

  花朝知道现在同魔君撕破脸欠好,但她急火攻心,情绪上来,哪还再顾其它,想罢手可又不情愿。

  端着激动,持着鞭子,一阵干瞪郁结中,忽听得殿外一声“魔君”。绷到极致的情绪墻垒瞬间坍塌……

  “来的正好!”

  听出那声魅惑妖娆的嗓音是谁,咬牙切齿中,花朝横起一鞭就朝那头甩去。

  这一挥用了十成十的功力,绝不手软,却是被人抓住鞭苗僵在就地——

  “你……”

  魔君咬着牙笑着:“大狗也得看主人,在我的土地,好歹也得给我个面子!”

  花朝从来不是个识抬举的人,尤其是在困境当中。只是魔君身份特殊,牵连甚广,暂时她还动不得,就算动得,她也不能保证她动的了他。

  松了鞭子,说:“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个说法?”

  “事情都已经做了,瑶瑶要什么说法?”

  “你这话是将所有的缺德事认可了?”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措施!”魔君委屈巴巴地,抬起手刚刚抓鞭子的手边审察边说:“许久未见,瑶瑶可真狠心呢!要不是我恰好戴着这玄龙甲,本座这手怕是要废掉了!”

  花朝翻了个白眼:“不是还没废吗?”冷不防暼了眼立在魔君身后的九子阴姬,此人在她转世不久就探出她的真身,若不是怕惊动同在皇城的血魔,怕是在右相府的那场大火中她也就没了。

  九子阴姬在皇城一直在当魔君的眼睛,她跟柳扶余在凡间的那些事魔君无疑是再清楚不外的。又问魔君:“幽冥湖的事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瑶瑶就这么不信我?”魔君宝物似的盯着自己的手看,自顾说着:“因为狐火尸一事,柳扶余暗地里也在查幽冥湖的事。只是他终归白忙活了,这事跟我简直没有关系!”

  “幽冥湖底到底住着什么怪物?”

  魔君抬眼,饶有兴致地看着花朝:“你应该知道才是。”

  这一看,花朝只觉毛骨悚然,花妖的那些零散片段在她脑中晃过,另有幽冥湖底那骇到心底的声音让她心惊。说:“你不必这么看我,我不知道!”

  魔君何许人也,怎会漏掉花朝眼底转瞬即逝的惊慌。笑着说:“瑶瑶在怕?”

  花朝面上镇定,说:“你何须探我。幽冥湖的事我也在查,魔君若是有疑,不防叫来你新收入麾下的两名手下过来说道说道,这保禁绝就知道这幽冥湖底到底是何鬼魅在装神弄鬼了!”

  “唔,瑶瑶说的可是镜心魔跟土行僧?”

  “否则还能有谁?”花朝没好气说:“你收下他们,什么心思你心里清楚,不用我明说。”

  魔君笑道:“瑶瑶怕是误会了!其实本座挺看重你的,不至于你凡尘一遭我就成了看笑话的小人。”说着暼了眼一旁的九子阴姬,说:“凡间之事都是这些不成器的下属在厮闹,当中若真瑶瑶遭罪得苦了,我给你赔不是。”

  魔君简直是很给她面子,话也说得好听,但花朝不信。索性直言直语将心中疑惑问个明白,“当年,群魔窟那次,你是否同阔阎联手?镜心魔也是你派去岂图困住我的?是也不是?”

  “本座喜爱瑶瑶,一直觉得瑶瑶是智慧人!但今日这一问却是问得糊涂!”任花朝如何细察观量,魔君面上依旧自若,说:“东王公同阔阎本就是把酒言欢的万年挚友,局势未定,无论我站谁都是自寻死路,我又何以自寻麻烦。”

  “花妖到底是不是你的人?”花朝暗自紧了紧拳。自家哥哥不在,她受了委屈无人相护,所以她愤愤不平想要为自己讨个公正。

  “你可别听那些仙门乱嚼舌根,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喷。”

  “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魔君要证清白,何不将土行僧叫出来我劈面问问他!”

  魔君许是看花朝态度坚决,又或许认真自信到无所畏惧,朝身后的九子魔母摆摆手,竟真让去请土行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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