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起身离席后，桌上的三人交流了眼神。
“你弟，新女朋友？”
“我哪知道，他都没跟我说过，”姐姐推了推严一均的同伴“有情况啊？”
“我tm也不知道啊，我头一回见这女的，可比他以前带出来的水灵多了。啧啧，那小脸是真精致啊。”
“行了啊，别研究你弟的漂亮小桃花了，赶忙整两口去。”适才提议喝酒的女生招呼着他们往夜店去。
“喂，你先去订卡座。”姐姐使唤道“我和你欢姐回家换身衣服再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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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周末的夜晚人群格外熙攘，街灯携着星光，微风挑动马路两边的树木上的枝叶。林羽柔慢慢走着，注意到身旁的严一均背包上挂着的小挂件。
她打趣道：“女孩子送的？”她伸手，轻轻捻起来看了看，这小挂件已经又脏又旧。
“哪能啊，我自己小时候买的。”严一均想了想继续说“那会刚考上八中，我想奖励自己一个哆啦A梦，但是我爸不让我拿店里的，我就自己跑到商场里买了一个。”
“都旧成这样了，还不计划换一个？”
林羽柔忽而想起之前钱昊他们提起过严一均家里发生了变故，或许是因此才要转学的。想到这她停下了脚步，让严一均在原地等自己，然后转身去找适才路过的小精品店。
店里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她在角落里挑了个灰灰的，最不像女孩玩意儿的小企鹅挂件。
柜台后站着个看着年纪只比林羽柔年长一两岁的女生，她从柜子下扯出一个粉色小袋子：“给你装好。”
“谢谢你，不用了。”林羽柔笑笑，拒绝了那个粉色桃心的购物袋，付了钱拎着小企鹅小跑回去找严一均。
严一均正靠在路边的栏杆上低头看手机，林羽柔走近，把小企鹅递已往，微微喘息道：“那里没有小叮当猫，小企鹅喜欢吗？”
严一均有些意外，她竟然是去给自己买礼物，心下微微一动，伸手接过那个带着小黄帽子的企鹅玩偶，在掌心把玩着，随后笑了笑：“看来我那老哥们要退休咯。”
说着他把包上挂的叮当猫取了下来，把林羽柔送的小企鹅挂了上去。
见严一均心情不错，林羽柔随口问道：“听他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现在还好吧？”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迎着风十分惬意，林羽柔不知自己提了个极重的话题。
“就那样吧。”
清清淡淡的回覆，林羽柔没往心里去，不多时已经走抵家楼下，想到转学，身为课代表的她自然联想的是学习会不会受影响，于是转头跟严一均客套了几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资助的尽管找我就是，最近也没什么大考。”
严一均咧开嘴：“是么？那行啊，帮我打排位。”
“这个可办不了，快滚吧你。”
两人笑闹了一阵，林羽柔就上了楼梯。严一均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收起了笑意，拿脱手机拨了个号码。
期待接听的间隙他点上了一根烟，语气比适才冷淡了几分：“你们在哪？我现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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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十三中了？”
第二天的课间，莫梓瞳就串班莽到林羽柔面前问道。
林羽柔趴在桌上，揉了揉耳朵，一副颓相：“对啊，干嘛？”
任课老师一个接一个唠叨着高考，激昂亢奋地在讲台上喷口水，林羽柔这些个课代表被点名了一早上，她转换了几个坐姿，急躁不已。
“给严一均送零食去了？”
“嗯。”
林羽柔懒得解释，说完就招招手赶着莫梓瞳：“高三了还串班，再不走就要挨骂了。”
下午林羽柔险些都是趴在桌上渡过的，昏昏沉沉的像乌云笼罩在头顶上。
累，无法言说的累。
她望向肖盈那个空空的位置，又逃课了。
林羽柔忍耐着熬过了最后一节课，她知道冷珍儿在等她去用饭，于是拍了拍前桌女生的肩膀。
“帮我给冷珍儿带个话，让她先去吃，别管我。”
那女生回过头，一双圆眼睛看着林羽柔，一脸天真无邪，问：“你们平时不都一起吗？你要去约会？”
林羽柔一时无言以对，又无奈又可笑。
“我去看校医，我，”她指着自己一字一顿地像哄孩子一般回覆着“难，受。”
“啊？你生病了。”
林羽柔急躁地推了推往下滑的眼镜，整整两年她都学着夏常安耐心地和同学相同，头一次想不耐烦地吼对方一句：对！爷快挂墙上了！
她不再回覆这个天真到近乎傻，满脑子就只有约会、八卦的小女生，站起来往外走。
林羽柔走到校医室，敲了敲门就走进去。
校医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见了林羽柔走进来就给她拉了张椅子问：“同学，哪里不舒服？”
林羽柔略过那张旧到生锈的椅子，一屁股坐到做检查的床上。
“不知道，横竖就难受。”
校医疑惑的皱了皱眉，然后走已往示意林羽柔躺下，然后帮她做了个简朴的全身检查。
校医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异样，”说罢，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名顿开道“我给你拿些红糖吧。”
林羽柔躺着，双手交叠搭在肚子上，闭着眼说道：“我不要，没到日子。”
正要拉开储物柜的校医闻言，又走回床前看林羽柔一副宁静的模样，笑道：“林课代表，我想你没有生病，是想逃课吧。”
“我哪里是想逃课，我简直想逃高考。”
校医坐回他的转椅上，语重心长道：“这可不行年轻人，你看我，不高考怎么在这跟你谈心？”
林羽柔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你看你的头发，有说服力吗？”
“呃，这又不是因为学习”校医摸了摸自己不算茂密的头发“我天生的……”
“我现在犯病了，”林羽柔一个鲤鱼打挺，精神百倍的跳下床。“饿病。”
校医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吃完饭好好上课啊，别逃课！”
林羽柔离开了校医室，只觉得没有夏常安的八中随处都让人急躁不已。
学习，学习。
除了学习另有什么？
我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
林羽柔急躁地掏脱手机，想疏散掉这恼人的思绪。屏幕适时亮起，一个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