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幸运大陆上,有这样一个地方,它位于天灾国的最南方,近卫国的最北方,夜魇国的最东方,德玛国的最西方。
其中,天灾与近卫连年征战,德玛与夜魇水火不容。
也就是说,这块不起眼的小地方,恰好位于四大帝国的中心处,而且将互为敌对的两国牢牢的支解开来。
因为这块小地方,天灾和近卫互不接壤,夜魇与德玛也遥遥相望。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然而,千百年来,这块地方却始终存在着,而且愈加繁荣。
黄沙漫漫,在这漫天的风沙中,舒远半眯着眼睛,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与人齐高的石碑。
石碑上刻有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笔走龙蛇,古意盎然——自由。
“当初写下这两个字的前辈修为肯定奇高,说不定已到超凡入圣的田地。”舒远有些忍不住赞叹道。
即即是他不懂书法,不懂文人口中的那浩然之气,也能一眼看出这块石碑的特殊来。
而这块石碑的特殊,来源于它上面的两个字,那两个被称为自由的两个字。
“年轻人好眼光!”不远处一个席地而坐的老者听后微微一笑,颔首道:“老朽当初初来自由之地时虽然觉得这块石碑有些奇异,却没有看出究竟奇异在哪里,小友初来此地,就能看出这石碑上二字的特殊,可比老朽强多了。”
这是一个满脸风霜的老者,脸上的皱纹深深的凹陷下去,双眼中时而明亮,时而污浊,星星点点的老人斑更是昭示着这已经是一位行迁就木的老人。
在这样一片灰尘飞扬的黄沙之中,这位老者就一小我私家孤零零的盘腿坐在石碑的不远处,怪异到了极点。
然而舒远却没有在此事上多问,而是顺着老人的话语谦虚道:“前辈过奖了,晚辈也是一时幸运而已。”
“看你脸生,应该是第一次来自由之地吧!”接下来,老人话锋一转,眼神玩味的问道。
追念起和这个老人有关的听说,舒远不敢怠慢,点颔首道:“确实,听闻自由之地是罪恶的天堂,一旦进入这块石碑,就意味着自己成为了一个自由人,晚辈正是因此而来。”
老人没有说话,于是舒远也没有继续开口。
长时间的缄默沉静。
半响后,老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视野处的一片荒芜,闭着眼睛陶醉道:“是的,来到了这里就是自由人,不管之前做了什么,这里没有人会追究,而追杀你的人来到这里以后,也会失去一切线人。”
“那这里治安一定很差吧。”回忆起之前经历过的频频“自由”,舒远问道。
“恰恰相反。”老人摇头否认了舒远的推测:“自由之地可以说是大陆上治安最好的几个地方之一,甚至它的犯罪率比帝都还要低。”
“怎,怎么会?”舒远有些想不通。
一个各处都是亡命之徒的地方,治安居然会好?
似是看出了舒远心中的想法,老人无声一笑,解释道:“能将水火不容的天灾近卫硬生生的离开,自由之地的力量岂会那么简朴?即即是用卧虎藏龙形容也不为过,每个来到这里的人,不管他之前是何等嚣张,何等狂妄,到了这里以后都市小心翼翼,因为太过高调很可能会冒犯到一些不行想象的高人,最终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老人咧了咧嘴,道:“也不是没有不相信,不外这些人最终都消失的干洁净净了。而且,有一个传说,在自由之地的周围,随随便便拿个铲子往下一铲,就能挖出几具尸体来。”
老人伸手指了指二人的脚下,玩味道:“如果你不信,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舒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很是相信这个传说,只是,这里真的没有半点规则吗?”
“弱肉强食是规则,同情弱小也是规则,既然这里有这么多人,自然不行能没有半点规则,但这其中的规则,老夫也给你说不明白,你照旧自己进去体悟吧。”说罢,老者意兴珊阑的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
“呼……”
舒远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抬起脚往那块石碑的另一边走去。
“自由之地执法者的传说,居然是真的,居然真的有这种老不死存在……”舒远心中震撼的想到,直到此时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湿透了。
故老相传,自由之地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抹去,是因为这片地方有着几个至高无上的执法者,他们掩护着自由之地,同时也维持着自由之地最基本的原则。
至于这个原则是什么,知道的人不会说出来,不知道的人需要走进去才气知道。
先前的老人普普通通,却给了舒远一种天人合一的感受,只是静静的盘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与这方天地合二为一的感受。似乎,他就是那天地间咆哮不止的风沙。
能遇到这等存在,舒远不知道是该感应幸运照旧不幸,他敢肯定,自己先前若是真的没有体现出一个晚辈的礼数来,结果肯定是和老人口中的那些不守规则的人一样,被埋入这脚下的黄沙之中。
在一股咆哮而过的风中,舒远再一次听到了老人的声音,如梦如幻,似乎存在,似乎虚无:
“如果哪一天你在自由之地也混不下去了,那就赶忙自我了断或前往异族的土地吧,自由之地,是罪犯最后的呵护所……”
自由之地是一片沙漠,一片真真正正的沙漠,但是,舒远在走了两天两夜后,看到了一座城池。
一座真真正正的城池!
没有人知道一座城池是如何制作在流动的黄沙上的,就如同没有人知道自由之地是如何在四大帝国的不舒服中富贵壮大的一样。
在灼热的黄沙中,那座城池朦朦胧胧,时隐时现。
走进了,舒远看到了城门上的两个字,两个古老到他完全不认识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