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很快已往,作为猎物的巨魔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作为猎人的舒远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一场耐力,技巧,意志力,修为的多重比拼。
一路上二人也遇见过频频二级的魔兽,但岂论是巨魔照旧舒远在看到二级魔兽的一刹那就远远跑开了。二级魔兽不是现在的他们能招惹的起的,一旦被二级魔兽盯上,处于重伤疲惫状态的他们很可能连反抗都做不到。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舒远已经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位于正前方五十米外的巨魔。到了现在,巨魔除了最后的拼命一击以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他已经知道自己不行能甩掉后方的人类,所以他停了下来。
就像之前舒远停下来转头一战一样,在明知逃不掉的情况下,巨魔也停了下来。
困兽犹斗,况且现在谁生谁死照旧个未知数。
“你是一个精彩的外围猎人,不外想留下我是不行能的。”巨魔沙哑着嗓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舒远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五十米外的巨魔,他现在另有摄魂手没有使用,这是他的一张底牌。
看到舒远不说话,巨魔狰狞的笑了笑:“好吧,既然你想一战,那我便豁出去了。”
说完之后,巨魔伸手挖出了自己的双眼,不带丝毫情感应:“我们的祖先曾经因为屠杀神明而遭到诅咒,无法见到阳光,每当白昼到来的时候,依然停留在地面的巨魔就会化为石像。随着岁月的流逝,我族慢慢找出了克服这一诅咒的要领,但许多族人也为此支付了凄惨的价钱,变得终身无法战斗。”
“一个为战斗而生的巨魔失去了战斗的能力,你可以想象那种悲痛。现在,你把我逼到这个田地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巨魔的气息消失的干洁净净,诡异的是他手中的眼球突然盯住了舒远。
一瞬间,舒远只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向了脑门,险些是下意识的,他转身就往一处树荫跃去。
在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头顶的阳光是如此的恐怖,这深沉如地狱般的恐怖来的没有任何缘由,但却给了他一种深深的绝望。
巨魔的身体无声无息的倒下,但他却没有死,他挣扎的朝舒远所在的偏向爬了已往,嘴里犹自低声喃喃着:“战死是每一个巨魔的归宿,虽然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力量,但依然是一个战士。”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爬都变得异常缓慢,很难想象在前一秒这照旧一个力大无穷的年轻巨魔。
在这段时间里,舒远的双脚已经开始了缓慢却没有半点停留的石化,慢慢的,石化开始向上蔓延。舒远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绝望之色,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慢慢酿成石头的身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摄魂手还没有使用,他体内的元气依旧汹涌如江河奔流,但他只能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切,无法有丝毫作为。
“阴沟里翻了船吗?不,这并不是阴沟,最起码自己没有必胜的掌握。”在经历最初的绝望之后,舒远出奇的平静下来,他艰难的抬起眼皮看了看正一点一点向自己爬来的巨魔。
这个简朴无比的行动险些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又看了看快要完全石化的双腿,忍不住想道:“简简朴单的森林外围就如此危险,真不知道森林深处会有怎样惊天动地的存在,而那些圣者和传奇境界的强者又有怎样的威能!”
他没有像寻凡人一样回忆起这一生的一幕幕,也没有想起某个重要的人,而是冒出了这样一个怪异的想法。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当自己再次面对死亡时回如此坦然,没有什么不甘,也没有什么愿望,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发生的竟然是一种叫做无所谓的情绪。
虽然,他自己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在巨魔距离他另有十几米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化为了一尊石像。
这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就连眼眸深处的感伤和无所谓都体现的淋漓尽致,如果大陆上的那些艺术家看到的话,一定会惊呼这座石像简直是巧夺天工,只要涂上一层颜色就是一个实实在在活人。
最终,巨魔没能爬到石像前打上这个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家伙一拳,他静静的趴在了地上。他没有死,可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会死,如果有人照顾他的话,他可以毫无压力的活个好几十年,但他会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抬一抬眼皮以外什么都做不了,连最起码的尿尿都要这样趴着尿。
这个巨魔没能像部落里的勇士一样战死,他觉得这是一种羞耻,他想死,但发现自己基础做不到自杀。
于是,他就那样静静的趴在了那里,等着哪一天来一只魔兽把自己吃掉,或者饿死。
对于修炼者来说,饿死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因为体内的使气或者元气之类的工具会不停的吸收天地间的能量对身体进行增补,只要不进行消耗过大的行动,饿死的几率险些为零。
一阵微风拂过,树叶飘了飘,随后恢复寂静。
可能是先前巨魔发动诅咒的缘故,这个地方出奇的平静,险些所有的魔兽都已经跑远了。
一座石像,一个等死的巨魔,安平静静的呆在原地。
时间徐徐流逝着,在这期间巨魔一直都在狂躁的想:“怎么还没死?魔兽都去哪里了……天啊,赐我一死吧!”
这是一个一心求死的巨魔,但天不遂人愿,他死不掉。
而舒远,他发现自己还没有失去意识。他又一次梦到了那个陪伴了自己十一年的梦,那是一个简朴到让他想打人的梦,因为梦的内容就是一块透明的是石头封印着一个婴儿,除此以外再无一物。
没有声音,没有行动,除了这个婴儿以外周围一片黑暗。而他则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看着这一切,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但他不能动,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最要命的是,现在的他醒不外来。
以前如果梦到这个梦,在期待事后他是会自己醒过来的,但这回纷歧样。他已经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另有时间的看法,但慢慢的,时间看法就开始变模糊了。
无尽的虚无,或者是刹那的永恒,舒远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状态下的自己。
他可以想事情,但也仅限于想事情,他开始想种种各样的事情,起先是思考那张神秘的古图和纪录摄魂手的残缺古卷。但他发现自己基础想不通,就像是让一个五岁的小孩儿做微积分一样,基本上什么都不懂。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放弃了利用这个时间修炼的计划,他开始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情。最先要想的,肯定是自己这一世的怙恃,因为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自己的怙恃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出生在森林里,然后被三只熊猫人捡到。
这个问题他虽然是不行能相同的,但由于差异于修炼的严谨,所以他可以天马行空的种种乱想。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三只熊猫人,想到了伊利丹,想到了奈文摩尔,想到了自己前世玩过的魔兽系列的游戏……
最后,他又想到了这个作死的决定。他的本意是在这个假期的时间在森林外围进行历练,但没想到这才没几天,自己就挂掉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息了一声:“唉……果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
也不知已往了多久,他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可想的了,但坑爹的是,自己照旧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天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舒远也和巨魔一样,开始了求死……
三个月的时间,徐徐流逝。在这片极平静的区域内,舒远化成的石像突然泛起了一点光泽,慢慢的,一个透明的石头从他体内浮现出来,把他整小我私家都包裹在内。
在这块透明石头泛起的一瞬间,万里之外一个面貌慈祥的老人突然发作出惊天气势,那是一种似乎能将天地撕裂的气势。在这气势之下,天空中整整一个月万里无云。
也是在这个时候,大陆上的另一片森林——格兰之森。
这座森林在二十年前险些被一场从天而降的大火烧成灰烬,在之后这二十年的时间里,这座森林逐渐恢复了一点点生机。但在这一刻,森林中突然有一声尖锐的啸声响起,随后,森林再次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不光如此,在森林的另一边,地精王国不知为何血流成河。
魔兽森林深处的一个遮天蔽日的黑影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他睁开了一双带着红光的眸子,看向了舒远所在的位置。
但是,他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因为一个三米高的背双刀的熊猫人挡在了那里。熊猫人带着一个火红色的平顶帽,帽檐压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