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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亡道中

第五十四章白帝城之战(二)

奔亡道中 若措 2154 2020-03-17 16:08:45

  第五十四章白帝城之战(二)

  刀是天下第一刀,夜刀,划破夜幕,重见青天之意;

  剑是岌岌可危剑,漫天星辰自飘摇,一蓑烟雨任平生;

  夜刀,任平生,相对而立!

  夜刀手中的长刀微微哆嗦起来,那是一种饮血之后的兴奋,更是遇到对手的兴奋;

  任平生手中的长剑越来越亮,不修剑意,不练剑气,不问天道,唯身前一尺,自成一界,这即是任平生的剑!

  天地似乎徒然平静了下来,只剩下越来越嘹亮的刀吟响彻天际;

  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道光,那是任平生手中的剑,剑光盖过骄阳,刺的众将士眼泪长流!

  这一刻,所有人都停下来手上的行动,看着中心处那两道最耀眼的存在,杀人的、被杀的、打马而逃的、吆喝骂娘的……

  范凡和白帝相互坚持,范凡看着任平生,眼中的惊叹之色越来越浓,“剑道后继有人啊!”

  白帝道:“可惜了,刀道只剩一柄刀,还折了!”

  范凡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夜刀只是欠我一小我私家情,所以这次应我之邀而来,为我杀一人报恩,之后便又是那位孤苦、冷僻、嗜杀而又无敌的夜刀!”

  白帝哑然失笑,“你们做生意的,果真是随处留情,玩弄人心、操弄情感,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商道?”

  范凡奇怪的看着白帝,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只是在最恰当的时候对合适的人投资,以获取最大的利益,当年吕相国投资秦异人,即是如此。我范家老祖宗建设商家,世人以陶朱公敬称之,也不外一个利字而已!这世界的本质就是利益,有利则合,无利则分,这是天道!”

  白帝摇头,道:“范家老祖宗建设的商家本没错,可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后人,头顶一个利字,脚踩人情世故,玩弄手段,操控人心,蛀虫一般榨取利益,甚至卖国求荣,莫非在你们眼中,除了利益,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

  “剑界!”

  这就是任平生的剑道!

  差异于烟雨生的烟雨剑,修烟雨剑意,一剑出漫天烟雨,雨中漫步,一丝烟雨即是一道剑气;

  也差异于剑白云的白云剑,剑白云修白云剑意,一念之间汹涌澎拜,雷电交加,最终求的却是人剑合一,以身化作那缥缈烟云,似真若幻,真假难辨……

  而剑圣的剑道已超出了道的领域,其无穷、无极、无量,是为超脱!

  任平生已经走出了一条独属于自己的路,强者之路。

  此时的杨亭也在城墙之上,遥遥看着那道剑光,心中无数剑道感悟络绎不绝,涌上心头,其周身有无数剑意纵横交织,周身周遭一尺之内,已是一片虚无。

  ……

  夜刀双手握刀,对着那一道剑光凌空而劈。

  他的刀大开大合,犹如一副泼墨山水画,意之所至,刀之所到,随心所欲却又暗合天道!

  刀气交织,撕裂空间,化作一张刀网盖向任平生。

  任平生持剑齐眉,剑光直冲天际,他是夜刀泼墨而成的那张水墨画唯一的外物,他是夜幕下的皎皎明月……

  他动了,持剑的右手徐徐转动,剑尖由平指到垂地,留下了一道弧形的剑影。长剑上撩,横挑,犹如在空中打了一个“√”号,左手食指中指合拢,并做剑指,轻轻点在“√”的相交点上,“天地为枷锁!”

  剑界与刀网终于撞到了一起,无声无息!

  数百万将士却在一瞬间聋了、瞎了,天地寂静,无光,无声,似乎已是死寂。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这一瞬间,能看清这一幕的人寥寥无几。

  剑白云负剑而立,周身白云缭绕,将剑界和刀网碰撞的余波尽数挡下,所以他身后的数万将士只是眼、耳流血,那也是震动所至,却没有生命之危!

  韩矩、道三、白秀秀等人也相继脱手,盖住了那道毁天灭地般的余波……

  犹似过了一瞬,又像经过了世界的扑灭与重生,这天地,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烟尘散尽,终于露出了造出这震撼一幕的二人:夜刀一身黑衣,怀抱长刀,身上没有一丝灰尘,就像一片夜幕,虚无却又真实;任平生青袍破碎,嘴角溢血,双手拄着长剑,身子摇摇欲坠,似乎一阵风就会吹到,似乎一倒地就再也不会起来……

  任平生努力站稳身子,一步步走向白帝城,“你败了!”

  “对,我败了!”

  夜刀身上的黑衣化作片片残布,随风飘散,露出了古铜色的身子,满身上下却充满了剑痕,一道道血箭激射而出。

  他抱着刀,拖着流血的身子,徐徐走远……

  “范家主,自今日起,你我两清!”

  远远传来夜刀那嘶哑而又孤苦的声音。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怀中的刀和他相依为命!

  亲人,朋友,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奢侈的,然而,他也不需要,因为他是一个刀客,这世间最强的刀客。

  他是孤苦的,一如他的刀,他的道,大道独行,一人一刀而已!

  孤苦的刀,孤苦的人!

  孤苦的人,往往是自由的,身是自由的,心更是如此。

  只有两次,他做了违背本心的事!

  第一次是在弱水河畔,为报范凡当年一饭之恩,挡了北上的任平生。

  当年的他,只是一个混迹在市井弄巷的小乞儿。他清楚的记得,那年大雪连续下了半月有余,大雪封山,街道空无一人,啼饥号寒之下,一其中年给了他半只烤鸭,靠着那半只烤鸭,他熬过了整小我私家生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中年人告诉他,他欠范家半只烤鸭,以后是要还的,不外,以后还的价值可能要大许多,他允许了,而且记着了!

  就在他以为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的时候,当年那位中年人又找到了他,几十年已往了,他竟然照旧当初的样子,这次,夜刀知道了他的名字――范凡!

  范凡让他盖住任平生北上,他允许了。

  第二次即是这次,为报范凡救命之恩,杀任平生,虽然自己没能杀掉他,可任平生已经脉俱废,今后只能是废人一个,在他的眼中,废人和死人是没什么两样的!

  可惜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可惜了,原本可以把酒言欢的对手。

  半只烤鸭,两次出刀,自此之后,膏泽已了!

  一人,一刀,迎着落日,徐徐消散在天地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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