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果真小孩都很讨厌

　　过了两个星期，眼看学校周年运动要到了，就在万圣夜，梁顾墨照旧没有泛起。

　　躺在床上的许以若看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算了，我自己去趟班主任老家吧。”许以若起身洗漱，一切都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但又似乎什么都变了，她看着已经买好放地上的床垫，悄悄骂道：“你这是已经完成心愿自己消失了吗？臭工具。”

　　许以若只身一人前往公车站，到了老巷子那边，依旧是几个老人在那里下棋，兴许是天变冷了许多，原本穿拖鞋的他们都穿上了棉鞋，榕树上挂满了彩灯，还挂了几个圣诞老人。

　　有个老人认出了许以若，她笑着朝许以若点颔首，说：“就你一小我私家了啊。”

　　“嗯，是的。”

　　“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许以若摇摇头，班主任走的时候她握着她的手，能感受到班主任走的那一刻并不痛苦，甚至还很开心，像是要去另外一个世界玩了。

　　“人死后是真的会去地狱吗？究竟人生在世，多几几何会做点违背良心的事吧？”

　　许以若没有否认，老人又和她聊了几句，便相互告划分开，许以若悠悠走向班主任的家，照旧老样子，照旧那么旧，可是跟之前不太一样，围栏外有一群孩子的灵魂在手牵着手，围成一个圈，唱童谣：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

　　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

　　六兔子抬，

　　七兔子挖坑，

　　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

　　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

　　九兔子说，

　　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许以若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小孩，明明这条巷子上次来的时候，很洁净的，不应该会泛起这些污秽之物，许以若想靠近屋子，但小孩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听逆耳，似乎在赶她离开。

　　许以若受不了这么尖锐的声音，光是上次鬼婴一个小孩的声音，她就已经有点要失控了，更别说这么多小孩一直在她耳边同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平静点…”许以若有气无力地警告他们。可这虽然没有效果，他们看到许以若痛苦的心情，似乎更开心了，他们越来越高声，更是开始围在许以若身边唱童谣，围着她不停地转圈圈，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没有五官，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这是许以若第一次见到这种灵魂。

　　“…别再给我唱什么兔子秃子的了…很吵……”许以若的头开始痛，她真的很不喜欢小孩，她开始失控，瞳孔变得血红，齐肩短发也酿成了齐腰长发，手指指甲又长又尖，似乎有另外一个灵魂从她体内窜了出来，她高声吼了句：“平静！”

　　周围的小孩瞬间消失，平静下来的气氛让许以若觉得舒服多了，她突然就爱上了自己体内的另外一个灵魂了。

　　许以若走上前正计划开门，却发现门锁上有几处地方没那么多灰尘，看样子是有人先她一步过来了，可她什么也感受不到，她伸脱手把手链摘下，又重新把手放到门锁上——

　　“他来过？是他做的？”

　　许以若连忙打开门锁径直往班主任的房间走去，床底下的箱子还在，但是似乎也是被人动过的痕迹，许以若拿出钥匙，这是班主任给她的，她打开一看，里面躺着的是几封信另有一些旧照。

　　“这，已经，被拿走了…去了哪里？”许以若感应不到去向，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这是她第一次受阻：“到底是谁在帮他。”

　　许以若没有打开信和旧照，因为这并不是班主任让她资助的事，许以若把箱子关上，想要带回家，但是还没踏出房门，便被一股咆哮而来的风阻挡，似乎是让她放下手中的工具。许以若看了眼怀里的箱子，叹了口气，放回原位置，她蹲在地上喃喃自语道：“看来确实是有人在黑暗搞鬼。”

　　许以若一无所获回抵家中，她不知道到底这一切是谁在帮他，一颔首绪没有，她坐在床上，月光洒在她身上，似乎渡了一层光，她躺在床上看着满月，昏昏沉甜睡了已往。

　　“诶？我怎么又来到这里了。”

　　许以若又回到了这条奇怪的街道上，吆喝声照旧跟上次一样没有断过，她徐徐走向前，突然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梁顾墨！

　　他穿着一身古装，头发过腰，在这么多普通的面孔中，他尤其出众，但是身边却多了位女生，女生的面容许以若看不清，只见她一身红衣，梁顾墨看她的眼神温柔似水。

　　许以若就这样远远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突然心头一紧：“难道梁顾墨迟迟不愿走，就是因为她？那我要走近看看她是谁。”

　　但她越是想走近，他们就离得越远，许以若有些生气，她想叫住梁顾墨，却怎么也喊不作声，只悦目他们渐行渐远。

　　突然泛起一个女孩蹦蹦跳跳朝许以若身边走过，转过身对她做了个鬼脸，停下脚步，指着她哈哈大笑说：“哈哈哈你真没用。”说完便走到梁顾墨身边，他们三个一起走向门路尽头的修建，直至消失不见，许以若还站在原地追念着小女孩的脸，她的五官跟梁顾墨有些相似，但也不完全像，长得很可爱，但…指着她讥笑的样子，就不是很可爱了。

　　许以若在梦里皱了下眉毛：

　　“果真小孩都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