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官道两侧,豆类叶子微黄,红薯早种的有农户起地收获。
一行人向南直奔小树村祭田所在。
蓉大爷骑马引二老将前行,后方车辆随行。
焦大吃过大补丸,身体壮硕如牛,佩剑骑马,雄心高昂,有凡夫难当之勇。
午时初刻,路边寻得酒肆,令众人休息用饭。
蓉大爷叫佳肴直接上来,随从同样伙食,扔给掌柜五两银子,多退少补。
下人汗如雨下,属实不易。
小二殷勤上了茶水。
三人围坐,其他人自有随行管事部署。
菜式粗野,份量十足,味道新奇,三人小酌几杯。
小厮敬重:“大爷,本店掌柜求见。”
“请。”他能有何事?
掌柜下跪:“小的参见朱紫。”
蓉大爷笑道:“免礼,不知掌柜的有何事?”
“小的适才听闻,朱紫欲往小树村,斗胆来见。”
“奥~,莫非有不妥之处?”蓉大爷惊疑。
“往前走老长一段路,向左转弯,北侧有山,俗名吴山,山脚下南侧有白虎观,疏弃已久,听说闹鬼,朱紫若是游玩,可改他处。我看贵部,车辆随行,速度不快,恐夜宿四周啊。斗胆求见,朱紫勿怪。”掌柜磕头。
“嗯,多谢掌柜相告。”掏出白银二两赏赐。
掌柜拜谢。
焦大道:“大爷,应派兵丁先探。”
“不行不防,江湖险恶。”殷鹰王慎重。
“嗯,先派兵丁四人探之,令干粮备足,取我美食熏制风干鸡四只,赐之,防山中有失。”蓉大爷下令。
管事应是。
果真,黄昏时分,见前面北侧一山,不高,青色,白色乱石嵯峨,山体树木矮小,山脚林木倒是茂密。
“嘶~,真有此事?”蓉大爷惊疑。
行至山脚,天色已晚,就地扎营。有探子回报,不远处山脚废墟有恶羽士一名,别无异状。
七月近下旬,明月东出,蓉大爷兴致不减,熏鸡丝作肴,黄酒佐之,鹰王,焦大同饮,小厮疲困。
突然林中歌声传来,声清音朗。
“看破红尘,归隐山中,想起旧情英气平,但只见月挂松梢,天朗气清勾惹起,物外之怀又添豪兴,添豪兴持剑在手中,地震山摇狐鬼皆惊。”(无诗赋才,借用前辈。)
贾蓉大叫:“好,好个道人!”
前呼后拥,去寻,左右劝阻。
“无妨,音正气清雅致之士。”
月亮清辉如水,林中拐弯数次,突然开阔,羽士持剑而舞,自饮自乐。
贾蓉笑道:“真人好雅兴,过路之人闻歌而来,失礼处,还望海涵。”
道人甲字脸庞,清瘦多须,甚是豪爽,哈哈一笑,收回宝剑,指旁边破桌破椅处,道:“令郎客气,相逢即是有缘,请坐。”
“真人请。”蓉大爷笑道,付托小厮:“去搬几坛酒,熏制诸物,教厨子拌些小菜,送来。”
下人摆上鸡丝,上饮酒器皿诸物。
道人单手捋浓密髯毛并不推辞。
贾蓉笑道:“真人歌声既有高士出尘自洁之志,又有剑客冲天英气,月夜听闻歌声,不胜欣喜,遂冒昧来访。”
“奥~,令郎乃是富贵中人,没想到,竟能明了道人志向,失敬,敢问令郎尊姓台甫?”道人心道俊秀令郎哥,不是个草包,当正色对之。
贾蓉施礼:“某姓贾,名蓉,神京中人,未请教真人?”
“我姓王,乃山西太原人,云游至此。”道人回礼。
“远远望见王真人舞剑,武艺不俗,心甚慕之。”
“区区凡俗武艺,不能入方家高眼,我观令郎及身边白眉老者,自有宗师气度。”道人洒然一笑。
贾蓉心道,今夜怕是遇到真仙了,举杯相敬:“真人慧眼如炬,蓉佩服,请。”
“请。”王道人一口干之,哈哈大笑:“好酒,今夜竟有此般境遇,品尝美酒。”
“佳酿上好,奈何酒杯太小,我欲取碗与小兄弟痛饮,意下如何?”王道人酒虫出来。
“真人有此雅兴,自当作陪,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亦有此意。”不到十度的黄酒,自己喝的也不外瘾。
哈哈,两人大笑。
小厮上诸般菜肴,美酒数坛。
羽士袖中取出,白玉大碗两个,洁净晶莹,不似人间物品。
一人一坛酒,各自斟满,相视而笑:“请!”
“请!”
王道人大叫痛快。
道人笑问:“贾兄弟,来此处作何事情?”
“家中新买祭田在东面小树村中,过来察看。”
王道人犹豫:“原来如此,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妥讲,恐贾兄弟见疑。”
贾蓉有点惊奇:“王真人请讲,蓉洗耳恭听。”
道人为难:“呃,恐贾兄弟不能信我。”
贾蓉请教数次。
羽士沉吟:“此山凶恶,自生煞气,位置占据西方白虎星光照耀之处,久而久之,积累杀伐不详之气,凡人居此每12年受兵贼侵害一次,多有不详。”
饮酒一碗,接着道:“有高士不忍四周黎民遭灾,以阴阳原理,建白虎观供奉女仙,用神道力量,消解煞气,方得平安,只是人心易变,香火渐无,神道无力,山中聚拢多年煞气发作,周围当赤地百里,或做贼人死,或为兵贼所害。”
贾蓉大惊变色,追问:“如此大祸,真人有措施解决吗?”
道人颔首:“我用道法与神女对答,神女言,久无香火增补,三,五年就要神性消散,大祸将发。我虽有心救她,奈何俗世之事,不是我能恒久去做的。贾兄弟有心,可重建白虎观,香火祭拜神女,也是好事一件。”
贾蓉回过神,有措施就好:“真人放心,我必办成此事,掩护我家祭田农户和四周村人性命。”这是主角定律吗?走到哪里都有事情,但是我不去的地方,真的就平安无事了吗?一时心中纠结。
道人大笑请酒:“好,原来途经此观歇脚,不意遇到此事,有心救神女,几日间不得门路措施,幸遇贾兄弟,了我心事,请!”
贾蓉喝光碗中黄酒,笑道:“资助别人的同时,自己也能受益,何乐不为呢。”
几坛酒喝完:“痛快,我身无长物,玉碗留做纪念,利益让神女给你吧。”
道人大笑三声,也不作别,宝剑变化飞起,身子一跃,御剑航行消失在月色里。
众人呆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