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周宴声已往开门,沈烟下意识地跟在周宴声身后。周宴声的手都落在门把手上了,突然顿住,转头看着沈烟。
沈烟睁大双眼,无辜地眨眨眼,做唇语:“怎么了?”
周宴声竖起一根食指在唇前,“嘘”了一声,沈烟点颔首。他指了指床铺,示意沈烟躺床上去。
沈烟点颔首,蹑手蹑脚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门又被轻轻叩响,传来一个不太熟悉的阿姨的声音:“沈小姐,周先生,睡了吗?”
不是他们这栋楼的住家保姆,是主宅的。
沈烟紧拧着眉,顿觉不安。副楼的钥匙和密码只有他们俩有,住家保姆虽然也有,但是这位是周宴声钦定的,每次上门前都市请示他们俩。
现在这位又是哪位。
周宴声打开了门,冷着脸看向门外来人。
“周先生,我是主宅的王婶。”
来人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妇女,穿着老宅的住家保姆们的事情服,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有两盅小罐子,盖着盖子,周宴声音乐闻到了一股甜甜的清香和果香。
这位王婶看着很脸生,但长相老实,见周宴声面冷不善,心情也略微尴尬。
可是她的双眼却并没有因此而矜持,依旧是转动着眼珠子四处张望。
她的视线倏然落在床上鼓包的被子上,沈烟躺在那,背对着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敲门而起身。
她正想看得越发仔细,周宴声高峻的身形突然盖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有事吗?”周宴声微微皱眉,语气酷寒。
“哦,厨房煮了百合冰糖烤梨,老爷子让我送两份过来当夜宵。”王婶讪笑道。
周宴声单手接过托盘,冷漠所在头:“知道了。”
“诶,那我就先回去了,周先生早点休息。”王婶颔首,敬重地说道,转身正要离开。
“等等。”周宴声突然喊她。
王婶一怔,转身看周宴声。
“你怎么进来的?”周宴声问。
“老爷子把钥匙给我了,我等会儿就还给老爷子。”王婶急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简直是给老爷子的那把,因为是后复制的,钥匙的颜色跟他们的原配钥匙差异。
周宴声仍旧狐疑地看着她,王婶紧张地抿着唇,双手交织落在小腹上,不停摩挲着手上的钥匙。
“把门锁好。”周宴声冷声嘱咐。
“诶,知道了。”王婶连连颔首,加速速度下楼。
周宴声没有关门,听见楼下宣传处传来关门声,和锁销锁住的声音,他才松了口气。
他一转身,沈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睁着双大眼睛紧张地问:“她走了?这什么啊?”
沈烟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双眼一亮:“闻着好香,应该好喝吧。”
她又有些犹疑:“不会有毒吧?”
“他不至于在家里做这种事。”周宴声口中的“他”自然是方锷。
沈烟点颔首,接过托盘进门。
“不外,照旧让我先尝一下,如果真的有加料,我基本能吃出来。”周宴声说道。
沈烟不太放心,但周宴声很坚持,他紧缩眉心,将两盅梨汤都喝了一下,刚刚眉心松开,颔首:“没问题,用料也很新鲜,味道不错。”
“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吧?”沈烟担忧地问。
她仰头看着周宴声,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跟松鼠一样无辜又担忧地看着自己。周宴声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又觉得实在是可爱。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沈烟的头发:“放心吧,我刚说了,他不敢在家做这种事的。我也只是以防万一先试试毒,这不是没事吗?”
沈烟抿着唇点颔首,坐在桌前喝梨汤。
周宴声却没有坐下,而是打开了衣柜门。靠内侧的衣柜门打开,是个步入式的衣帽间,沈烟一边喝着梨汤,一边扭头看他走进衣帽间。
里面传来几声“滴滴”声,应该是周宴声在按保险柜密码。
纷歧会儿,周宴声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只跟手机差不多巨细的玄色方块出来。
“你先吃着,我出去看看。”周宴声往门外走。
“这什么啊?”沈烟喊住了他。
周宴声把手上的工具给沈烟看。
这是塑料壳子的仪器,上面另有个小屏幕和几站小灯,沈烟看不懂,还给了周宴声。
“我改装过的探测仪,专门探测摄像头,录音设备的,比市面上精度更高,检测规模也更广。”
“你是说……”沈烟瞪大双眼,捂住了嘴,左顾右盼地,心里十分恐慌。那不是即是活在透明罩子下,谁都能看到他们的隐私,知道她的秘密了?
“有这个可能,放心,在那个王婶进来前,我可以保证家里没有被安上那些工具,每次家里有外人进出我都市检查一番的。”周宴声始终以淡定自如的态度告诉沈烟。
他对沈烟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放心”。而沈烟对他的保证更是绝不怀疑。只要周宴声自信的表达,沈烟就深信不疑。
周宴声下了楼,把楼下各个角落都探测了一遍,然后一层一层楼扫上来。
没一会儿,沈烟也跟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周宴声探测。
周宴声虽然看着专心地盯着探测仪,但此时现在,他却心猿意马。
天知道他得费多大的劲才气控制自己,不将沈烟搂入怀里。她太像一只好奇的小松鼠了,让人忍不住想rua一番。
周宴声轻轻拍了拍沈烟的头发,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沈烟心里有一瞬间的惋惜,她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啊!挽回周宴声的好时机,不就是这样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周宴声打开衣柜想要把床铺搬出来,感受自己的睡衣衣角突然一紧。
周宴声疑惑地转头,就看见沈烟水灵灵的杏眼里,带着担忧和细微的狡黠。
“要不……照旧别分床睡吧?”
沈烟说出这句话,都觉得怕羞,她怎么敢对周宴声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
“怎么了?”周宴声对沈烟的担忧若有推测。
“我怕他们会杀个回马枪,今晚先暂时别分床吧。有点畏惧被发现。”沈烟说得真挚感人,似乎真的在担忧似的。
周宴声微微拧眉,对沈烟的话体现赞许:“也是。那我在床上加一床被子,中间塞个长枕头,可以吗?”
沈烟心说,最好什么都不用加,一条被子也可以。
她点颔首:“好的呀。”
周宴声如他所说的,在沈烟床铺旁边加了一床被子,两人枕头中间又塞了一只长长的枕头。
沈烟平躺在床上,被子拉到了脸上方,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
周宴声一转过身面对沈烟的偏向,她就闭上眼睛装睡。
床微微震动一下,沈烟感受到周宴声坐到了床上,整颗心脏一颤。
她缄默沉静地紧闭双眼,全身的感知却十分敏锐,她能感受到周宴声缓和的呼吸声,也能感受到周宴声微微行动间,被子摩挲的细小的声音。
他的行动很轻,似乎怕吵醒她。
但沈烟此时现在清醒得大脑被自己的心跳声充斥着。
她影象中,跟周宴声唯一的亲密接触,就是刚重置影象那天的早晨。之后周宴声都很礼貌的,很自觉的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是现在,两人就躺在一张床上!
“睡了?”周宴声突然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