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果真是它?
全城黎民,知道何霉人这小我私家的,对他都是抱着一种极其庞大的想法。
对于命运坎坷的人,各人都是报以同情之心,但同样的,又暗戳戳的幸灾乐祸,想要知道他还会如何倒霉下去,最终下场怎样?
这是一种矛盾的,却又十分正常的心理,阴暗的那一面,也没人敢说出去。
张老爷亦是这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
现在见到了何霉人,不会不接待,相反还好奇得很。
知道许麟宴等人体贴那只怪鸟的事情,何老爷便笑了笑,说道:“老张,你也知道你府中获得了那只稀奇的鸟儿,他们好奇着呢,快带我们去看看。”
目前还没让许麟宴和何霉人看到真正的怪鸟,何老爷也不敢打包票证明,那就是造成瘟疫的罪魁罪魁。
因而此时一心想着把人都带到了正主儿面前,亲眼证实了,后面的话才好坦白。
何老爷思虑很周全,因此刚适才不让何霉人轻率开口,以免误了大事。
万一这老张恼羞成怒就不妙了。
此番,何老爷也担忧着,万一证实了确实如此,该如何向老友交接呢?
如果处置惩罚欠好,他担忧会影响到两人的友谊。
唉……
真是头疼。
何老爷此时都有些郁闷了,偏偏让他撞见了许麟宴,知道了这件事情。
否则,他也不必面临如此进退不得的窘境。
不知道还好,不关自己的事,知道了却置之不理,苍生何辜,何老爷的心肠也让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了,走一步算一步……
“哦?你们都是来这儿看鸟儿的?这么着急?”张老爷吃了一惊,倒没发现身边挚友满心的纠结。
好家伙,这是为了看鸟儿,连饭都顾不上啊!
有这么迫不及待么?
虽然,这也让张老爷颇为自得,究竟这不就证明了自家的鸟儿无比的金贵,影响力极大么……
也不枉费他费尽了心思,也要把它弄得手。
至少这几天来,在众人面前,面子是涨了不少,晚上睡觉都乐呵着,舒服。
于是,也不多说什么,他忙着招呼着三人,顺着游廊走去。
“天晚了,没放在外头,目前收入了花鸟阁里,免得夜来着了凉。”张老爷领路的时候,嘴上还一个劲儿的笑道。
可见他是十分珍惜这个宝物疙瘩的。
他不缺钱,所以才说是千金不换。
期间,张老爷笑意吟吟的看着许麟宴,示意了一下何老爷。
“这位是哪家的令郎?老何你怎么也不引见一下?”
闻言,何老爷这才神游太虚归来,连忙拍了一下额头,懊恼道:“瞧我都糊涂了,来来来,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何家的少林恩人……”
介绍了一番后,许麟宴又尴尬被热情的张老爷握住了双手,连连摇晃了几下,像是挖到了宝物似的,一副惊喜的心情。
“少年义士,少年义士啊,早就想亲眼一见了……”
许麟宴扯了扯嘴角,“哪里,侥幸而已,张老爷过奖了。”
难怪这位张老爷和何老爷是多年的挚友,这脾性还真能对上,挺合拍的。
终于,行不多时,前方就是单独坐落在一边的小阁楼。
雕花窗棂,蔓延出一丝丝绿意,一朵红花儿探出头来,朝外向阳生长。
周边飞檐吊角,花木扶疏,小桥流水,游廊倚翠,间有清脆鸟鸣,叽叽喳喳个不停,配着阁楼前方悬挂着的八角灯,淡淡夜色之下,抹上几点斑驳,倒显宁静致远。
难怪张老爷这珍爱的花鸟阁,会部署在这四周。
倒是与周围情况交叠辉映,别有一番风味儿。
“前面就是。”张老爷笑呵呵的抬了抬手,朝许麟宴和何霉人示意了一下。
至于身边的何老爷,横竖都是老熟人了,这张家院子,除了后院,他比谁都熟,以他们的友爱,张老爷也懒得客气的招待他。
倒显得生分……
还没走到花鸟阁门前,许麟宴百试百灵,绝无错漏的提示清晰响起——
【注意!此间有异兽出没。】
闻声,许麟宴眉眼一抬,波涛不惊的顺着张老爷的指引,一步一步来到了花鸟阁。
果不其然,他的料想并没有堕落。
而这也证明了三藏方丈查询到的信息,是正确的。
有着野鸟野鸭子外形,长着老鼠尾巴的奇怪工具,确实是引起大型瘟疫的其中一种可能。
何霉人的神色也甚是激动。
就快要见到自己一心执着要解决的工具了,他只恨不得率先飞进去,把怪鸟弄死。
只是碍于两位尊长在此,他不敢造次。
转入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高悬在前方的一个个精致笼子,里面各养着一只可爱小巧的鸟儿,看到人进来之后,鸟儿脆鸣不止,却不显得喧华。
在寂夜之中,还显悦耳动听。
花木有鸟儿的歌声沐浴,似乎愈发葱郁鲜艳,鸟儿有花木的生气辉映,也更显灵动。
许麟宴一下子便看到了挂在正中间的笼子。
这笼子的材质就不是一般笼子可以相比的——
黄花梨木所制,镌刻着花鸟纹,上方遮盖着一颗白玉玲珑珠,流苏带子在两边飘逸,不光是颜值,就这价值都非比寻常。
倒是里面养着的鸟儿,比起周围的鸟儿来,显得格外平庸。
灰褐色的皮毛,丝绝不柔顺,绝不起眼的外形,看着就像是一只土鸭子。
只是在各人进来的时候,声响惊动到了它,这鸟儿吓了一跳,转身之际,骤然便把身后那奇幻的细长尾巴给露了出来。
许麟宴双眼一亮。
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要找到的工具。
看你只是只小鸟儿,没想到还挺能折腾的,专门制造些大型杀伤性事故,贻害不浅。
原来以为平平无奇,结果却是个反派大佬。
你呀你呀,不收了你,简直有违天理!
“啊!是它!”
这会儿,一旁的何霉人也激动难耐的叫了作声,目光紧紧的盯着笼子里的怪鸟,呼吸极重,胸口此起彼伏。
何老爷也急遽朝许麟宴和何霉人两人看了过来,死死的看着他们的反映,琢磨着这鸟儿的来路。
“果真是它?”何老爷喉咙一涩,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