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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尽长安

第四章 谁才是狗皮膏药

相思尽长安 北青萝 2155 2013-11-21 15:26:07

  再过两个月,天子就要在金銮殿进行殿试,赵君顾对此倒不甚在意,但是究竟住进了尚书府在爷爷和二伯的眼皮底下,也不像前两天住在客栈那般自在,总是要用用功的。

  这天赵君顾打发了两卷书,就朝如意外婆家去了。如意的外婆家是长安城里颇具名气的沈家,一方面沈家是太医院的供药商,掌管着大晋朝快要一半的药材生意,另一方面沈家的大女儿沈琳是当今天子的淑妃,生有一女,是天子最痛爱的安宁公主,算起来也是皇亲国戚的。沈府的位置在长安城南,离皇城和朱门巷都比力远,赵君顾骑马骑了半个时辰才到。

  沈家家大业大,来登门造访的人自是不少,只见一个面容冷峻,英姿勃发,容华如玉的人策马而来,停在了沈府的大门口,下了马在沈府门口踱步张望了半天,门口的小厮见他彷徨了半天,连忙走了已往问道:“令郎可是来沈府找人?”

  踱步半天的赵君顾就等着门口的小厮来问自己话,勾了勾嘴角,道:“我是沈易乔的朋友,不知……”

  “原来是大少爷的朋友,大少爷约了人去曲江画舫上谈生意了,令郎可见告小人姓名,待大少爷回来,我会转告大少爷您来找过他,令郎也可以去曲江上的琉璃画舫找他。”这一番话说得既敬重又圆润,让赵君顾不由得对这沈府的小厮另眼相看。

  “那钱如意在吗?”赵君顾这才说到正题,谁稀稀有沈易乔那个讨厌的家伙。

  “表小姐啊”,一听对方提到钱如意,小厮的口气没了适才的敬重反倒还带了点轻蔑,“表小姐一般都在万济堂那边。”

  赵君顾自是听出了小厮口气的变化,也不多问又转身上马。

  “最近打探那女人的人还越来越多了,一个残花败柳住在沈府真是污了沈府的名声。”

  “谁让老夫人疼她呢,也不知老夫人在想些什么……”两个小厮自顾自的聊了起来,策马还未走出几步的赵君顾听了这话,回过头眼神凛冽地扫了两个小厮一眼,扬长而去,两个小厮感受到了赵君顾扫射过来的眼神刀子,也慢慢噤声聊此外去了。

  听到两个小厮在身后如此说如意,赵君顾握缰绳的手攥得青筋突起,指骨“咔咔”作响。如意,他们竟这样说你,如意,是我太忘八了啊。

  既然从前是自己忘八,错事做了就做了,知错则改,一直是赵君顾的人生准则之一。现现在,重要的是把错了的轨迹引上正途。

  赵君顾到了万济堂就说要找如意,万济堂的小厮审察赵君顾的模样剑眉星目,书生意气,就转身向后堂喊了一句,“如意姐,有人找你!”

  万济堂的后堂里,如意正在教小雪《神农本草经》,这本药经据说是上古神农氏尝百草而得,如意的娘当年无意中获得,从小就教给如心如意兄妹了。如心对这些草啊药的没什么兴趣,在玉娘的胁迫下看过两遍已是极限,如意对药草的兴趣也不甚了了,但仗着记性好,看过几遍之后,倒也能背的下来。如意看小雪对医术的兴趣很大,再加上李师傅说小雪资质很好有心培养,就将《神农本草经》默写出来,每天教给小雪一种药材,让她了解这药材的生长、形态、气味、功用等等。

  如意刚写下“卷柏,味辛平,主治五脏邪气,女子阴中寒热痛,癥瘕,血闭,绝子。久服轻身、和颜色。一名万岁,生山谷。”听见前堂的小厮叫自己,回了一句,“我马上来”,又让小雪接着研究卷柏,出了后堂。

  从后堂出来的如意只见赵君顾斜斜的倚在前堂的一根承重柱上,如意狐疑的看着他,“你找我?”

  赵君顾给了如意一个大大的笑脸,明明就是一张冷峻的面孔,却因为书生气的缘故使得那笑容特别和谐,俊朗如玉神色温柔,就像屋外绵延千里的春景一般,如意的心“咯噔”一下,侧过脸跟万济堂的小厮交接了两句就径直走出了屋外,在门口,如意背着光,看着照旧一张笑脸的赵君顾说:“我觉得我们有须要谈谈。”

  长街上有些庭院梅花的枝桠伸出了院落,春梅的香气渗透在空气中一丝一丝醉人心脾,如意在前面走着,赵君顾在后面随着,在护城河的河堤边上停了下来,看着沿河都是如烟如雾的嫩黄柳色,回过身来,“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但鉴于你最近总像狗皮膏药一般,我觉得照旧一次性解决比力好,你到底要干吗?”

  赵君顾的俊脸在听到狗皮膏药的形容词的时候,嘴角抽了抽,心里默念,以前你也是狗皮膏药啊,还黏了一半就掉了……赵君顾心疼的看着如意说:“我今天去沈府了,他们……”

  如意打断赵君顾的话,用手指揉了揉头疼的脑袋,“讲重点,你到底要干吗?”

  “你是我的人,我来娶你回去。”冷峻的面孔说得郑重其事,微红地泛起了温柔之色。

  “啧,赵君顾,那件事已经已往了,我既然其时没做要求让你娶我,现在自然也不会来难为你,”如意拢了拢被河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而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要嫁人了,嫁给乔哥哥。”

  赵君顾听了这话,那温柔的笑愈发温柔,“没事儿,他沈易乔不敢娶你,如意,不管谁都拦不住我娶你。”

  如意发现自己跟赵君顾有些相同不了,再加上以前那些事其时只顾着伤心,现在另有怒气憋在心中没有出去,马上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你要娶我,你早干嘛去了,你要娶我,我就嫁啊,现在,老娘不想嫁你了,不想嫁你了听不听得懂?”说完向前两步一脚踩在赵君顾的左脚上。

  赵君顾被如意踩的那一脚伤的不轻,只好先在护城河的围栏边上靠着蹲下,转动不得,一张俊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的,“如意,我的脚似乎断了。”

  “活该!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本女人!”如意看赵君顾那副模样,心下合计是不是踩的太严重了,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很大劲啊。如意想,究竟,究竟各人也是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的,真让他失事也欠好,于是也蹲下去看那赵君顾的脚,赵狐狸看着随着蹲下来的如意,偷偷地扬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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