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有隐藏,乱棍打死
在一旁平静已久的萧楚涵突然被提,眸底闪过一道暗光,薄唇翕动,“未曾。”
“既如此,那些人想如何造谣,如何污蔑,轻而易举,因为我百口莫辩。”
苏玉山听到这话,适才的情绪稍微缓了缓神来。
结果苏玉莲立马道:“妹妹恋慕晋王,京城人所皆知,妹妹忖量心情迫切,即是被旁人拿来利用污蔑也未可知。”
这话说了,又似乎没说。
看着像在为她辩解。
实则刻意引导。
言下之意就是她喜欢晋王,能干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苏宁清气笑了。
这苏白莲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苏玉山听明白了其中寄义,眉有不由拧起来了,“这即是你的证据?”
苏宁清道:“自然不是,您且听我说。”
“二哥,据我所知,你素来不信神佛,不喜檀香味。请问这次为何要去上香?”
萧楚涵的目光,徐徐变得有些深沉。
她怎么知道他不信神佛,不喜檀香?
“老夫人院子伺候的丫鬟,说老夫人身子不爽朗。让我去敬国寺替老夫人请香。”
此言一出,底下马上平静万分。
且不说老夫人身子安好,即是有些不快,也不会让他一个不受宠的养子去请香。
很明显,这事背后有猫腻啊!
苏玉莲拧紧了眉,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死胖子像是变了小我私家似的。
以前说话那有这么流畅过?现在说话明白逻辑清晰,完全区别于以往。
苏宁清又道:“那二哥又为何去找玄德方丈。”
萧楚涵如实道:“有一小沙弥声称方丈有请。”
“那沙弥何在?”
“不知。”
苏宁清眼睛愈发现亮:“是不是其时你只顾着看我,一转头,那带路的小沙弥就不见了?”
萧楚涵其时已猜晓事有猫腻,只是这苏宁清与他素来无关,他属实没须要去为她多说什么。
没想到,她竟然也想通了其中要害之处。
倒是小看了她。
苏宁清不想膜拜,所幸五体投地,伏趴在地上:“此事至此已然明了。清儿未曾撒谎。其时,却是春妮说晋王请我赴约。打我回京以来,春妮不停在同我说晋王青睐于我。也不知何以,整个京城都在传言我暗恋晋王。正如姐姐所言,我自知配不上晋王。思索片刻,虽觉得私下见外男不妥,可终究事关清誉,我这才决心同晋王说开,从泉源解决蜚语蜚语。”
“没想到,清儿到了赴约之处,却见晋王在汤泉里沐浴易服。清儿吓得转身就跑,巧得很,便遇到二哥。”
苏玉山倒是未曾想到事情会这么个生长。
他在政界沉浮多年,刚刚震怒之下没细想,现在回过味来细细琢磨。
这事若不是有人背后推手,消息怎么可能传的那么快,沸沸扬扬?
他缄默沉静片刻,问道:“涵儿,当日那通报的丫鬟,你可认识?”
萧楚涵一拱手:“面生的很,只因是老夫人院中丫鬟们的妆扮,这才误信了去。”
苏玉山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他神色郑重,向来熟悉他的王氏知晓,老爷这是真的彻底动怒了。
“把院子里所有的丫鬟,统统喊来。”
“另有……把春妮押过来!”
一旁的小厮应声而去。
片刻,外面院子里平静且迅速站满了人。
苏玉山道:“涵儿,你且下去看看,那丫鬟在不在其中。”
萧楚涵迈出房门,在人群中细细审察着。
苏玉莲心里已经彻底慌了。
她正欲派人去通知春妮,却被苏宁清目光紧紧锁住。
只见苏宁清冷笑道:“姐姐,你这是计划做什么?”
她不禁有些尬笑:“没事,只是突然有些渴了,想喝些水而已。”
王氏闻声看了一眼苏玉莲,温声细语道:“此事关乎你妹妹清誉,你就在这里待着,等事情结束再离开也不迟。”
苏玉莲脸色微白,手指不由紧紧地扣住,“是,母亲。”心里却狠狠地剜了一眼苏宁清。
苏宁清却依然淡淡的模样。
不外片刻,春妮也从偏房被小厮押解过来。
王氏直接问道:“春妮。小姐去敬国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有所隐瞒,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