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姬水之畔

　　甘草和槐花将顾国的提议与族人们说了一遍，没有人阻挡，生存是第一需求，人要先活下来，才气考虑此外事，好比血脉的延续......

　　现在距离入冬另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完全来得及赶在下雪前储存够冬天的食物，石头和母亲想着洞中堆放得满满的腌肉和咸鱼，觉得也没有太大问题。

　　于是部族融合一事就此敲定。

　　甘草似乎想到了什么，跑到石头和顾国母亲跟前，问道：“现在我们可以相互认识各个部族中的人，但是以后等我们的人多了，不能全部都记下所有人的样貌该怎么办呢？同族人也可能与同族人结合，这就坏事了！”

　　石头挠挠头，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很好的战略，他朝不远处正在和桦分发肉汤的顾国喊道：“咕咕，你过来一下！”

　　母亲向顾国转述了甘草的担忧，谁知她的儿子哈哈笑了起来。

　　“祖先在很早以前就指引过我，让我在名字前面加上一些工具，其时我不懂，名字前面为什么要加工具呢？现在我明白了，这是祖先为我们住在一起准备的！”

　　顾国看向甘草，也看了一眼正在照顾伤员的槐花，接着说道。

　　“我们可以在名字的前面再加一个叫做姓的工具，代表各自的部落，好比甘草姐姐的部落可以将甘当成姓，部族中所有的人名字前面都加一个甘，槐花的部落名字前面都加一个槐，这样就可以辨认出谁是哪家部族的人。”

　　顾国接着说：“如果生下孩子，孩子和男人一起生活，那就随男人姓，和女人一起生活，那就随女人姓。我们的孩子会带着我们的姓一代一代传下去。”

　　众人点颔首，却对顾国最后一句话不太理解，自古以来孩子都是与母亲一起生活，哪里会和男人生活呢？

　　但是族人们怎知，随着部族的融合，血脉亲情不再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唯一纽带，当私有制的萌芽在富足的族人们当中发生，人们的劳作不再为整个部族而是家庭的时候，男人作为生产力主体担起整个家庭的重任，姓这一考其先祖的看法，便会与男性捆绑在一起。

　　顾国没有一下子就将姓与男性绑定在一起，那样一定会被这个时代的所有人喷一遍，他必须循序渐进，所有事都要一步一步来。

　　至于解放女性的生产力，这一步同样不能落下，否则就会降生在儒学思想和宗法制影响下那样极端的父权社会。

　　甘草和槐花部族的人都觉得顾国说的在理，加之他们也想象不出更好的要领，纷纷在自个的名字前面加上甘姓和槐姓。

　　石头则和母亲讨论起自己部族的姓，石头说：“咕咕做出的弓给部族带来富足的食物，我们的部族就以弓姓！”

　　母亲说：“咕咕烧出的陶器可以盛放水和食物，陶锅还能煮肉汤和食盐，我们的部族可以用陶姓！”

　　二十多个年轻族人猛烈议论，男人们基本同意石头的提议，女人们则基本同意母亲的建议，其中有几个加入过打鱼的女人则提议用网作为部族的姓，一时间三拨人谁也说不外谁，于是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顾国。

　　顾国：“啊这......”

　　甘草和槐花的族人见石头的族人因为一个姓吵了起来，上前说道：“你们有这么多的工具可以用做姓的叫法，真好！”

　　望着族人们热切的目光，顾国有些着急，他原来想等到将屋子制作出来，部族中有第一间屋子的时候，再将部族的姓取为轩，以此效仿前世华夏的先祖姬轩辕，顺便推行一下简体字。可现在看着族人们一副你不决定出部族的姓就不放你走的心情，他只好先随便搞一个搪塞已往。

　　“母亲，我们部族的那一条小河叫什么？”顾国问道。

　　“那条小河你的祖母叫它姬水，至今也未换过名字。”母亲想了一下，回覆道。

　　顾国：“？？？”

　　这是巧合吗？

　　不会是系统强行给整个姬姓吧，是不是有种钦定的意思。

　　顾国冥冥中有种自己的命运被部署了的感受。

　　“那便以姬为姓吧！”

　　“哦！”族人们高举双手大叫，这是部族归属的欢呼。

　　母亲拿过一片陶碗，用石刀将手划开一道口子，甘草和槐花纷纷效仿，剩下的人也依次将血滴入到陶碗中，众人轮流喝下，向先祖盟誓，从今天起三族结为一体。

　　这个时代逾越二百人的聚落，降生了。

　　部落间聚会的时间会延续许多天，究竟不是所有部落都像顾国他们这样准时，也许发生这样那样的变故导致早来或者晚到几天。至于现在，温软美味的肉汤加上三族的联合冲淡了甘草和槐花族人们的恐惧。

　　两族吃饱喝足以后，荷尔蒙排泄的原始欲望开始盖过畏惧和忙乱的情绪，很快就有相互对上眼的男女拉着手前往四周的小树林，射下大鸟的桦成了两族的香馍馍。

　　这时候女人的审美是和生存绑定的，胸大屁股大的女人母乳多易生产，就是美的，强壮捕猎多的男人获取的食物多，就是美的。

　　也有女人来找顾国，他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槐花。

　　似乎是桦对顾国制造的弓箭一阵乱夸，导致不少女人围在顾国周围。

　　女人们纷纷挺起胸膛，展现自己原始的美，滔滔不停讲述自己生了几个孩子，证明自己的生育能力强，但都被顾国拒绝了。

　　开玩笑，身为21世纪高素质青年，怎么可能在野外做喜欢做的事，加上自己基础不知道那孩子是自己的照旧隔邻老王的，最后摊摊双手，体现自己年龄尚小，还不能行男女之事，女人们听罢只好另寻他人。

　　不远处的树林中，一阵阵喘息声和呐喊声从半人高的草堆中传出，顾国无奈地笑了，自己以后娶妻生子，照旧等到单偶婚泛起的时候再说吧。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桦就提着皮裤从树林中回来了，朝顾国咧咧嘴，露出肩膀上几条鲜红的抓痕，似乎在诉说先前猛烈的屠杀，这让顾国更没有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