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下意识的清点了一下,这个学堂看起来不小,但是事实上的学生不多,就算是加上他,只有九个穿着儒袍的少年郎,从七八岁到十一二岁左右。
而堂上的老师,是一个穿着麻布长袍的老者,手中一柄利器。
看到他这一柄神器,曹昂都哆嗦了一下。
他在族学的学堂上看到过。
一柄凶狠无比的武器。
戒尺。
戒尺是这个时代每一个老师都拥有的神器,能针对门下学子随意的脱手,而且不会有任何肩负。
在这个时代,老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究竟在这种知识关闭的大时代,想要念书,支付的价钱太大了,纵然你愿意支付价钱,也未必有老师愿意教你,时代的局限性,让许多人不会吧自己的知识传承给外人,愿意传承知识的,都是值得所有人尊重的人。
如果说放在未来,体罚是一种不提倡的行为,那么在这个时代,体罚就是一种看重的表达,怒而不争,直接戒尺打手。
打手可不是随随便便打两下,那是真正打得手心红肿的,而且儒家学识最考究的就是尊师重道,纵然打残了你的双手,你还不能有诉苦。
“学子曹昂,你站起来!”
老师看了一眼曹昂,平静的说道。
“是!”
曹昂骨子里面也是尊师重道的。
“你今日第一天上课,和诸位介绍一下自己吧!”
老师知道曹昂,昨天晚上祭酒郑玄就已经和自己相同过了,郑玄把曹昂放在启蒙课上,更多的是试探一下曹昂到底有几多墨水而已。
但是他不管。
既然入了他的启蒙课,他就得一视同仁。
“在下曹昂,来自沛国谯县!”
曹昂躬身行礼,说老实话,和一群七八岁,在未来只不外是小学鸡的少年一起上课,他是有些尴尬的。
不外一想到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知识水平,他又觉得这没啥了,七八岁的孩子,他都未必能比得过。
华夏人对于死记硬背一直以来都有很是雄厚的基因传承的,而且这种传承,纵然从古代儒家开始,儒家信籍,首先你得学会背下来,然后才气慢慢去理解。
他相信在座的小学鸡之中,能背书的人,不在少数,而自己,想要背出来一段论语,可能都显得有些吃力吧。
“同学们,今日你们多了一个同窗,日后要相助互爱!”老师一个死板的老夫子,说话都一板一眼的。
“是!”不外一众少年倒是应的很快,一双双眼睛看在曹昂身上,倒是带有几分的好奇。
这时候老师继续看着曹昂,说道:“作为你的启蒙老师,我叫赵永,字三年,你可以叫我三年先生,也可以叫我赵先生!”
“赵先生!”
曹昂又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用字才称谓一个老师,他可没有这胆子,那是相互之间平等的称谓。
“坐下吧!”
赵永看了一眼这少年,有些小智慧,不外学识如何,得慢慢看才气看得清楚。
曹昂坐下来。
他有些高峻的身材,在一众小学鸡之中,也显得是有些金鸡独立的,很是的显眼。
“今天我们读,论语,泰伯篇!”
这时候赵永拿出一卷书籍,跪坐在位置上,开始读起来了:“子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
子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遗,则民不偷。……
他的声音郎朗。
学堂上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然后同学们开始随着一起读了。
“子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
子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遗,则民不偷。”
同学们看起来似乎第一次学这一片课程,所以读的音准有些不太对,曹昂也听的有些晕头晕脑的。
他影象力不错,但是手上没书,读什么书,他看着一个个同学,只有三两个似乎有书了,其他的案桌之前似乎都没有书籍的。
其实这个时代,念书最大的成本,是书,虽然纸张已经出来了,但是流传的不够开,而且比力昂贵,相对而言,用竹简木简念书的人照旧比力多的,甚至占据大部门。
书最大的成本不仅仅是制造,更多的是缮写,缮写一本书,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所以这世界的书籍的数量,少的让人可怕。
拿不出书籍来,相对而言,是比力正常的事情,纵然是下邳书院,有不少人照应,可想要每一本书籍,都人手一本,基础不行能。
有些人有,有些人没有,有些人的书是自己缮写而来的,而有些人的是买来的,这种情况,郑玄也没措施,他也很难啊。
曹昂想了想,也拿出了一卷竹简的论语。
竹简能纪录的字体不多,所以往往一本书要分十几卷的竹简,才气纪录下来了。
他今天知道上启蒙课,所以带上了论语,但是这是他祖父送给他的,蔡邕注释过了论语,但是这不是泰伯篇。
而是为政篇。
这是蔡邕送给曹嵩,以为勉励的书籍,自然是为政篇。
他苦恼的又合起来了。
这时候堂上的老师赵永已经注视到了曹昂了,他斜睨了一眼曹昂,停下来了,问:“曹昂,你为何不随着读?”
曹昂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虽然感受自己能融入这个时代的时候,却发现有些随处都没措施把自己当成一个昔人。
“学生认字不多!”
曹昂只好说:“所以读不清楚!”
“言之有理!”
赵永施施然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下课之后,缮写两次论语的泰伯篇!”
“啊?”
曹昂欲哭无泪了,第一天上课,就被罚抄书了。
“怎么了,不喜欢?”
赵永是一个死板而严肃的老夫子,在所有学子眼中,代表威严的存在,他一瞪眼,教室里面喘息大气的都没有一个。
曹昂无奈,只好应下来了,道:“学生领命!”
抄书就抄书。
恰好适应一下繁体字的节奏,虽然他已经看懂大部门的繁体字了,但是事实上他照旧有一些不够深入的了解繁体字的笔画的。
他在未来学的是以简体字为主,但是这个时代的是汉隶,是越发庞大一层的繁体字,究竟历经有一千八百年,字体变化也很大的,走到十九世纪的繁体字,就已经和如今许多字体都纷歧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