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所言甚是,只是如今我还没有想好。”
那英武青年颇为赞同所在颔首,随后又摇了摇,
“有什么难思量?依我之见,门中真传俱是良主。”
那貌若天仙的妇人如此答道。
“夫人却是想错了,若只是寻觅安身之处,门中真传确为首选,可若想得道,那便不能选真传。”
“这是为何?”
那美妇不解,面露疑惑之色。
“门中真传,哪一位不是人中龙凤?他们已然成势,身边并不缺少龙凤麟属的灵兽追随。倘若真想……”
“哈哈哈,齐九霄,你这人族走狗,你不用担忧为你那还未出世的儿子寻主子了,今日之后,世上便无你这妖族叛徒!”
那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这俊秀山河之间,一道颇为放肆的大笑声响起,而在这笑声泛起的这一刹那,这对匹俦面色巨变,可是还没有等他们有所反映,这方山河即是天翻地覆,斗转星移,瞬间便换了面貌。
大地干枯,天穹昏暗,群山险峻,杀意勃发,十数尊妖气冲天的大妖魔将这一对匹俦团团围住,神态面容各不相同,但唯有一点一样,那即是那股赤裸裸的,绝不掩饰的杀意。
“齐九霄,你当年杀我孩儿之日,可曾想到今日?”
一尊周身被漆黑魔气缠绕,不晤面容,只见一对红猩红双眼如红灯笼似的妖魔发出诡异的声音,让人闻之,如坠冥府。
“你孩儿是谁?”
可那青年突遭杀劫,仍处变不惊,面色平静,听到有妖魔喝问,便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马上便见到那妖魔身上魔气喷涌,恰似一座火山喷发。
“这人族走狗,妖族叛逆,都已经落到如此境地,还敢放肆,今日即是你殒命之时!”
“不要跟他空话,直接启动杀阵,斩了他。”
“不,就这么杀了他,实在是太自制他了,我不宁愿宁可!”
“夜长梦多。”
“废了他的修行,留他一口气,然后将他那貌美夫人留住,吾等当着他的面好好享用一番,再将他那孩儿挖出来,炼成肉丹,分而食之,只有如此,才可解心头之恨。”
“善!你这老鬼果真阴毒,算我一个。”
这群妖魔埋伏乐成,一个个都是气焰嚣张,妖气纵横,魔气肆虐,那股子大妖魔残忍残暴之意绝不遮掩。
“今日果真无法善了。”
身处妖魔之地,马上被激起显露出一股仙灵之力的青年将夫人挡在身后,虽然没有畏惧之色,但神情变得特别凝重。
“良人!”
那美妇人一手捂着平坦的肚子,神情却没有自己道侣那般镇定。
“夫人,没有时间了,你且听我说,老爷曾赐下我一道保命符,但此符使用需要时间,必须有人留下来拖延,争取时间,你腹中有孩儿,所以你必须走。”
堂皇浩荡的金光自那青年身上勃发,一尊如龙似虎的异兽之影在他的身后显现,威严神圣,即是那十数妖魔,见状也面露忌惮之色,不敢小瞧。
“良人,你若身陨,我也不愿苟活于世。”
美妇人听闻良人传音入耳,马上泪眼朦胧。
“你难道忍心让我们的孩子还未来到这世上,便横遭灾厄吗?”
一声反问之后,青年当机立断,显露真身,陪同着一声让妖魔气息也为之震颤的咆哮,一尊与群山齐高的金黄兽影泛起。
“走!”
那巨兽探出附着金鳞的爪子,而在那鳞爪之间可见一枚不起眼的黄符,而陪同着那黄符上的朱砂符文灵光流转,一道通往外界的漏洞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撕开了。
“欠好,他们要逃!”
“哪里走?给我留下!”
那些预谋已久的大妖魔哪能容忍这种事情,随着一阵嘶吼之声,妖气冲天,魔气激荡,狰狞恐怖的妖魔之影欺压而上。
……
“啦啦啦,我是除魔小行家……”
渺渺青冥之下,一道云气划破云天,战前云气之中,一孩童以颇为不雅的姿势斜躺着,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歌,显得心情颇为不错。
“只是镇压几只小鬼,居然能有如此收获,真不错啊!”
风秉文看着天书纪录上新添的小千之数的善功,心中即是一阵感伤。
他三下五除二便干翻了那一条据说来历特殊的龙鳄之后,那大乾镇妖司果真不客气,似乎是看到他实力强劲,又似乎是因为没有试出他真正的本事,又给他分配了频频任务。
风秉文自然又是极为洁净利落地完成了那些小任务,究竟这世道也不行能泛起祸乱一地的大妖魔,都是些小妖小鬼,最多也就是有些配景,但风秉文又不在意。
而出了频频任务之后,风秉文便有基本确认,天书所给予的善功与实力并不挂钩,只是看那被斩之物,对周围造成的破坏与对其他生灵造成的伤害。
譬如那专门从事贩卖孩童的人伢子,那一刀落下所获得的善功,连那喜欢血祭的妖物都比不上。
而同样的,即是那妖鬼之物若是循分守己,未行恶事,即即是斩了,也没有几多善功,若是清修之辈,说不定还会落下恶业。
说到这里,风秉文即是想起几日前的一件事,镇妖司请他脱手驱逐几条据说是蓄意魅惑行人,夺人精气的几头野狐。
而他在找到了正主后,便赫然发现,狗屁的蓄意魅惑,明白就是一群看多了志怪小说的富家令郎哥,专门往那深山野林子钻,主动寻乐子。
结果那一群淫虫上脑的混账工具,还真让他们碰到了一个狐狸窝。而最让人可恼的是,那一窝狐狸原来都是老实清修,走的是灵狐之路。
结果这群王八蛋找到人家的老巢里,凭着生得一副好皮囊,被家里强迫读了书,身上又带着书卷气,跑去勾通涉世未深的小狐狸,愣是骗得那窝狐狸去研究阴阳之道。
而那群王八羔子也不知道节制,着迷于媚惑幻术,居然上瘾了,导致自身阳气亏空,让家里人发现了,然后求助于官府,最后这档子破事落到风秉文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