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随敲门声的响起,是一道稚嫩的童音,但寂静的夜晚响起这样的声音,并不能让人感应心安,只会让人恐惧。
呼~
陪同着一道轻微的吹气声,在黑夜中摇曳的灯火就被吹灭了,眼前的衡宇寂静无声,似乎没有一小我私家。
“呃!”
眼前的情况,让风秉文无语凝噎,他也不是不能够共情屋中之人,泰半夜的突然有一个孩子跑来敲门,这也太惊悚了。
但是,他现在真的需要能让他渡留宿晚的住所,另有能够为他指明偏向与门路的当地人。
“能不能开门让我们进去休息一下?我们是被拐卖的孩子,刚刚逃出来。”
风秉文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三名孩子泰半夜的泛起在荒郊野外的合理理由,只能够如实道来。
“被拐走的孩子?逃出来?”
屋中终于有声音响起,能隐约听到里面有人松了一口气,似乎刚刚被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
“去开门!”
“你怎么不去开?”
有不满的声音响起,在小小的争论声中,紧闭的门户打开,露出一张有些忐忑与紧张的粗犷大脸。
“大叔,能让我们暂住一晚吧,明天天亮我们就走!”
“你们不是鬼吧?”
看着这三名孩子,其中另有两名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开门的这名男人心中牢固了些,但照旧不放心,又多问了一句。
“虽然不是啊,不信你摸摸我的手,照旧热的。”
风秉文抬起手,证明自己身为人的身份,这名络腮男人也不客气,伸手握住风秉文的手,感受到这孩子手掌上散发出来的暖意后,这男人才松了一口气。
“进来吧!”
男人让开身子,让这三名孩子进入屋内,而一进房,风秉文借着重新点燃的灯火,察觉到这里的陈设有些怪异。
没有日常生活的用具,房间中只有一个火塘,另有用几根树枝架起来的吊锅,地上也只有几捆干草。
“我们是四周村子的猎户,今天进山里打些野味,结果弄得晚了,回不去了,就临时在这里拼集一晚上,你们不用畏惧,我们不是坏人。”
络腮男人看到这三名孩子似乎另有些警惕,脸上露出粗犷的笑容解释道,而房间中另一名男人也站起来打招呼,看起来态度也很温和。
“大叔,你们这里有吃的吗?”
风秉文揉了揉肚子,有些欠美意思。但他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也幸亏他平时吃的多,但即便如此,他现在也饿得有点发昏。
“吃的?我们刚刚已经吃过了,也没什么热的,就是进山狩猎的时候带了一些干粮,还剩下一些,要是不也嫌弃的话,可以迁就着垫垫肚子。”
说着,男人从一旁的布囊中摸出三张干硬的烧饼,递给风秉文。
“谢谢大叔!”
风秉文礼貌隧道了一声谢,随后将手中的烧饼分给了另外两个小家伙。
三人在黑黑暗穿行了不知多久,此时又累又饿,也顾不得这玩意儿有何等难啃,都大口大口的干嚼起来,连一点渣子都舍不得落下。
风秉文有心检验,谁都知道,不要随便吃了陌生人给的工具,可他现在实在是没得选,只能咬着牙吃了起来,有什么事情等吃了之后再说。
“你们都是哪里的孩子?怎么被人拐到这里来的?”
看到三人大吃起来,两名男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光泽,随即一人提问道。
“我是青山县的,大叔,你知道青山县往哪里走吗?”
风秉文抬起头,艰难地咽下一口干涩的烧饼,略带希翼地询问道。
“青山县呀,没听说过,我只知道从我们村出发,往西走三十里地就是余华县。”
男人摇了摇头给出的答案,让风秉文感应颇为失望。
但这也是理所虽然的事情,农耕时代绝大多数人都是待在一亩三分地里,想要出远门还必须去官府拿到路引,否则就会被当做流民逮走,可不是想乱跑就能乱跑的。
“余华县?我也没听说过。”
虽然已经好几年了,风秉文也没弄清楚周边县城的情况,他那地方也没有舆图这种工具啊,那可是严格管控的。
“我是叶家村的。”
“我是樟树下的。”
另外两名孩子也纷纷说出自己的来处,别说只是两名猎户。就算是对周边情况有了解的人,听到了也得直摇头,以姓氏命名或者以特殊的景观命名的乡村,要几多有几多,仅凭这种名字,怎么可能找到他们原来的地方。
“那我们可就帮不了你们了,只有等你们明天自己去官府了。”
“不管怎么样,照旧谢谢大叔!”
风秉文真心实意地致谢。
“小事一桩,你们吃完了赶忙休息吧,明早我们带你们去县里。”
吃完烧饼后,风秉文走向这间临时屋舍的角落,烛火的辉煌落到这里,也没有几多,显得很是昏暗,而当他抬起头时,整小我私家都僵住了。
一张绘制着龙蛇般纹路的黄布静静地悬挂在墙壁上,因为光线太过昏暗的缘故,刚刚站得有些远还没看见,此时来到角落,马上便看到了。
“大叔,这是什么工具?”
风秉文的身子都绷紧了,看向那两名正在收拾着干草准备睡觉的男人。
“这是辟邪的,这荒郊野岭的天知道要几多脏工具。”
络腮男人随口解释道,完全没有注意到风秉文那隐藏在黑黑暗,已经完全变得冷峻的面庞。
“原来是这样啊!”
风秉文回应道,似乎是放松下来。
“对了,大叔,忘记问了,你们是哪个村的?说不定我们照旧本家呢。”
“本家?哈哈哈,不行能,我们的姓氏可是很少见的,周围十里八乡都没有跟我们祁家岗同姓的。”
“原来大叔你们姓祁啊,那确实很少见。”
风秉文笑着迎合道,心情却颇为苦涩,他没有记错的话,将他强行掳掠至此的人伢子中,有一名被人称作祁老四。
他不觉得这是巧合,这种时刻,最不能理想,只能做最坏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