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哥,我先走了!”
脸上带着憧憬笑容的孩子摇着手跟风秉文作别,风秉文也面带笑容地摆手。
“走!”
一旁与同村之人进行例行外交的风灵钧一拉他的手掌,带着他汇入到进入青山县的人流之中。
入城之后,老爷子就如他所说,先带着风秉文去了县中学堂,县中学堂虽然破旧,但是那高峻的门楼牌坊,另有宽敞明亮的讲堂屋舍,带着与这小县城不符的大气。
“这里不错吧!”
老爷子的脸上带着几分矜持的笑,他早年间加入科举,去过府城,也游历过周边诸县,除去过府中的学院以外,其余诸县的学堂,他就没见过青山县这么阔气的。
“好大啊!”
风秉文这次颇为真心地惊叹,老爷子拉着他往这边走的时候,他可没想到这片修建群居然是学堂,他还以为是县中大户人家的府邸呢。
“这里以前是家大户的府邸,但是惹下了一门祸事,也就疏弃没落了,其时的县尊大人就将这里立为学堂了。”
“原来如此!”
风秉文点颔首,但听着老爷子的话,他总是感受差池劲,明摆着是隐瞒了什么,什么祸事能让官府指定大户家产的安置?
如果只是家道中落,那大户的家产变卖了,也不行能落到官府手里,除非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罪,抄没家产。
但是问题又来了,看面前这府邸的规模,多的不说,数十亩照旧有的,这么大块地,就用来授课了,那其时的县令得有多大的魄力。
这可是城里的土地,跟城外的荒郊野地可纷歧样。划给了学堂,可就代表官府少了一大笔收入。
可是他记得梦中的学校大多都是建设在……嗯,算了,不多想,多想无益。
“以后你可就得经常来这里上课了!”
“好。”
风秉文自然没意见,对于他这样的农家子弟而言,念书才是唯一出头的时机,不念书就只能去地里刨食。
“先不急着回家,我再带你去见一位老先生。”
逛完学堂之后,风灵钧没带着风秉文回家,而是直接拉着他拐进了另一条老街,虽然越发破旧,连地上连石板都没有,但是却越发喧嚣热闹,烟火气也更足。
那街道两旁的小吃摊让风秉文嘴巴里的口水疯狂排泄,哪怕只是几串糖葫芦,也让他嘴馋不已,可是他家老爷子没有半点停下,给他满足口腹之欲的意思,反倒带着他走进了一家医馆。
“风先生!”
老爷子刚一跨进医馆的门槛,原本就守在门口的学徒就热情的招呼了一声,在这小县城中,拥有秀才功名的风灵钧不大不小也算是个名人。
“我找秦医生!”
风灵钧回了一声,随后看向了医馆中正在给人切脉的老先生。
“那请您稍等片刻!”
“嗯!”
风灵钧自无不行,拉着不明所以的风秉文,找了一处位置坐着慢慢等。
“爷爷,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风秉文向来就不是把问题憋在肚子里的人。
“请那位先生给你把切脉!”
风灵钧指了指那正温声细语地给一名老妇人嘱托什么的坐堂医生,虽然白须垂胸,但是精神矍铄,面容红润,一看便知养生有道,是一位有本事的医生。
“我没病啊!”
风秉文马上觉得无奈,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结实的很,但是旁边这位老人却不这么觉得,好不容易进城一趟,就拉着他来找医生。
“没事,让先生给你把切脉。”
没多大一会儿,那位秦先生就结束了问诊,那男人面上带着几分喜色的拿着药方就去抓药了。
“有段时间没见了,秦老哥的精神越来越好了!”
风灵钧拉着风秉文走向那处问诊台,语气颇为熟络。
“哈哈哈,风先生才是。”
那位姓秦的老医生脸上马上露出笑容,目光顺势从这位县学老先生落到一旁颇为壮实的风秉文身上。
“这是?”
“这是我的孙子,先前跟你提过,今天带过来,还请老哥把切脉。”
“小家伙看起来挺壮实啊!”
秦医生审察了风秉文一眼,不禁点颔首,
“来,把手放上来!”
风秉文乖乖把手放在脉枕上,老医生笑呵呵地搭脉,但只是两三息的功夫,这位老医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看得身后的老爷子面色也变得紧张了。
“秦老哥,我孙子有什么问题?”
“风先生别紧张,你孙子没问题,他很好,或者说是太好了。”
听到询问,秦医生眉头松开,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心情治理不到位,连忙解释道。
“太好了?”
风灵钧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不明所以。
“稍等,让我再看看!”
老医生又把了一会儿脉,然后让风秉文张嘴,看了一下舌象,最后把风秉文胸腹摁了个遍,弄得他很是不自在,满脸不乐意。
“风先生,你这小孙子养得可真好!”
结束诊断的秦先生坐回原先的位置,脸上带着赞叹。
“这怎么讲?”
“你这小孙子筋强骨健,血气流通,满身没有一点毛病,特别好,甚至有点好过头了。”
“好过头?”
虽然是赞叹,但是风灵钧却有些迷糊了。
“你孙子心脉强劲,不像是这年纪该有的,跟一些壮年男人比都不逊色了。”
“怎么可能?”
老爷子的浓眉马上皱起来,有些不安了。这孙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底细一清二楚,这明摆着就不正常。
“有些玄奇,但并非不行能。”
老医生摸着胸前髯毛,他虽然惊叹,但是也不觉得过于离谱。
“我这孙子半年前到村后玩,可是被吓过!”
老爷子解释道。
“被吓到?不行能!”
秦医生摇头,断然否决,语气很是肯定,
“就你孙子的体格,孤魂野鬼碰到了也是绕着走,怎么可能吓到他?”
“我骗你做什么,而且那时候我孙子可没有这体格。”
“这样?”
秦医生的眉头也拧了起来,听着风秉文审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你孙子是不是吃了什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