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明明我还什么都没说。我还什么都没说出口。
生气,凭什么就拒绝我,自以为是的忘八。
尴尬、自责……
时间推移,升起差异的情绪,此起彼伏。
惆怅,却从始至终,在心间盘旋、在全身游走。
我没有勇气开口问,也做不到再向他靠近。
我把这些藏进心里。就像贝壳里的沙砾,每时每刻都隐在我的血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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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很难入睡。一定要戴着耳机,让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
班照旧要上。
我告诉自己,我照旧我。
我越发想要事情。
领导加码的任务,同事委托的资助,都来者不拒。
就这样事情填满了我。在暑期班到来前,我十年未曾改变的体重也开始往下掉。
有次,我从外面回来,看到大熊先生就在我的前方。
他跛着脚,走得越来越慢。
我憋了很久没忍住,问他,你的腿怎么了?
他竟不回覆,只强撑着往前越走越快了。
那一刻我真的很生气。什么玩意儿!疼死算了。
我快步越过他,再也不要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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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让影象模糊,我完全记不起他说那句话时的心情、语气。
但对我不喜欢你那五个字,仍无比确定。
但是,他并没有完全消失在我的世界。我们照旧住在一个小区,一间屋子里。
我们尴尬着,费尽心思地避着。避无可避时,我能感受到他的局促,他似乎连腰杆也不能在我面前挺直。
我屏蔽了他的朋友圈,又放出来。来来回回。
狐狸说,我干嘛不把他拉黑?
我照旧不想这样。若是搬迁,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再说他也未曾拉黑我,他也没有搬走。
我心底隐约觉得,他和我一样为此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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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休了一个长假,回老家去了。
在乡下,暮色四合,月亮低低地挂在房檐上,离我好近好近。这是是我生平见过的最大的月亮,我突然很想他。
真的很想很想。
我绕着村子,打转了一圈又一圈。
一个小时后,我照旧拨了他的电话。
“嘟——”
短暂的几十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从没有那样忐忑过。
电话接通了,他只说现在不方便,先挂了。
我才知道,电视里演的心痛,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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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会抹平许多,我徐徐可以自如一些。
金桂飘香时,再和他撞上,我不再躲闪,也不会畏惧他的眼睛。
我觉得我已经放下了。
做回普通室友,也可以。但有时,我也还会自我折磨。会悄悄点开他的头像,试图找到和自己有关的地方。
自我攻略他是否有原因,是否在体现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
但从春天到夏天、再到秋天,我曾有过的所有心事,都只是掩在都市生活的日常之下,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