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看待一位刚出生的幼儿,小心翼翼地将一片龟甲缓慢放入面前垫有相同形状棉塞的木匣内,生怕磕着碰着。
纵使早已知道对方经过严格工序处置惩罚,纵然经历千载岁月的冲刷也不会在其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但源自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担忧却始终牵动着脑内那根最为敏感的神经,像一座警钟,始终提醒着自己不能松懈。
直到见龟甲整个身子完全镶嵌进去后,我才长舒一口气,顺势朝一旁的靠椅上摊去。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小心谨慎的,我硬度很大,一般的磕碰不会对我造成损伤。”
也就在我做完这一切,整个身子都被靠椅牢牢吸附住的时候,木匣内的龟甲却蓦地散发出一阵柔和的金黄色光晕,特别是刻在其身上的符号,就如同一个个小太阳那般色泽醒目,煜煜生辉。
显然,适才那道声音正是这片龟甲发出来的。
对此,我并未感应有多惊讶,揉了揉因长时间事情而有些酸痛的眼睛,长叹口气,“我倒是想啊,这样不仅能淘汰事情时间,没准还能少掉几根头发呢。”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些小事上费那么多时间?”龟甲不解,反问道。
“因为啊……我办不到。”闻言,我揉眼的行动停顿了两秒,最终似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办不到?怎么会办不到呢?”这次龟甲越发不解了。
我从靠椅上起身,凝视着龟甲,不答反问:“你觉得你是什么?或者我换种说法……也就是你觉得你的价值体现在哪里?”
“我的……价值?”
“对,你的价值。”
这个问题抛出后,龟甲便一直处于缄默沉静状态,身上篆刻的符号看上去就像一个个苦思冥想的小人,看来对于龟甲来说,这是一道难题。
我也没有因此而感应丝毫的不耐烦,而是很平静的坐在一旁期待。
许久,龟甲身上的光线似乎削弱了几分,而属于龟甲的声音也开始徐徐传来。
“我似乎……没有价值。”
我没有讲话,而是静静聆听龟甲的后续。
“我降生于3000年前,主要用于占卜和反映商朝政治、经济情况……然而,如今这种要领似乎已经被更先进的要领给取代了,而且商朝也已经成为了一段历史,我的存在除了能够重现其时的部门情况外,似乎……没有其他作用!”
龟甲语气有些降低,顺带着散发出的光线也随着又削弱了几分,显得更为昏暗了,愈发像一块普通龟甲。
“不。”见此,我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看法,说道:“你说错了,其实你的价值很大。”
“我的价值很大?”龟甲不解,但可以看到的是,其身上散发出的光线正一点点变亮。
“对。”我点颔首,继续说道:“首先因为你的降生,填补了历史的空白,让那一段历史变得真实可靠,也有助于我们了解其时最为真实的状况,勾通古今。”
“其次,你的降生为子女乃至现在的文字生长做出不行磨灭的孝敬,如果没有你的降生,也许就不会有如今这么美丽而又璀璨的文化!”
“再者……”
“……”
我一连向龟甲举出几个例子,且这几个例子都是关于它自己的价值,牵涉之广,可以说险些涵盖了整个古今文化,究竟往后的文字都是从甲骨文开始演化而来。
我不知道我这么说究竟是对亦或者差池,但我能够望见的,是原本昏暗到险些没有色泽的龟甲又重新散发出了璀璨的金色光晕。
“所以说啊……我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