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人得志
不想与她瞎扯，顾九笙整了整神色，又问道：“那我问你，可看到都有谁来过河渠？”
见她急了，田二娘心下越发自得，脸上偏就装出一副无害模样：“哟，你这话问的！今日来河渠的人多了去了，婶子又不是住在这里，怎么可能看到谁来过这河渠呀？”
顾九笙心知与她再扯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问了，立即转身就走。
见她要走，田二娘脸上闪过一抹急色，忙叫住她：“哎哎，侄女别走呀，咱们好不容易见个面，不跟婶子再多聊会儿？”
顾九笙没搭理她，只加速脚步沿着村道往回走。
她就不信了，这偷鱼贼还真能跑了不成。
村子就这么大，谁家有点风吹草动都市传出风声，就算要不回来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总得知道是谁吧，以后也好知道怎么防。
田二娘见她往村子里去也没跟，眼中浮出笑意来：“哼，谅你也不知道是谁，看你还怎么自得！”
说完她又看了看隔邻王家村的偏向，估摸了一下时间，脸上才真正有了一丝急色：“不行，我得赶忙已往看看！否则等杨二牛把鱼卖光了，我什么也得不到，好歹我也帮他拖住了这个贱人。”
顾九笙一路赶回杨家村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故意绕去顾三里家四周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异常，她才满心疑惑地往家赶。
“阿娘，你看那不是八叔家那个哑巴么？”
顾九笙一走，顾三里家院子里就冒出个梳着牛角髻的丫头片子，指着她的背影问正在院里洗衣服的田氏。
“还真是她！”田氏起身朝外面一看，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顾九笙身上的那件新棉衣。
田氏一确认，她家三丫头就狐疑问道：“这个哑女来我们家做什么？还只是看了一眼就走？”
一听这话，田氏脑子飞转，想到什么她脸色微变气鼓鼓说道：“肯定是来肖想我们家的！三丫头四丫头，晚上咱把门栓严实了，她要是敢来偷咱家，咱就把她打个半死再拖去城里见官！”
发现顾九笙人的三丫头被她娘的话惊了一跳，但又有些狐疑的问：“阿娘，她白昼连咱家门都不敢进，晚上有那个胆子来偷咱家么？”
她这话一出，顾四丫头就斜她一眼，不屑道：“你懂什么？人家这是先来蹲点的，咱家现在要是没人，我敢肯定她就直接撬门儿进来了。只是看到咱家开着门又有人在院子里，所以才冒充只是路过！”
“阿娘说的对，这种跟咱们带点亲又歹毒狡诈的贼，咱们不能不防！”
田四娘越听越觉得四丫头说的有理，想起之前村里有被偷的人家，立即也慌了神，衣服也顾不上洗了。
迫切火燎地起身，又交接女儿们：“你们把家看好，我去镇上寻你爹回来，把门锁上谁敲也禁绝开门啊！”
“阿娘放心，我们一定看好家，谁来也不开！”顾四丫慌忙应声，待她娘走后又自得地朝她三姐一挑眉。
田氏刚走出村口，就碰到与她二姐与杨二牛欢快奋兴的回来。
她狐疑地看向二人，皱眉问道：“这是捡到什么宝物了，这么开心？”
田二娘一见是妹妹，马上脸上笑开了花：“四妹啊！你来的正好，恰好帮你和妹夫出了口恶气，正要说给你们听呢！”
“出了什么恶气？”田四娘狐疑追问。
田二娘刚想开口，就见杨二牛举起一个鼓囊的钱袋子，自得的问她四妹：“你猜，这钱是哪儿来的？”
田四娘一看到钱，眼睛都瞪直了，惊喜叫道：“哪儿来的，不会是你们真捡到宝的吧？”
见她说错，关子卖到位了，杨二牛才狡黠一笑：“是卖鱼赚的。”
“卖鱼赚的？”田四娘一时没反映过来，又皱起眉头看向自家二姐，“哪儿来的鱼……”
话还没说完她猛地瞪大了眼睛，语出惊人：“不会是从顾老八家里偷的吧？”
田氏一听吓得大惊失色，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杨二牛也沉了脸色，斥道：“蠢货！明白昼的你去人家家里偷一个试试，看人家不打断你的腿！”
“也对，那个死丫头现在可欠好惹。”田四娘被泼了一头冷水，才反映过来。
“那这鱼是哪儿来的？”
这下杨二牛不卖关子了，自得洋洋说道：“自然是河渠里捞的。”
“河渠……不会是……你们找到她捞鱼的法子了？”这才田四娘才终于反映过来，眼里满是不行置信。
杨二牛冲她一挑眉，大笑道：“不止如此，我们还帮她把鱼捞了，哈哈哈……”
田四娘也很兴奋，一拍手喜道：“哎呀，难怪我说她怎么那么怪呢！还跑到我家去转悠！”
“她还去你家转悠了，说了什么？”听见她说那个哑女还找到她家去了，杨二牛才收起脸上的自得，正色问道。
田四娘摇摇头：“没说什么，也没跟我们打招呼，只转了一圈就走了，我还以为她想偷我家呢，这不赶去城里找她爹回来做主嘛！”
听说哑女只是看看，杨二牛复又自得了起来：“哼，料她也猜不到是我捞了她的鱼！放心吧，只要咱们自己不说，那哑女就不知道！”
“那个……二牛哥，您看咱们都是自己人，这鱼也卖了不少钱，是不是该见者有份？”见杨二牛又恢复了原本的神色，田二娘忙堆出一脸讨好的笑容来。
“嗯，你这次没说漏嘴确实有功，就赏你十文钱，你妹妹运气好碰上我心情好就给五文吧！”说罢就打开钱袋子，大幅度的从里面数铜板出来。
“二牛哥，这样……”田二娘刚要说什么就被她妹妹拉住了，又见她冲自己拼命使眼色，田二娘才没往下说。
拉着二姐，田四娘又哈着腰跟杨二牛致谢：“多谢二牛哥，咱们以后还得多仰仗您！”
她这句话把杨二牛说兴奋了，他边给她姐妹发着钱边说道：“以后只要随着我杨二牛混，少不了你们的利益。”
“是是是，以后都跟您混！有什么事儿，您说一声，我们姐妹一定给您办成嘞！”得了钱，田四娘的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样，语气也越发粘乎了。
田二娘接过钱放在手里掂了掂，脸色阴郁，也没再说什么话。
杨二牛则跟她们姐妹又吹嘘了一番，三人才散开各自回家。
没走出多远，杨二牛又原路返回了。
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厦悦，想着这两天皮革生意也莫名昏暗，回家看到他家那一窝子臭娘们儿又得心烦，白白扫了他今天的好兴致，便直接转身想去镇上找人喝酒。
而他刚走到村口，就迎面碰上来杨家村探询消息的李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