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愿为令郎效犬犬之劳!
王诏宣读完毕,且嬴易与王贲手中的虎切合二为一,严丝合缝。
接下来,王贲就应该立即整顿戎马,进攻临淄了。
可眼下,这位在军中有着赫赫威名的小人屠,却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一丝胆怯。
临淄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齐国的国都!
城坚粮足,一旦有失,其主力一定回援!
眼下他只有区区五万人马,还要迅速挺进。
这就意味着他要抛下大部门的粮草辎重,轻装渡过黄河,以及那全然摸不清状况的济水防线!
稍有不慎,在路上就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而纵然有幸抵达临淄城下,缺少攻城器械的他们,又如何攻得下这齐国国都?
再倘若齐人主力回援时,他们又来不及撤走……
啊~!简直是九死一生!
王贲实在不明白,为何这般危险的任务,总要交由他来做?
现在的他,只想要回家……
“王将军,父王命你马上率本部人马进攻临淄,有何难处?”
嬴易见状,便问了王贲一句,后者立刻有些忙乱,连忙道:
“没有!令郎大可放心,绝对,没有,任何难处!”
字正腔圆,声音嘹亮,若不是王贲边说边疯狂点着头,
嬴易怕是就信了。
这些年凭据罗网的情报,嬴易对王贲的本事也算有些了解。
说实话,他都有些羡慕。
事事爆气运,随处遇朱紫。
就连五万人马灭齐这种事情,都有他来带王贲躺赢,
啧,多是一件幸事。
“令郎一路辛苦,还请,先移步至帐下歇息?”
王贲郑重其事地说道,语气中,几多带些恳求。
而嬴易也没驳了他的面子,示意他在前面带路,并让六剑奴守在帐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好了,王将军,有话就说吧。”嬴易道。
王贲看了看与嬴易跬步不离的惊鲵,稍微愣了会儿神,随后便也不再理会,壮着胆子双膝跪地,高声说道:
“此去齐国凶险,还请令郎救我!”
嬴易:“???”
嗯……该说不说,嬴易见过对他姿态低下的,可从没见过像王贲这样,一晤面,姿态就如此低下的!
好歹也是一军主帅,这未免,也太过怕死了些!
“将军请起,我这次来,就是要帮将军的。”
“当,认真?”
“认真~你看我像说谎的人吗?”嬴易装的一本正经,“惊鲵?还不快把齐国的布防图,拿给王将军拿来?”
“喏。”
惊鲵去取布防图,而王贲见此情形,更惊得是目瞪口呆。
军中花鼎力大举气都没弄清楚的齐国布防,竟被远在千里之外的嬴易,轻易给弄得手了?
开始他还不信,可看到齐军西线布防与战报完全相符时,他便又将眼睛,瞪得更圆了些。
“令郎,你这是在那边弄到的?”
“这你别管,横竖绝对可信。齐人知我大秦在广阳的军力不多,所以防卫也是少之又少。”
“将军只需凭据我给的路线行军,失事,自有我来担着,而功成,都是将军一小我私家的!”
听完这番话,王贲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大为震撼!
这世上,竟另有着此等美事?
而且不仅如此,说话间,惊鲵还给了他一份嬴易亲笔写的保证书,并劈面盖上嬴易的私印!
这可是日后能交到大王面前的物证啊……
令郎易,定是诚不欺我!
王贲一下子谢谢涕零,不由得声泪俱下地说道:
“末将既已求令郎脱手,又岂能轻易偷生?”
“利益我一人拿,罪过全推给令郎担?令郎将我王贲,当成是什么人了!”
神情义薄云天,台词忠肝义胆。
然后一边说,一边就连忙将嬴易的书信,塞进了怀中……
嬴易认可,在恬不知耻这方面,他遇上对手了。
这狗工具是真不妥人呐……
等到好不容易说完一番客套话后,王贲这家伙竟又开始搓着手,一脸贱笑地对嬴易说:
“只是令郎啊,军中密报,诸子百家的许多妙手,都已泛起在我军与齐境的缓冲地带。会不会……出什么差错啊?”
“哼,”
嬴易冷笑着白了他一眼,随即指了指身旁的惊鲵,说:
“瞧见这位了没?江湖人称小剑圣!几百个武道妙手算什么,她上全杀了!”
“那个黑剑士胜七知道吧?探询探询去,这位打他,仅需一剑!”
话音刚落,王贲便只见得白光一闪,凌厉剑势磅礴而出,叱咤风云!
他甚至都没看见惊鲵拔剑的行动,
那口他最喜欢的山水刻纹青铜鲸钟,便被齐整地斩成了两半……
剑意之强,出剑之快,剑心之狠毒,只叫人悲喜交加!
而片刻后,
嬴易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按了按自己微微酸痛的右胳膊,对着王贲说道:
“瞧瞧,这剑术,天下几小我私家行啊?实在不行另有我师父呢!放心~随着我没错的~”
“一切交给我,劳绩全归你。事成之后,我还能让你知难而退,逍遥今生!怎么样?”
王贲原本还陶醉在对适才那一剑的震惊,以及对失去心爱之物的悲痛之中,完全不能自拔。
可嬴易这话一出,他立刻便像是顿悟了一般,目光灼灼。
知难而退,逍遥……今生?
可算是有人明白他了!
伯牙子期,高山流水!
人生,难觅一只鸡!
王贲心中对于嬴易的崇敬,瞬间上升了几个档次!
激动不已,热泪盈眶,
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凝练出一句话来:
“我,王贲!今后就是令郎养的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