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正道
三行古风古韵、方中寓圆、圆中有方的篆字挂在当空。
一笔一划，规则清晰。
这样的景色连续了约莫十几秒的时间。
尔后白云迅速散开，天空再次酿成了那灰蒙蒙的样子。
步墨阳看着天空，脑中想着之前的那三句话。
他对这几句话倒是不算陌生。
同样是出自老子的《道德经》。
这三句话的或许意思是，如果我稍微有了认知，在大道上行走，唯一担忧的就是的是畏惧走了邪路。可是大道虽然平坦，人君却依旧喜欢走邪路。
大道……
邪路……
步墨阳看着眼前这条熟悉的石板路，嘴角徐徐扬起。
这些神，认真喜欢出哑谜，好好的一件事，一定要说的云里雾里、似是而非，似乎这样才有仙人风范。
这不就是在说，你熟悉、常走的路，可能是邪路。
而真正的阳光道，却另在他处。
平坦的路……
步墨阳第一次将眼神投向了这石板路的两侧。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如果这是主路，为什么只能通到那牌楼的柱子脚下？那该怎么通过两根柱子中间，走到牌楼后呢？
只不外因为之前有那虚影的引导，再加上每次泛起，到的都是这条路上。先入为主，步墨阳以为只能走这一条路。
而那牌楼后迷雾笼罩，放眼四周，这片天地一共也没多大。
既然这不是正道，那真正的门路只有可能泛起在这石板路的两侧，那一颗颗高峻古树的后面。
……
想到这，步墨阳没有过多犹豫，直接转身往身旁的树丛中走去。
这杨柳也不知道是怎么生长的，枝繁叶茂。繁密的枝条垂到了地面，将后头挡得严严实实。
拨开柳条，步墨阳迈步走了进去。
在穿过树丛之后，步墨阳眼前豁然开朗。
这后面，果真另有天地！
这是一条更为宽广的大道。
一条全是用类似汉白玉的材质铺就而成的白皙长路，处在森林之中，却不见半片落叶。
步墨阳曾在史书上看见过世界上的第一条高速公路——秦直道。从咸阳到九原郡，七百多公里，宽阔的路面可供八辆马车并驾齐驱。
虽然未曾亲眼见过秦直道，但是步墨阳相信，眼前的这条门路，同时驶过八辆马车肯定不成问题。
比起这条路来说，外头的那条石板路就像是一条山间小径，如此的崎岖，绝不起眼。
正道。
这才是正道！
这条汉白玉大路从牌楼正下方穿过，从这个角度看去，那层迷雾显然要淡了许多。
步墨阳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牌楼后，另有工具！
首先是大道两侧，两列相向的院落，一边三座，一共六座。
再往后，就是一块用巨石镌刻而成的石碑。
高约七米，宽约两米。这个角度看去，倒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厚。
也看不见石碑上有什么字，只能依稀看见碑首镌刻了八条相互缠绕的螭龙。
而背后，是一座高高隆起，用青石砖铺盖的小山，隐隐比这快石碑还要横跨了一截。
路在石碑前分成了两条，围绕着小山往后延伸出去。
再往后，便又是灰蒙蒙的一片，也不知道究竟有些什么工具。
这条路，似乎是空心的。
纵然步墨阳已经尽力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踩在上头仍然咚咚作响，声音回荡着，传出去很远。
第一座院子中，一阵低微而又富有节奏的呼吸声猛地一顿。一双眸子徐徐睁开，似是两道惊雷划破空气，瞳孔中居然泛着亮光。
紧接着，即是一阵急促哈气声，两道白惨惨的獠牙往下滴淌着口水。两只闪闪发亮的眸子死死看着外头。
院外，步墨阳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张望着这几间院子。
有一说一，这些院子的风物另有屋子的修建气势派头倒是不错的。
其他的暂且不说，就光说这第一座庭院。
透过雕花的墙体看进去，整个院子的风物尽收眼底。
种着满院的文竹，院子右侧是一汪小小的池塘，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莲叶。左侧是一个小小的凉亭，平常拿来品茗赏景或者架炉子烤个肉都不错。
另有那栋小楼，两层高。雕梁画栋，青砖碧瓦。妥妥的江南水乡气势派头。
一眼，步墨阳就爱上了这座庭院，脑子里已经开始疯狂脑补。
等以后自己老了，也要建一座这样的庭院养老，养养花种种菜，最好再养条狗。
这样的日子，太美了！
“可惜咯，现在的地堡，想要有一座自己的院子有钱都纷歧定做获得。”步墨阳摇了摇头，有些感伤，透过墙体上的孔洞往里头喊着：
“你好，有人在吗？”
院子里平静如初。
步墨阳没有听见什么消息，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没人！
在这种地方，如果有居住者的话。
除了神，步墨阳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存在了。
可是如果没有人，自己要不要进去呢？又怎么进去？
思索间，步墨阳无意碰了碰门。
吱……
一声长长的难听逆耳摩擦音响起。
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
“没有锁？”
步墨阳皱了皱眉，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朝着院内又喊了一声。
“你好，有人在吗？”
依旧平静如初。
步墨阳走进院子，朝着那栋小楼一步步走去。
直到离小楼的大门另有的四五步时，小楼中猛地响起了一阵消息。
不算大，但在这个寂静的世界显得格外难听逆耳。
窸窸窣窣又夹杂着些碰撞声，似乎是快快当当翻找工具的声音。
步墨阳的脚步猛地一顿，有些不行思议眨了眨眼。
居然有人？
那之前为什么不说话？
“你好，打扰了。我可以进来吗”作为一个现代人，步墨阳照旧不习惯那些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下意识试探性地问道。
“吾乃九天古神！”
院子里，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步墨阳愣住了。
这院子里，住的居然是个老熟人？
“古神老前辈？”
步墨阳试又问道。
“好！”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但这回覆却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步墨阳如今在现实中已经恢复了听力，在这梦中世界的听力似乎也要好了不少，能够听到一些以前忽视的工具。
这声音里头似乎还带了一些此外工具。
滋滋滋……
似乎是电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