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丑小鸭
黄昏的阳光是金黄色的，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四周的小学响起了了放学铃声。
他们在学校后门的小路上，没有车，能看见小学生们结伴回家，有些手里还拿着零食辣条。
妖妖突然说：“江流，我们停下来，听一会儿吧。”
江流无有不行的点颔首。
两人站在路边，看着从身边走已往的小学生，自己也曾是其中的一员。
正应了那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差异。’
小学广播的钢琴曲旋律优美，节奏轻快，是他最熟悉不外的曲子，陪伴了他整个的学生生涯。
当一曲终了，妖妖说：“这音乐，真美啊。”
江流点颔首，有些曲子确实只能用‘美’来形容了。
念书的时候还感受不到。
但厥后出了校门才发现，一首能让他翻来覆去听十多年而不腻的曲子，到底有多厉害。
尤其是在你事情多年以后，突然听到某些熟悉的旋律时，可能会潸然泪下。
“献给爱丽丝。”江流说：“这首曲子叫献给爱丽丝。”
“爱丽丝？”妖妖两眼放光的说道：“是作曲家送给爱人的吗？”
“这个嘛...”看来不管是妖怪照旧人类，都很喜欢浪漫呀。
但贝多芬的情路似乎很坎坷，一生未婚，哪里来的爱人？
《献给爱丽丝》也是因为被爱丽丝的善良所感动，作的乐曲。
江流想了想，虽然不想打破她心中的浪漫，但照旧如实告诉了她。
但妖妖却不以为然，她说：“这样岂不是更浪漫？”
江流问：“贝多芬孤苦终老，哪里浪漫了。”
妖妖说：“因为可以任我想象呀。能写出这么美的曲子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爱过呢？或许是他的同学，某个与他擦肩而过的女生，一个不经意的转身时对上的眼神，甚至就是爱丽丝本人。或许他的心上人，就在这之中。”
留白吗？江流挠头，原来人生也是可以留白的。
眼看广播又开始重播了，妖妖还不愿意走，江流就伸手去拉她。
但妖妖脚下就像长了根，死活拉不动。
江流无可奈何，转身就想走，心说看你跟不跟上来。
但妖妖一把拉住了他，好家伙！这力气，他也走不了了。
他颇为无奈的看了妖妖一眼，发现对方眼神里带着恳求，看来对这曲子真的很入迷。
这让他想起了一位伟人的话来。
‘人，不光要有科学技术，还要有文化，艺术，还要有音乐。’
他现在几多有些理解这句话了。
但照旧说道：“妖妖，咱们是出来买衣服的。”
妖妖说：“等一会儿不行吗？”
“等一会儿就太晚了。”
他是计划等下请妖妖去吃自助餐的，一来如果妖妖胃口大，那去的早自然就吃的多。
二来嘛，以庆祝二人重逢的理由，讨好一下她。
到时候再放一点彩虹屁，把妖妖伺候的兴奋了，可能她就会允许给自己摸一摸她的龙角。
他现在虽然看上去挺淡定，但内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试一试那对龙角的手感了！
就算不能骑，过一过手瘾总行吧？
可怜的妖妖，一心想听音乐，想和江流好，却不知道，江流现在只想让她当坐骑。
江流说：“这曲子，到时候回家也能听。”
“诶，真的吗？”
“虽然。”江流颔首：“到时候我给你听学校广播站四大天王，卡农、献给爱丽丝、水边的阿狄丽娜、梦中的婚礼。”
妖妖一下就兴奋了，松开他一脸期待道：“那咱们快走吧。”
就见她一下跑出了很远，还转头向他招手，召唤他的名字。
生动的就像个小孩子，但思想却让人感受很成熟。
江流挠头，有些搞不懂妖怪。
他领着妖妖来到商业街，这里的服装店不少，便一家一家的走已往。
在这个网购为主流的时代里，能活下来的实体店，不管衣服质量如何，服务态度那是真的没得说。
伙计们一个比一个热情，特别是在见了妖妖后，简直是打开了奇迹暖暖。
各式各样的衣服在架子上摆了一大堆，这件换了换那件，就像在玩换装游戏。
而妖妖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灰女人，脱下江流的旧衣服，摇身一变，酿成了端庄美丽的小公主。
她穿着蓝白色的连衣裙，踩着小皮鞋，从试衣间里走出来，伙计们都忍不住说道：“再戴一个小王冠，那就是真正的公主了。”
妖妖对这样的奉承很满意，在镜子前好好审察了一番，又问江流：“怎么样？”
江流心想，伙计都在夸漂亮，车轱辘话说来说去的也会腻，所以这彩虹屁也要有考究，必须换着来才香。
于是说道：“就像一只丑小鸭。”
妖妖一下就不兴奋了，瘪着嘴，回去对伙计说：“算啦，不要这衣服。”
伙计问：“你穿着很漂亮呀，难道不喜欢？”
妖妖说：“漂亮是漂亮，但江流觉得欠悦目，他说我穿着像丑小鸭。”
江流这时候也凑过来说：“为什么不要？我是说你像丑小鸭，但也没说不漂亮呀。”
说完他给了伙计一个眼神。
对方不愧是做销售的，立马会意道：“是呀，你误会了，这是在夸你漂亮呢。”
妖妖说：“他都说像丑小鸭了，怎么会是夸？”
“哈哈，因为丑小鸭最后酿成了白昼鹅，他这是在变着法儿夸你漂亮。”伙计还会举一反三，在她耳边悄悄说：“而且丑小鸭越长大越漂亮，他这是在说你以后会比现在更漂亮。”
于是妖妖又兴奋了起来，甚至另有点儿脸红。
她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看上去比之前还满意。
这就是先抑后扬的效果。
江流笑着对伙计点颔首，心想这也是实体店的利益，可以在这里多买两件。
于是他又选了两件合适的秋装一起结账，妖妖过来拍了拍他屁股，说道：“江流，要夸就好好夸我嘛，什么丑小鸭？我差点就误会了。哼，还好我漂亮，这次就原谅你啦。”
江流笑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娇哼。
妖妖扬起头，背着手，看上去真像是一只白昼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