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似曾相识

　　“那个娘们，原来是我的未婚妻啊。”林沐轩看似没心没肺，一脸傻傻的笑容，却天真的以为，可以在叶天玄面前，掩盖住那一抹落寞和伤心。

　　叶天玄嘴上没有说什么，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和当初的他何等的相像啊，纷歧样的是，其时他是一心想求死，而他，则是装作不在乎，其实心底比谁都在乎。

　　用力的拍了拍林沐轩的肩膀，如果是之前叶天玄一直都他心存芥蒂的话，现在却没有了丝毫的看法，同病相怜的人，往往也会惺惺相惜。

　　“说出来吧，免得心里难受。”叶天玄说道。

　　“有什么好说的。”林沐轩依旧笑着，“一个娘们而已，男子汉大丈夫，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林沐轩向来不要脸，衣服爱穿不穿。”

　　叶天玄对上了林沐轩的眼睛，林沐轩笑着回视，不外目光却有些躲闪。

　　“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会和我说这么多吗？”叶天玄淡淡道，“虽然你向来都是空话许多的人，也不知道你在意什么，不外你的眼睛告诉我，现在的你，不像外貌上看的那么好。”

　　听到叶天玄的话，林沐轩的笑容徐徐凝固了，他还想强撑起来，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叶天玄再次拍了拍林沐轩的肩膀，柔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出来吧，你不行能这几年都不告诉我，我早晚会知道的，但我想从你的嘴里听到答案，你自己也喊我年老了，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既然这么叫了，我就有一界说务帮你，不是吗？”

　　叶天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不外没关系，到达效果就够了，他不再看林沐轩，似乎突然对远处的一棵大树感了兴趣，盯着那棵大树，让林沐轩有时间将眼角的闪动着的晶莹抹去。

　　等了一会，林沐轩才作声：“真是的，想要我说就直说嘛，何须这么煽情，搞的我一贵族的大老爷们都想哭了。”

　　叶天玄没有转头，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又顿了顿，林沐轩像是在思考什么后，终于做出了决定：“那我就说了，正如你所言，你早晚都市知道的，不外从我嘴里听到，总比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好。”

　　叶天玄不答，林沐轩继续说道：“十几年前，帝国的首都，有着四各人族，划分是林，秦，楚，叶。”

　　“我即是四各人族中的林家，帝都四各人，在百年里都保持着实力的平衡，皇室也乐于看到这种景象，制止了一家独大而威胁皇室。”

　　“四各人族维持实力的方式，即是支持宗派的生长，而宗派，又给与家族高阶修炼者维持职位。”

　　“数百年来，这种方式从未被打破，直到数十年前。”

　　听到这，叶天玄的眉毛哆嗦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些工具，但没有作声。

　　林沐轩意味深长的看了叶天玄一眼，继续说：“想必你已经猜到了什么，没错，就是你的偶像，玄月。”

　　“玄月就是一个奇葩，突然泛起在这个世界当中，以前从没听过的人，在短时间内崛起，并打败了其时的最强，神榜第一血恨天。”

　　“血恨天自己就是百年来的奇才，三十岁的时候便踏入了超神阶，三十五岁是便位列神榜第一，这种奇才令帝国的实力大涨，其宗派血祭，是由楚，秦两家支持的，一时间，楚秦两家风头无限，时不时对我林家和叶家进行打压，但我们两家也无力反抗。”

　　“那真是一段黑暗的日子啊，听尊长们说起，险些所有的修炼者都不敢与血祭抗衡，包罗上一届的神榜第一和他的门派天一，都选择了隐忍。”

　　“神榜第一出人意料的强大，楚秦两家想借助这次时机，直接铲除了我们林家和叶家，可能是由于其时林家做事风头太过嚣张了吧，照旧如何。”林沐轩苦笑一声，“做事不明白低调，导致皇室对林家有些不满，也就默认了楚秦两家的打压。”

　　“其时的情况可能比现在还要惨，因为其时并没有任何工具呵护我们，现在好歹另有圣约，说起来，其时也是圣约改变我们的命运，记得爷爷说过，其时家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没错，就是像蚂蚁一样。”

　　林沐轩似乎有些看出叶天玄的不自然似的，苦笑着解释道：“这个比喻真的没错啊，被逼上绝路了，但是就在其时，玄月来了。”

　　“其时的圣约就已经存在了，是我们林家资助的一个小宗派，随意而为之的，家族也没有太在意，那点钱对于家族不算什么，其时，是对于壮盛时期的家族不算什么，但是那个时候，玄月来找我爷爷要经费，家族早就没有什么多余的钱，但是爷爷照旧给了他们一些，爷爷其时的心也很好，对于修炼者，他一直都是很尊敬的，告诉了玄月，家族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以后恐怕没有钱给圣约了。”

　　“那时的玄月似乎什么都不懂一样，问爷爷为什么，爷爷也是美意，告诉了他理由，玄月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颔首就走了，爷爷也并没有在意。”

　　说到这，林沐轩突然坐正了，眼睛散发着一股精芒：“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玄月领着圣约众人向血祭挑战，并在帝都的大斗武场，在数万准备看笑话的人面前，将血恨天生生击败，不行一世，百年一遇的天才血恨天，倒地求饶！”

　　听到这，叶天玄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也翻腾不已，拳头微微握紧，在这个时代，英雄，总是让人崇敬的，纵然是叶天玄也不例外，林沐轩也越说越激动。

　　“知道吗，数万人的面前，玄月击败了其时的最强，想想看啊，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啊，可惜当年我还没出生，要否则一定要去拜玄月为师，虽然，收不收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另有，圣约的副宗主史年复，也击败了血祭副宗主血天灯，震惊了整个大陆！”

　　林沐轩激动的站了起来，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脸色红润的对叶天玄说道：“连败血祭的最强两人啊，圣约的玄月和史年复，直接登上了神榜的前五，要知道，他们才20几岁啊，才20几岁啊，那时，他们取代了血恨天，成为了所有修炼者心中的偶像，我也不例外，要是我有他们的一半，不是，三分之一，我们的家族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林沐轩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头也低了下来：“是啊，如果我有他们的三分之一就好了。”

　　看着再次萎靡下来的林沐轩，叶天玄并没有马上说些什么，他必须认可，刚刚他的内心也十分激动，可是一想到玄月已死，圣约已没落，他也笑不出来了，甚至，玄月的职业还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当年他20多岁超神阶，自己已经差不多17岁了，还在五阶彷徨，其差距可想而知。

　　两人就这么缄默沉静着，谁也不愿打断也活该的寂静，也没有勇气。

　　终于，在东方鸡鸣，天快要亮了的时候，林沐轩终于再次开口：“王若原来是我们林家的一个隶属家族，我两从小一起长大，尊长便订了亲，那时的玄月虽然已经失踪了，但是余威尚在，所有林家没有多大危急，我和她也渡过了美好的童年。”

　　叶天玄没有说话，他知道，林沐轩最为心痛的事情，已经说了出来。

　　“可是，在我八岁那年，玄月照旧没有回来，帝都局势变化，史年复无法撑起整个圣约，血祭卷土重来，林家再次被打压。”

　　“这次没有第二个圣约来救我们了，家族被迫离开了帝都，但是由于事态紧急，没能带走王家，秦家便吞并了王家。”

　　太阳已经露出了一半，金色的辉煌洒向了大地，不知是因为早晨的阳光太耀眼照旧如何，林沐轩的眼眶里，已经微微泛出了一点泪光。

　　“没过多久，我便听到了帝都传来的消息，王家次女王若，与秦家秦宵订婚！”

　　最后一刻，叶天玄看到，林沐轩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插入了肉里，让叶天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受，阳光下，似乎再次看到了那个叫叶玄的少年，被人辱骂，却只能将委屈咽到心里去的那个小小的背影，不知不觉中，与林沐轩，徐徐重合。

　　“再强大的人，再厉害的家族，也反抗不了命运啊，时间，终究会让你守不住那半城富贵。”这样的一句话突然泛起在了叶天玄的脑海里，毫无征兆的，凭空泛起，叶天玄揉了揉脑袋，怎么也想不出这句话是从哪里听到的。

　　林沐轩不再理会叶天玄，迎着曙光，徐徐的走向那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