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姐,我们又晤面了,知道吗?你差点害死我!”
月儿眼里尽是忙乱“杨......杨令郎,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原来杨松还只是怀疑,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能证明萧月儿就是下毒事件同谋。
直到现在看到月儿满脸忙乱的神情,凭着多年来走南闯北的经验,他终于确定,萧月儿一定与下毒风浪脱不了关连!
杨松掐着月儿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贱人,果真是你!”
想起解毒的偏方,手上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月儿被掐得喘不外气来,拼命地挣扎,却基础掰不开他的手。
萧老爷听到屋里的消息,心急如焚,力量猛的发作,挣脱开官兵束缚,撞开了房门。
“月儿,月儿你怎么了?”
萧老爷的突入打断了杨松的情绪,他慢慢放下月儿,扭头走到萧老爷身边,恶狠狠的警告。
“管好你的女儿,她勾通反贼在我义父寿宴上下毒,我杀了你们全家都不为过!”
说完重重冷哼了一声,拂衣而去。
简直是五雷轰顶!萧老爷听到这句话,瘫坐在地上,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巧儿终于被官兵放开,冲到不停咳嗽喘息的萧月儿身边,看到萧月儿脖颈间被掐得淤青,万分心疼。
两女抱头痛哭,从小到大,哪里经历过这种局面,就算是王凤和靳阳杀县令那次,看待女人也比这个杨令郎斯文。
她们哪里知道,杨松这次中毒吃的苦头,如今是都迁怒到萧家身上了。
好半晌,萧老爷颤声问“月儿,他说得是真的吗?”
这个“他”虽然就是指杨松。
事情闹成这样,月儿不敢再瞒父亲,点了颔首。
萧老爷马上心如死灰,老泪纵横。
喃喃自语说道:“萧家终于是毁在我的手里。”
月儿也终于明白,自己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原本以为杨松是见色起意,如今看来,无论顺从他与否,他都不会放过萧家的。
走南闯北几十年,萧老爷什么事情没有见过?种种迹象无不讲明,这件事情基础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哪怕交出全部家产,哪怕月儿从了那厮。
萧家已经走到绝境!
如同将死之人回光返照,萧老爷强行振作精神,将两女唤到身前。
“巧儿,你从小在我萧家长大,我是拿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呀!”
巧儿边哭边颔首,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虽然是丫鬟,但是在萧家,没有人拿她看成下人看待。
“我们萧家帮过绿林寨那么多次,现在也只有他们能帮萧家了。”
“我只求他们能把月儿救出去。”
“家里上上下下随处都是官兵,我们父女俩出不去,只能靠你去求援了。”
巧儿拼命颔首“老爷,你们等我,我一定会带着人回来救你们的!”
真是磨难见真情!
巧儿如此有情有义,萧老爷却很严肃的摇头。
“不!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资助,你都不要再回来。”
“我看得出来,绿林寨那个三当家靳阳是真心喜欢你的。”
“如果小姐解围,求他部署你们走,逃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荆州!”
犹如将死之人部署后事,萧老爷言语间尽是决绝,甚至跪下给巧儿磕头。
“巧儿呀,都靠你了!”
重新到位,萧老爷没有说过一句怪女儿的话。
事到如今,再说那些已经毫无意义,不外空让女儿内疚而已。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让月儿逃出云杜县城。
这是他能为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亦是作为一个父亲最后的继续!
......
巧儿振作情绪,用胭脂水粉遮掩住哭得红肿的眼眶,也掩盖住了她心中的悲怆。
随着萧老爷找到杨松,谎称要为萧月儿去置办红妆嫁衣。
杨松还以为萧家终于识相了,他想象萧月儿身着嫁衣的场景,不知道该是一幅何等迷人的美妙画卷。
马上就感受心怀大畅,却只准许了巧儿一小我私家出府去,而且还派了两个官兵随行监视。
随着官兵离开的时候,巧儿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恰好与萧老爷的目光撞在一起。
从小到大,萧老爷一直都是萧家的天,永远都是神采奕奕的模样。
为何现在,他的身影似乎突然就苍老佝偻了。
巧儿鼻头一酸,赶忙扭头,若是再看一眼,恐怕又要忍不住大哭。
——
离开了萧府,却始终找不到脱身的时机。
巧儿只好冒充置办物品,带着监视自己的官兵在县城里兜圈子。
时间紧迫,她不由得心中万分焦急,实在没有时机,就只有硬着头皮跑了!
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默默倒数,三,二,一......
就在准备拔腿狂奔的最后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眼帘。
照旧那种玩世不恭的姿态,照旧那张写满轻佻的脸,现在却显得那么亲切。
是靳阳!
没有言语,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完全是默契使然,巧儿跟在他后面,前后脚步入一家糕点铺子。
监视的官兵在城里绕了好几圈,早就不耐烦,看她又要进这铺子,就更不满了。
“不是买衣服吗,干嘛逛糕点铺子?”
“军爷,今天是我们家小姐的大日子,就顺便买些回去吧,也买些与两位军爷垫垫肚子,且还要逛一会儿嘞。”
两个官兵不由咽了咽口水,他们也不是什么富足的主,不常有这种口福的,于是随着踏入铺子中。
靳阳赶忙迎上前来,那做派,似乎自己就是店老板,笑盈盈的问“两位军爷买些要买什么?”
“问她。”官兵指向巧儿。
巧儿于是说“先挑几样最贵的与两位军爷尝尝,几多银子都算我的。”
“好嘞!”
靳阳冲巧儿眨眨眼,扭身取了几样糕点递给两个官兵。
想来风味极佳,两个官兵吃得狼吞虎咽。
“军爷喝口水,慢慢吃,别噎着了。”
靳阳端来两碗水,放下盘子在桌上,手腕一翻,就现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来。
面对靳阳的突然举事,两个官兵想拔刀反抗,手上却还抓着糕点。
就慢了这小小的一拍,其中一人已死在靳阳刀下。
另外一个官兵拔出刀来,朝着靳阳正要砍下,王凤突然现身,抓住他的手腕,抹了他的脖子。
铺子后堂突然涌出好几小我私家来,有人拖尸体,有人拿抹布擦拭血迹,配合得有条不紊。
不多时,铺子就恢复了原样,就连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也被点心的香气盖住。
铺子真正的老板走出来冲王凤和靳阳行礼。
“二当家。”
“三当家。”
虽然萧家与绿林寨相助过许多次,但是巧儿基础不知道,这糕点铺子原来是绿林寨安插在县城的一个据点。
更不知道,她才一出萧府,就有盯梢的人传讯给王凤和靳阳。
于是才有靳阳现身,故意将她引入铺子那一幕。
绿林寨这伙人的胆大妄为,再次刷新了巧儿的认知。
杨松带来上千人马,就驻扎在县城里,他也绝对不会想到,绿林寨其中两位头领居然还敢潜藏在县城之中。
——
王凤和靳阳听完巧儿的哭诉,眉头紧蹙。
就算不提往日情谊,此次萧家遭难亦是为了绿林寨。
于情于理,都该救出萧家父女。
可是,怎么救?
莫说城中驻扎了上千敌军,哪怕只单单是围困住萧府的官兵,就算荟萃起县城里所有的山寨势力,也决计是斗不外的。
萧家是有恩于绿林寨不假,可是,怎么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去作无谓的牺牲?
不能救!
王匡不是也说过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心不狠,怎么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