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谦慢慢把头转已往,看向门口。
虽然不确定外面是否站着人,但他现在十分忏悔自己手欠寓目磁带内容。
所以,为了宁静起见,他先把哨子叼在嘴上,准备随时吹响。然后继续看着显示器接下来的画面。
满身浴血的无头男站在门口约莫十秒钟,然后举起手中的斧子用力的砍在门上,尖锐的斧头有节奏的劈开木制的门,发出咣咣的声音。
罗谦用余光瞥向门口,却发现那里依旧紧闭,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抬头继续寓目起录像后面的内容。
无头男一下一下的用斧子劈开屋门,狂风裹挟着白雪灌进屋内。
屋内的部署与值班室没有差异,唯一差异的是地上放着一颗头。
微微的啜泣声从角落传来,一位看着年纪不大的孩子蜷缩着身子,用两双哆嗦的手捂紧自己的耳朵躲在那里。
男人扔下斧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捧起放到自己缺失的脖子上。
奇迹的事情发生了,相触的一瞬间竟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接颅吗?”
罗谦看到这里,额头上渗出一丝冷汗。
拥有脑袋的男人捡起斧头重新站了起来,他两手握紧斧柄,一步一步机械的走向缩在角落的孩子。
而当他高举斧子准备砍下去的时候,罗谦突然心悸了起来。
他不认为是因为看到那个即将死亡的孩子而感应张皇,究竟自己以前经常看那些恐怖片,应该早就发生抗体了。
但这一次,那种令人不安且窒息的恐慌让自己感受到了压力。
他捂着胸口不停的喘着气,视线也逐渐也写模糊起来,但他照旧抬起头,继续看着磁带的影像。
屏幕中男人高举斧子的手没有落下,反而哆嗦个不停——就像是在犹豫一样。
男孩也停止了哭泣,他展开自己蜷缩的身体,徐徐的站了起来。
“嘿嘿!”
他怪笑了一下,然后脑袋以一百八十度转向身后,看向男人。
他的双眼很奇怪,没有眼白,整个眼球都是玄色的。另有他的嘴巴......一颗牙齿也没有,整张嘴像极了老人没戴假牙一样皱皱巴巴。
而他整小我私家以这幅姿态....歪头诡异的笑着。
男人似乎决定了什么,握紧了斧柄用力劈下,男孩也不躲不闪,依旧诡异的笑着。
而就当尖锐的斧子刚刚触碰到男孩的脖子时,罗谦吹响了哨子。
屏幕在这一刻花屏,跳动了几下后最终黑了下来,磁带也徐徐的退了出来。
罗谦用尽了力气吹响哨子后,整小我私家倒在地上,满身是汗。
不安的感受逐渐褪去,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哈....哈....打死我也不手欠去看不明来路的录像带了。”
罗谦扶着操控台的一角站起来,一脸晦气的看着早已退出来的磁带。
稍作休息后,平复完心情的罗谦终于是开始搜查起值班室有什么值钱或者有用的工具。
翻了半天,也只在桌子的抽屉里搜出一些墨绿色的钞票和铺了厚厚一层灰的两本书。
“这个钞票预计就是日记中记着的瑞摩了....可这到底是几多钱?”
罗谦看着手里八张没有印面额的钞票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好歹是有些钱了,待会出去买份报纸或者其他什么能获取这个世界的更多信息的工具。”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钞票塞进衣兜里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两本书。
“收容物介绍......治理员手册?”
他掀开收容物介绍这本书的第一页,慢慢的看了起来。
大致阅览了一下,这本书是介绍所有堆栈中的物品....或者说被收容的生物。
危险品级从低到高划分是一、二、三和β。
一级收容物危险水平足够对世界造成不行逆是扑灭,无论是精神照旧物质都是如此。
二级收容物危险水平相对较轻,基本上只是对单个体造成危害,而自己刚刚检察的磁带就属于二级收容物,编号为2-12-风雪山屋事件。
寓目它的人无一例外的被砍去头颅,自己也会被吸入磁带中,酿成一个拿着斧头寻找自己头颅的可怜人。
而当找到头颅之后,自己会失去理智的砍向一位诡异的男孩,如果男孩的头被砍下,此时寓目录像的人的头颅也会随着男孩的脑袋一样落下,然后进入磁带取代上一小我私家再次寻找自己的头。
至于三级收容物就比力宁静了,不会对人造成危害,只是会颠覆人们的认知而看到一些....不行名状的工具。好比编号1-23-交易白纸,它是一张十分洁净的白纸,但只要有人拿着它,自己的心愿就会浮现在纸上,然后将其放入水中十五秒,那件事就会实现。
但相对的,它就像个商人,它会拿走你身边最珍惜的一件工具或者....人当做是完成你心愿的酬金。
β级只有一个收容物....编号β-0,虚无心灵。
它的样子,描述,能力等都没有纪录,只写了一个编号名。
“啊啊啊!为什么我要治理的是类似封印物和s某p的生物啊!”
罗谦看完《收容物介绍》后,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现在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是去看看能不能告退换一份事情。
这个世界中的自己后期很强吧,从日记的语气判断应该是名精英,强如那样最后也被侵蚀导致死亡。而自己初来乍到,连个金手指都没有的战五渣去治理足以灭世的生物.....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
“唉....我以为可以获得新的生活,为什么一开始就被打的如此之乱?”
自知无法改变现状的他无力的叹了口气,接受了这命运,然后掀开了《治理员守则》这本书的第一页。
...........
“接待你加入汉斯治理有限责任公司,同时也恭喜你成为一名庆幸的堆栈治理员。我是本册的编辑者奥菲斯首席,为了你的生命宁静,请完整的阅读本手册。”
“第一条,治理员的人为是一般员工的三倍且除双休外还享有三天的月假。这是你应得,不用感应惊奇。”
“第二条,担任治理员无法告退或者变换职位,如果你觉得此职位不合适,很歉仄我们无法为你做出退让。”
“第三条,治理员的主要事情是每天每隔两小时检查一遍堆栈中物品是否泛起丢失。如果泛起丢失情况,请吹响配发给你的哨子。”
“第四条,治理员每日的上班时间为早上六点,下班时间为下午六点半。可以选择自愿加班,我们也会发放加班费。不外请注意一点,加班时尽量待在值班室不要出来,不会有人敲响值班室的门,不会有人进入你所治理的堆栈。如果你在值班室听到了敲门声以及来自熟人的声音,不要回覆,请立即吹响哨子。”
“第五条,我们配有单人宿舍,如果你在下班时间后没有回家而是选择在宿舍留宿,请锁好屋门,关闭房间里所有的灯。如果听到脚步声和开门声,不要有任何行动,无视入睡即可。”
“第六条,如果你在值班室的监控看到了有物品泛起移动或者躁动情况,请立即按下报警器,我们的安保会在第一时间解决。在保安到来之前,锁好房门,不停的吹响哨子,直到安保的到来。”
“第七条,每周必须去一趟公司总部接受精神评测以及体检。我们会定期做出评估来确保你依旧适合担任该职位。”
“第八条,当你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时,而报警器也无法启动的时候,请吃下配发给的胶囊,接下来你需要独自行动,去往一楼左侧关闭的房间,强行突破进去,那里有可以阻止这一切的武器。”
“第九条,堆栈中没有任何除了宿舍、值班室和关闭的房间外其他房间,如果你看见了,不要进去,而且吹响哨子。”
“第十条,请时刻保持认知清楚,维持住san值。相信你的信仰,你所信仰的神祇会保佑你。”
“第十一条,如果当你的认知泛起被侵蚀的迹象,且吹响哨子也无法解除,请把自己锁在值班室不要出来。我们会给你的家人一笔丰盛的抚恤金,而且将你的名字永记于心,你是人类的英雄。”
“第十二条,堆栈分为三层,一楼存放的均为一级收容物和部门二级收容物,二楼则存放二级收容物和三级收容物。仔细阅读收容介绍,那会对你有很大的资助。”
“第十三条,这里不会泛起你之外的第二名人形生物,如果泛起,保持冷静视察对方的行动,未体现出攻击性可无视,若展现强烈的攻击欲望,吹响哨子并启动报警器。在安保到来之前,牵制住对方,前往不要让对方从堆栈逃走。”
“第十四条,我们配发的哨子为具有神性的武器,它可镇压大部门的暴乱。为了你的生命宁静,请妥善保管。”
“第十五条,请不用担忧下班之后堆栈中收容物是否会发生暴乱,它们在夜晚降临之时,级别不高的收容物均会被变数空间抚慰。”
“第十六条,所谓变数空间,可以理解为是那些收容物的情绪纽带,这个空间我们无法看见也无法触摸,因为我们的灵视并未到达那种可以直视的水平。而变数空间的名字也只是我们凭据收容物没有纪律的躁动而缔造的名称。我们推测在变数空间里存在着许多浮动的球状颗粒体,每当这些颗粒增生的时候,收容物就会发生躁动甚至暴走。”
“第十七条,可以完全信任安保科,你们是守护人类的第一道防线,而他们正是第二道同时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第十八条,治理员品级是凭据自身san值的崎岖来进行评估,分八个品级,A—H级,品级越高,所治理的收容物危害品级越大。”
“第十九条,请牢记,我们是维护世界秩序的唯一防线,由于身份的特殊,人们不会知道我们所做出的孝敬以及我们的存在,但请无论如何,哪怕为了你的家人,为了你所爱的人也要守护好这道防线!”
“第二十条,我们不希望看到你们泛起牺牲,因为你们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孩子的好父亲好母亲,爱人的好丈夫好妻子,怙恃的好孩子,朋友的好挚友!这些人会为你感应伤心,我们也会感应惋惜和悲痛。所以,为了他们,努力的活下去!”
“第二十一条,如果有一天你从窗外看到了巨型的不行名状的生物,请保持冷静,不要继续注视那些生物。接下来,你会被选入安保科,成为他们的一员。”
“..............”
足足花费了罗谦近二十分钟的时间,终于是把这本治理员手册重新至尾阅读完了。
他阖上手册,像是看完了一本十分恐怖的惊悚小说一样,满身冷汗,感应上头的后怕。
“看来自己以后....也要和这些怪物打交道了....”
罗谦嘴角微微上扬,他想体现的很轻松,但实际上僵硬无比。
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情感,尽管这具身体依旧是他,但灵魂却不是。他之所以还要继续在这里事情,原因有两点。
一,手册上明确划定了,治理员一旦入职便无法告退,这种霸王条款要是在上辈子,自己能让这个公司赔的连兜裆布都不剩。
二,自己想要活的有意义,而不是在像上辈子一样躲债碌碌无为。而这个职业,拯救世界,有脚想都足够有意义了吧。
罗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将两本书重新放回抽屉后,推开值班室的门踏步走了出去。
“现在身上有点钱....出去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吧...”
他把手插进口袋,用力攥着放在里面仅有的八张面额未知的钞票,从楼梯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