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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妙之门

第25章 :镜中人

众妙之门 亲吻指尖 3545 2013-01-08 14:56:24

  当易言再次回到昆明城中时已经是早上了,虽然夜晚在月光之中看到远处沉沉的大城静伏在那里,但是他自己便已经在练剑时耗尽力气,后又一翻惊吓,更是又累又饿,走走停停,回到城中看到城中那热闹的街道仿如隔世。

  又朝路边一个买包子的老人家问了去总督府的路后,一路朝总督府而去。

  模糊之间,回到总督府。

  在一行人惊奇的眼光之中回到住处,只一会儿之后,便有一个丫环来喊他,说是夫人召见。

  那丫环正是圆圆,对于这个虽然年经不大,却是这百辟院中丫环之首的人物,易言不敢有丝毫失礼之处。

  他的身上已经拥有灵力,却还足以改别他这十多年来养成的性格。

  再见到夫人之时,易言不敢抬头看,耳听却听夫人的依然温婉的声音。

  “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这么多年来镇抚四方,冒犯过许多人,昨天晚上倒是让你受惊了,幸亏你没有出什么事,要否则的话,真对不起你父亲的临终之托。”

  一时之间,易言不知如何回覆是好,只是在嘴里说:“没关系,没什么。”

  他本就不擅言词,郑夫人却也只是顿了顿便又说道:“能从赵瑜女人手里全身而退修行人还真不多见,你身上的拥有的灵力应该是她最喜之物。”

  旁边的圆圆见易言仍然没有什么反映的样子,声音有些严厉的说道:“阿言,昨晚你被抓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这声音很严厉,还带着寒意,易言心中一紧,连忙将昨晚之事简明的说了一遍,连那个赵瑜儿说自己的父亲是死在林则徐手中这话都说了。他不惯说慌,这个时候也想不出什么圆满的慌话来。

  没有半点的隐藏,在说完之后,屋子里一片缄默沉静,过了一会儿,郑夫人才说道:“想不到你能够平安回来是被她下了缚魂蛊,哎,数年不见,她越发的莫测了,等大人回来,我帮你问问他能不能收入得了你体内的蛊。”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说道:“你父亲的死并不是如她说的那样,大人行事从来都是灼烁正大,而且严厉。两年前,你父亲犯了过错,尽管有众多的人求情,大人依然逐你父亲离开。不久前大人中了埋伏,最后是你父亲泛起救了大人,可他自己却身受重伤了。哎,你放心在府里吧,大人回来时,我会跟他说的。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易言连忙应道:“是,夫人。”他想要离开,又忍不住问道:“夫人,那赵瑜是什么人?”

  “她啊,是这云南这边的三大蛊神之一。”只是说了这句,并没有再多说。

  当易言回到住处时,又有一个丫环送来一锭银子和一小瓶伤药,并教了他伤药的用法之后便离去了。在离去之时还说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手上的活暂时就放下。易言立即便说自己没什么伤,并没关系。

  他所说的也确实如此,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只是肌肉有些酸累而已,稍微休息休息就行了。

  桌上的剑不知道是谁捡回来放在这桌上的,他忍不住又拿起了太平剑,拔出,拿起一块干布,轻轻的剑刃上抹过,一遍又遍。

  这些日子以来,每当他无法静心时,便会拿出这把剑来擦拭,就像是在擦着自己心中的灰尘一样。

  在他的心中,这个世界一直都不怎么灼烁美好。但是灰色与黑暗也离他较远,他预感自己有一天碰面对昏暗,也曾想象过,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早到他措手不及。

  在来这里时,他是抱着憧憬而来,带着母亲的希望。但是来到这里之后,希望虽然未曾破灭,却像阳灼烁媚的天气转为阴天,甚至有转为暴雨天的趋势。

  他的直觉告诉他父亲的死或许并不简朴。

  “如果真是他们所说的那样,父亲为什么要让我来为里呢,他在这里这么久,不行能会不知道这边的情形。”

  易言心中想着,又不由的抹着自己的额头,找了一面镜子照着,只能看到自己脸上的绿斑,和那充满血丝的眼睛。整小我私家的精气神都像是已经散了,不光是面色难看,竟有一种晦气之色,像是将死之人一样。

  他心中震惊,险些认不出自己来。

  曾经的他虽然不是一个何等悦目的少年郎,但也是一个清清静静的人儿。而现,整小我私家看上去是那么的阴郁,双眼之中似乎藏着许许多多的心事。他将镜子拉远,似乎看到曾经的那个清清静静的少年远去,一转身,已经成为一个满身阴郁的人。

  他虽然一夜没睡,却并无心睡觉。走出房间,外面正是阳灼烁媚。门前正有一棵大树,树是会冬天落叶的,这在云南这边颇为少见。阳光照下来,落了一地的斑驳枝影。利剑般的阳光刺入易言的眼中,他微微闭上,眼中满是通红。

  他所住的这个屋子,正是处于百辟院的入口的左边,前面正好是一棵大树,再左边就是围墙。右前方则是百辟院的入半圆型入口,从那里进来,有一条石头铺成的路,笔直的通向这百辟院的主屋。其中又在半路上离开,岔到小姐的住处和一些丫环下人的住处。

  就在这时,有一人踏着阳光而来,一身白色锦服,沐浴在阳光之中让他整小我私家显得阳光而帅气。

  他腰间挂着香包,香包上有着一个红宝石做的吊珠。腰的另一边挂着一淡绿色的玉佩,前额刮的平滑而洁净,脸白清俊,眼中满是自信色。

  一看便知是贵令郎,玉树临风,卓而不群。

  易言连忙迎了上去,说道:“令郎,您找谁?”

  他站在这位令郎面前矮了近一个头,究竟他已经是一个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了。

  贵令郎轻摇着折扇,并不看易言,也没有停下来,只是说道:“我找林氏小姐。”

  “小姐正在学画《碧波倾天图》,不能受打扰。”

  易言现在的心思虽然杂乱,却照旧记得夫人的付托。他在这个位贵令郎擦身而过时快速的说道。

  “是嘛……”贵令郎回过头来,看向易言,易言看着他的眼睛,原本玄色的眼睛却在一刹那之间化为两个玄色的漩涡,易言的意识被吸了进去,难以脱离。

  “你只管去报与林氏小姐听,就说沐云来了。”

  如果说之前的那一句话中带着一丝傲气的话,那这一句话听在易言的耳中,就像是入骨的东风,让人没有丝毫反抗之意。

  易言应了一声是之后,立即在前面带路。

  沐云令郎嘴角浅笑,背着手,追随在身后。如果易言转头看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的眼神是何等的不屑与倨傲。

  易言在这个时候似乎早已经将夫人的付托忘的一干二净。一直向前走,突然,有人喊道:“沐令郎,你是去见小姐吗?”

  沐云笑道:“原来是圆圆,我正要去见林氏小姐。”

  “小姐正在学画,不能受打扰,还请令郎见谅。”

  “哦,是吗,那请圆圆女人帮我去跟小姐说一下,就说沐云来看她了,好吗?”这声音刹那温柔,有着一种让人立即允许的意味。

  易言突然说道:“不需劳烦圆圆女人,我这就去报与小姐。”

  他转身便要跑着去通报给小姐。

  “易言。”

  易言耳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般喝声。他原本的内心世界就像是被一道闪电给划破,万物苏醒。

  他身形顿止,转头看去,只觉得圆圆的双眸之中寒意逼人,似有着沉沉杀机蕴含在内。

  他心中一凛,不敢与之对视,头顶却似有冰水浇灌而下,耳中再次听到圆圆那寒意深深的话:“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辜负你父亲以死换来的机缘。”

  易言心中一寒。

  自小到大,家里虽不是富朱紫家,却从小并没有受到过外人这般严厉的教训。想到了父亲的死,又在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只听了别人一句话便将夫人的交待忘记了。

  “你还记得夫人的交待吗?”

  “记得。”易言快速的答道,声音却小。

  “既然记得,你为何还要去打扰小姐,你是什么身份,小姐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圆圆严厉而冰寒的声音让易言不敢作声。

  耳中圆圆话依然不停:“沐令郎,还请回吧,小姐学画正是要害之时,难道你想让小姐前功尽弃吗?”

  “呵呵,怎么会呢,那我先告辞了,请圆圆帮我转告一声,就说沐云来过。”

  说罢那个沐云便笑着离去。

  易言低头不敢作声,圆圆冷冷的看着易言,直到沐云走远,才说道:“你也好自为之,若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就自己收拾工具回去吧,府里不留吃里扒外之人,不要走你父亲一样的路。”

  易言连忙的低声应着,圆圆冷哼一声便离去。

  回到所住之处,易言心中难受。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听了那个沐令郎的话后便那样的顺从,现在追念起来,也是觉得那个自己不行思议,他的本意并不是如此,暗想自己莫不是中了什么术数。

  又恼恨那个圆圆言词的尖锐,一点情面也不留。想着她说自己吃里扒外,想到了父亲,心中莫名的涌起一种屈辱。

  这一路上所遇的险,与在这总督府里成为下人的不甘与及昨晚的惊惧,让他心生一种激动。他冲屋子里,抓起剑,收拾衣服,便想一走了之。

  一边收拾,一边想着,却又在将衣服全都收拾好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他想到了自己若是离去的话,基础就无处可去,数千里的路,怎么可能回得了家。又想到出来时家里母亲的期待,另有妹妹多赚钱买吃的回来的话犹在耳边。他又坐回了床上。

  “不行,我必须在这里呆下去。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呆下来,我一定要找时机去到林公身边。我不光要在这总督府里呆下去,还人寻灵,还要修行。”

  易心中想着,他是放弃了白鹿书院的时机和罗宵山的时机才来到这里的。又怎么宁愿宁可回去,回去又有什么面目去见母亲与弟弟、妹妹呢。

  现实的情况压下了他心中的激动,他坐在那床上,看着四面狭小的屋子,昏暗之中,看到面并残缺的镜子,只见里面的人泪流满面,双眼赤红。

  他怔怔的看着,就像是看着别人。

  看着看着,似乎看到了母亲正在看着自己,他连忙的将眼睛擦去,又去打了一盆冷水将脸上的泪痕洗去。

  十五岁的他已经在生长,然而生长价钱总是痛苦而艰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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