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是你把我叫醒的

　　然而凌一诺基础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她只听见尖锐的耳鸣声，然后，她看见了陆景臣。

　　男人站在街口，沉沉地注视着她。

　　对上他双眼的那一刻，凌一诺就明白，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之前他质问她那些事是不是她做的，她皆矢口否认，看到这个视频后，他是不是已经对她失望透顶？

　　凌一诺哆嗦着，神色惶然。

　　望着走到面前的男人，她开口：“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酿成这样……”

　　陆景臣握住她微凉的手，声音温柔：“我知道，一诺，你听话，我们马上去医院做个检查。”

　　医院里面已然提前部署好了，陆景臣领着她到了科室所在的楼层，望着头顶指示牌上面“精神科”三个大字，凌一诺的脸变得苍白。

　　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她再无法往前挪动一步，望着女孩毫无血色的侧脸，陆景臣狠了狠心，推着她往前走。

　　推开那扇门，里面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年轻医生望过来。“是凌一诺，对吗？”

　　他像是已经等她许久，从桌后起身，走到她面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陆先生已经大致和我说明过你的情况，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别紧张，好吗？”

　　凌一诺被他领着，做了许多测试和检查，最后被他领进一个平静的、关闭的空间。

　　周遭的一切都是昏暗的，空气中隐隐有一股香气，耳边传来纪律的“滴答”声，年轻医生的脸在她面前渐变模糊，凌一诺躺在椅子里，眼皮徐徐变重，陷入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里。

　　她又陷入了那个黑暗的空间，只是这次，她的面前多了一面镜子，而不久前才见过的那个女生，就站在镜子里。

　　“你是谁？”

　　她明明和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狡黠黑亮，带着丝漫不经心的嘲弄，审察着她。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可真伤心啊。”那女生轻叹了一声，“看来我给你留的纸条，你并没有认真看，是不是？”

　　凌一诺声音僵硬：“你……就是夜歌？”

　　女生弯唇，慢条斯理地说：“准确地说，你应该叫我夜歌姐姐。”

　　“……姐姐？”

　　“你忘了吗？是你把我叫醒的。”

　　夜歌从镜子里走出来，在她面前站定，怜惜地捧住她的脸：“我听到了你的呼救，所以才会泛起，小可怜，你看看你有多脆弱，你脆弱的像块玻璃，如果没有我，你不知道会被那些坏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望着面前这张与自己毫无分此外脸，凌一诺头皮发麻，就挣开了她的手，往退却了一步。

　　“你乱说！我基础没有叫醒你！”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我耳边喊‘救命’呢？你真该听听你的声音有多无助。所以我帮你教训了那些坏人，你还满意吗？”

　　“所以冯薇的事，是你做的？”

　　“怎么？你觉得我下手太轻了吗？”夜歌有些懊恼，“我也觉得太自制她了，早知道就该把她两只手都废掉，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