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我宁愿自己不是她的女儿

　　“知道冯薇是怎么跟我说的吗？”陆景臣望着她，“她说，你亲口告诉她，你的名字叫夜歌。”

　　像是被人兜头打了一棍，凌一诺晃了两晃。

　　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这又是什么谬妄的指控？

　　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伶仃无援的境地，那些指控、那些假话，明明谬妄到令人啼笑皆非，可她却通通无法否认。因为纵然她否认，面前的这小我私家也不相信。

　　她突然觉得精疲力竭，“看来我在你眼里已经成了放羊的小孩……随便你怎么想，我不想再解释了。”

　　“这就是你的回覆吗？”陆景臣难掩恼怒，低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越是这样不知收敛肆意妄为，在陆家的处境就越艰难！”

　　“我在陆家的处境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凌一诺反问，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就算我没有任何不妥之举，陆家的那些人又何曾善待过我？”

　　“所以你就自暴自弃是吗？”

　　“你口口声声说你要救安安，可这就是你为他所作出的努力？”陆景臣声音酷寒，“你外公对你有多高的要求你比谁都清楚，你想没想过，如果这些事被他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凌一诺咬紧牙关，缄默沉静不语。

　　“有些话之前我没想说出来，但现在看来必须要和你说清楚才气让你长记性。你记着，你是陆琳琅的女儿，你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到她的颜面，从今天开始你最好收敛一点，如果做出让九泉之下的她蒙羞的事，你外公绝不会坐视不理，那时候你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不是她的女儿。”

　　她的声音太轻，陆景臣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凌一诺抬起头看向他，嘴角有一抹极单薄的苦笑：“我说，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并不是陆琳琅的女儿。”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不管是陆宏渊照旧你，都只是想把我复刻成第二个陆琳琅而已！因为我是陆琳琅的女儿，所以我必须优秀，似乎只有那样才配得上自己的这个身份。可是你们谁又问过我，我喜不喜畛馗不愿意？”

　　“陆宏渊逼着我学种种工具，你要求我注意言行，我就像一个木偶，手脚缠着引线，而你们就是那个牵动木偶的人。你们只是想我酿成你们眼里的样子，你们要的基础就是一个可以任你们摆布的傀儡！”

　　“住口！”陆景臣厉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凌一诺笑着，直笑得眼睛里又流出眼泪：“我虽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难道我说的差池吗？”

　　陆景臣死死地看着她，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盯了她许久，他开口：“你被恼怒冲昏了头，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你最好去冷静一下，等你什么时候头脑清醒了，再来和我解释便签的事。”

　　他用了命令的口吻，凌一诺自嘲地牵动嘴角，偏过头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