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和杜乾从未结伴一起出过清水山，怎会做这种梦？
我醒来的时候，门从外面被枭乾推开。
可能赶了巧了，枭乾身还穿着白色的盔甲，栉风沐雨的模样。
他看见我也是一楞，又准备关上门离去。
我抹去眼角莫名的泪水，以捕食之姿跃向枭乾，枭乾门关了一半急遽又打开，被我扑个正着。
等我挂他身上，枭乾下意识拖住我的腰，一人一狐面面相觑的时候，我突然嗅到了他身上此外狐狸的气味。
？
是那个清清。
我呆了一呆，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整只狐狸还挂在他身上，下意识叫他：“枭乾。”
枭乾：“嗯。”
他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抽了抽鼻子，哑着声问他：“你去哪了？”
枭乾不说话。
他经常不说话。
我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一起离开了清水山，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个。”
枭乾崩着脸，照旧没说话。
没关系，他原来就不爱说话。
我看着他漂亮的眉眼，目光在他消瘦的下颚上划过，用爪子轻轻刮了刮。
我不知该怎么做。
只觉得有些茫然。
枭乾眼尾一暗，喉头转动，伸手抓住了我的爪子，掌心肉垫在手中重重摩擦。
我看着自己粉皮圆润的爪子，看着他白皙细长的手指，盯着他的盔甲发呆。
我说：“枭乾，你把盔甲脱了吧。”
枭乾压低了嗓子，说：“我还要出去。”
他虽然要出去。
外面另有狐狸在等他呢。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笑的悦目些，放软了声音，问他，“你能不去吗？”
枭乾搂着我腰的手紧了紧，低声道：“不行。”
我说：“留下来，和我在一起，不行吗？”
“我有事。”
“那你带我一起去，好欠好？”
枭乾静静看着我。
见他没有半点松动的模样，我放软了声音叫他：“枭乾。你带我一起去嘛。”
枭乾蹙眉抓住我乱动的尾巴。
他看着我的时候，总会让我发生一种他也很喜欢我的模样。
我盯着他的眼睛，里面的狐狸扬起嘴角，笑的奇奇怪怪的，我说：“我知道了。”
我这么说着，看着枭乾眼里的自己笑的更怪异了。
我经常在别人眼里看见这种心情，这照旧头一次，看见自己露出这种心情。
枭乾摸了摸我的狐狸脑袋。
我低下头，从枭乾身上跳下，落在地上，用我的尾巴背对着他。轻快的道：“你走吧。”
枭乾走近了几步。
我觉得他是想抱抱我的。
可他十分为难，我想着，他永远都是为难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见过他之后都市觉得好惆怅。
枭乾照旧离开了。
我窜上屋脊，屋脊的风轻轻吹过我的鼻尖，我从屋脊踏上云朵，爪子在脸上摸了又摸。
我不想哭的。
我就是有点……有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