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鬼才
入夜，一道耀眼的车光从玉竹园门口穿过，照亮了小区两旁的低矮绿植，照亮了每一栋别墅的门扉。
车子绕过蜿蜒曲折的小区内道，最终停靠在08栋楼下。
停好车，司机急遽下车，打开后排座的车门，帮着一位少女将一名喝得有些醉意的中年男子扶下了车，扶上楼道台阶。
听见外面声响，别墅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身披白色长袖毛衣的保姆见到眼前一幕，急遽上前资助。
“小姐，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啊？”保姆二姨担忧问道。
“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闻声，萧远辉摆了摆手道：“难得兴奋，多喝了两杯，但距离醉还远着呢。”
“哎，老爷，您的身体欠好，医生说过不能再这么喝酒的。”
一伙人进了屋，保姆阿姨接过萧苓递过来的衣服，又急遽去厨房煮饭解酒茶了。
“没措施，我都不知道劝了几多了，我爸就不听。”
萧苓一屁股坐到劈面沙发，鼓囊着嘴埋怨道：“您都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了，就没发现那小子故意的逗您开心呢？让人家哄几句就仰头大喝，都快忘了自家闺女了……”
“哈哈哈！”
萧远辉看到萧苓嘟嘴嫉妒的样，马上大笑，指了指女儿道：“怎么了？嫉妒了？”
“对，嫉妒了。”
萧苓嘟着嘴，不满道：“爸，您才认识林燃不到两小时，就跟人家小兄弟前小兄弟后的，多掉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才是大老板呢。”
闻声，萧远辉止住了笑，摇了摇头道：“苓儿，你不懂，怎么说呢，你听过‘相见如故’这句话吗？”
“没有，我只听过‘一见钟情’。”萧苓翘起嘴角，扭过头去。
“你啊你。”
萧远辉接过保姆阿姨递过来的解酒茶，抿了一口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和林燃，什么关系？”
“嗯？”萧苓疑惑，回过头看向父亲，反问道：“您想问什么？”
“你说我想问什么呢？”萧远辉故意挑眉。
萧苓愣了一下，耸了耸肩答道：“就…同学…朋友关系呗。”
“没其他？”
“没其他。”
看着女儿很肯定的心情，萧远辉不再深究了，叹气道：“行，爸爸知道了。”
“爸，您究竟想说什么？”萧苓皱眉。
萧远辉直视女儿，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感受这小子还不错，见识颇广，花样很大，做事不急不躁，有几分有帅才之相。”
萧苓睁大了悦目的丹凤眼，不行思议地对视着父亲。
她知道，父亲阅人无数，对人才的要求很高，能从他嘴里听到这话，一定不简朴。
“他？真这么厉害？”萧苓柳眉皱了起来。
萧远辉呼呼吹着解酒茶的热气，抿了一口后将茶盏放下，正视着女儿道：“怎么说呢，有些鬼才，我今晚本无意与他深聊，但为什么和他聊那么多，那是因为我发现岂论我谈及什么话题，他都能马上接上，经济、政治、国际、社会行情及生长走向等等，而且还不是平常之谈。”
“好比股市，国内股市这两年行情不错，直至前几个月，突然泛起大规模的调整下跌，现市面上有专家认为，这只是临时性的技术调整，香港回归之后，形势大好，大行情即将到来。”
顿了顿，萧远辉看向萧苓：“可是，林燃的看法却是相反的，他让我尽早退市，这段时间资金不宜投入股市，绝不是抄底最佳时机，且从国际行情、国家政策、银行汇率、市场供需平衡等因素进行了分析，头头是道，让我想不相信都不行。”
掏出烟，萧远辉点了一根又道：“另有，他建议我有投资想法，如果有资源，可以立足于能源市场，如果没资源，可实验往房地产、食品行业尤其是快销品行业偏向切入。”
“爸，那您怎么想呢？”
萧苓听得一愣一愣的，没听懂，因为这些工具距离她实在太远。
可是，一想到同样是高中生的林燃却能让父亲重视，萧苓又很不平气。
“我还在考虑。”
萧远辉呼了口白烟：“我们公司最近想往乳品行业生长，当我把这个想法和林燃聊的时候，他也支持了，而且还给了我一整套的蓝图计划，从公司建设、市场建设、市场推广到公司上市……”
看着女儿，萧远辉有些激动：“知道吗？我一个在商界纵横多年的老头，居然让一个十几岁的娃儿说得热血沸腾。”
“爸，您别乱激动成不？搞欠好他忽悠您呢。”
萧苓白了一眼，嘟嘴道：“吹牛皮不打草稿，敢情亏的不是他家的钱。”
“哈哈哈！”萧远辉再次大笑，又道：“乳品市场这个倒不至于，究竟我和你几个叔叔前期都做了不少事情，只是对未来前景仍有记挂而已，倒是这房地产……”
啧啧叹气，萧远辉有些不太确定：“虽说民众单元分房建房的趋势早晚要改制，但这商品房能有市场？你瞧瞧咱这别墅，上千平才几多钱？”
“爸，我觉得他有些吹牛皮，你别偏听偏信。”萧苓建议道。
溺爱地揉着萧苓的脑袋，萧远辉笑道：“放心吧，你爸什么人，我能让一小孩给耍了，倒是你，得注意点。”
“我？”萧苓迷糊地指着自己：“我怎么了？”
“那小子有大才，可以走得近些，但要保持好距离。”
萧远辉收起笑脸，严肃道：“我现在只是知道他有才，但品性如何，有待考量，你太嫩了，别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萧苓：……
眉眼一瞪，很不平气，哪有老爸这么说自己子女的。
嘟囔道：“就他另有才？年级大榜都没见着人影，和馨馨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听说照旧高价生入读的一中呢。”
听到这，萧远辉也皱起眉头，想了想道：“莫非这小子的才气用在了别处？”
萧苓：……
无言以对，感受家里老头中毒了。
“而已，横竖你注意点，爸常年在外，别让我哪天回家，发现养了多年的明白菜让猪给拱了。”萧远辉郑重道。
“爸！你…你瞎说什么呢。”萧苓脸红了一片，轻拍了萧远辉一下跑了：“我反面你说了，为老不尊，哼！”
看着女儿玲珑有致的背影，萧远辉叹息一声：“被拱了倒是其次，就怕连盆都给老子端了。”
继续喝了几口茶，萧远辉啧啧谈道：“不行，防患于未然，我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