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是正当防卫

　　“杀人，是犯罪的。”

　　直到这句话响起，陆离才意识到差池劲。

　　砖头上，滴滴殷红血液正沿着砖缝往下滴落。

　　躺在地上的流氓，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杀人了？”

　　啪。

　　砖头砸在地上，溅起一地血。

　　陆离的双手止不住发颤，莫名的恶心感传来，差点就地吐出来。

　　杀人？

　　我杀人了。

　　不，我没想杀他，他想害人，我想救人，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正当防卫。

　　我是正当防卫，对，我是正当防卫。

　　我问心无愧！

　　迅速想通枢纽后，陆离徐徐蹲下，握紧了地上满是血的板砖，转头，直视着站在房间的另外两人，深吸一口气，使自己镇定下来。

　　“你是什么人？我这是正当防卫，不算杀人。”

　　瘦小流氓早就被吓得不成样子，口中一直喃喃着不要杀他之类的话。

　　另一小我私家，那个身穿卫队制服的人，是个女孩。

　　长着张满是稚气的脸，梳着高高的马尾，放在上辈子，顶多是个初中刚结业的学生。

　　她的身上，背负着一把大刀，那副模样不由得让陆离怀疑，这样一副还没发育完全的身体，真能挥得动吗？

　　但女孩的眼睛却极为平静，似乎有人死在她的面前，并不是什么大事。

　　“我叫白颖，是这间屋主的外孙女，也是都市卫队的卫士。”

　　那女孩淡淡隧道：“杀人是犯罪的，但他们不算人。他们为妖魔寻找血食，手臂上另有妖魔种下的印记，是妖魔的奴仆。”

　　“我是来帮外公拿工具的，没想到会遇上他们，你走吧。”

　　李大爷的外孙女？

　　原来是自己人啊……

　　陆离长出了一口气，他低头看了眼死去的流氓，注意到那流氓的手臂上，有一个浅浅的玄色印记，鬼面獠牙，颇为恐怖。

　　果真不是人，杀了就杀了，算是为民除害。

　　这下子不用被抓起来了。

　　陆离放下手上的板砖，转身就要离开。

　　然后，他看见门外——

　　——有双猩红色的眼睛。

　　呜哇！

　　仿若婴儿哭啼的声音响起，在黑黑暗，犹如厉鬼索魂。

　　“让开。”

　　陆离被推了一下，踉跄往旁边靠去。

　　刀光从他的身后亮起，无形的刀气从屋内冲向屋外，所到之处，门窗破碎。

　　白颖紧随刀光之后，跃向天空。

　　借着月光，陆离看清了那头妖魔的模样。

　　是一只巨大的蝙蝠，足足有两个成年人那么大的身体。

　　长着对尖锐无比的獠牙，巨大的双翼不停扇动，掀起阵阵狂风。

　　白颖在妖魔面前看上去如此瘦小，但她却同样强大。

　　她所持的大刀，每一次的劈斩都市有一道无形的“刀气”落下，在遥远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陆离绝不怀疑，如果自己被刀气碰到，立即就会化为齑粉。

　　“这就是源修和妖魔的战斗吗？”

　　他的目光陷了进去，注意力全被吸引住了，作为穿越者，他照旧第一次见到如此震撼的场景。

　　周围的源能粒子，在无意中，慢慢笼罩到了他的双目上，让他能够看清两方的行动。

　　“差池……”

　　徐徐的，陆离察觉到了差池劲。

　　白颖似乎处于下风。

　　那把刀威力虽然巨大，但攻击完全碰不到这头妖魔。

　　在最初的猛烈对拼事后，妖魔再也没有主动进攻，而是利用速度不停进行拉扯，不停闪躲着攻击，消耗敌人的体力。

　　要是长时间拖下去，白颖也许会输。

　　不能这样，如果这小女人没赢，预计自己也跑不掉。

　　阴差阳错的，陆离抓起了地上的板砖。

　　瞄准。

　　源能粒子汇聚在双手。

　　全力掷出。

　　砰！

　　板砖乐成命中了目标，蝙蝠的脑袋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痕。

　　这次攻击险些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但却将妖魔惊到了。

　　它转过头，惊奇地望过来。

　　咻——

　　又是一道锋锐无匹的刀气，在这唯一的空挡杀至。

　　呜哇——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夜空，声音犹如水波在四周震荡。

　　陆离感受自己的耳膜要被震穿了，他捂住耳朵，痛苦不已。

　　“快躲开。”

　　一声大喝，接踵而至的是咆哮狂风。

　　陆离下意识朝旁猛地一蹬。

　　他感受到肩膀上似乎被人用工具蛰了下。

　　电光火石间，一切再度平静下来。

　　“被它逃了，那两人也被带走了。”

　　白颖从天而降，落在了地板上。

　　而此时，两个流氓不见了，整个屋子前后的墙面上各泛起了一个大洞，萧瑟的冷风从外灌进来，令人生寒。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陆离找了张椅子坐下，刚想松口气，却突然看见了自己的手臂。

　　上边泛起了一个鬼面獠牙的玄色浅印。

　　……

　　深夜。

　　经理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刘峰。”

　　“老朋友啊，我是陈奇，你明天预约的学徒考试，泛起了一点意外。”

　　“恩？”

　　“孙必成故意跟你约了同一场，他把所有枢纽都买通了，我很无奈，这次内定他的人了。”

　　嘟嘟嘟——

　　电话的另一端被挂断了。

　　刘峰握着话筒，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在长达十几数分钟的缄默沉静后，这名年逾四十的中年人长长叹了口气。

　　自己被搞来这个鬼地方就是这人使的绊子，明天申请的学徒考试也不想让他好过，着实可恨。

　　要是有时机，真想把这忘八打一顿。

　　但没措施，如今他也只能默默接受了，谁叫人家权局势大呢。

　　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总不能一气之下告退。

　　还好，中级源器师每个月都能申请一次学徒考试，这次陪太子念书，那就下次。

　　只是今年的年度考核预计是悬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气调回去。

　　刘峰苦笑着放下了话筒，想着好好睡一觉，一切就都已往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突然传来阵阵异动。

　　是人挤人，逃跑的脚步声。

　　他推开门，正巧撞上了出来看热闹的夜班保安。

　　“怎么回事？”

　　“听说是鸽子楼那边，有源修和妖魔打起来了。”

　　“好悦目着，有什么事情通知我。”

　　刘峰关上门，躺在沙发上沉甜睡去。

　　该烦心的事情多了，妖魔害人反倒是不怎么畏惧了。

　　源修都来了，如果连他们都打不外，自己也跑不掉，不如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