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游到了对岸。
玉萧鸠拙地爬到岸上,躺在乱草丛中,“噗”的吐出一口污水,顺带吐出一根草丝。
“好你个阿巫娜,给我等着瞧。”玉萧伸出中指,给了天空一个大大的藐视。
好话不二说,等见到了阿巫娜,先骂她七七四十九天解解气。
玉萧闻了闻湿漉漉的衣领,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这味,也是绝了,难不成这条河是阿巫娜的洗澡池吗?
“唉!得找个地方洗洗澡,要否则小爷要把自己薰晕了。”
玉萧抬脚向前走去。
前面雾蒙蒙一片,似有非有的映出一排排灰色的树影,像一个个无魂的恶魔,在等着玉萧前去做晚餐。
“想吓我?怕你不成?”
玉萧给自己打气。
究竟阿巫娜的幻梦里面,什么都有可能。或许那些树影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真是恶魔。
想到这里,玉萧瞬间腿软了。
想起来上一次,他就是小看了那些花树,厥后,自己做了半个月的花树,每天都有鸟儿在他满身的花香上面施肥,那叫一个酸爽。
“小心点比力好。”
玉萧偷偷拿出自己的短匕,小心翼翼靠近那些树影。
迷雾越来越浓,树影越来越暗,徐徐的只剩下迷雾,面前就像是眼瞎了一样。若不是还能看见自己放在眼前的手指,还真以为自己瞎了。
“搞什么鬼嘛!”玉萧小心地伸出脚尖,轻轻的探索前面。
上次就是一脚踏进悬崖的,摔的骨头都裂了,躺着让阿巫娜喂了半个月的红薯。现在看见红薯就像看见杀父对头一样。
玉萧斜着身子,手握短匕,伸着大长腿,用脚尖一点一点的戳着地面,慢慢往前挪。
满头大汗的挪了半天,累的腰酸背痛,可身边一个物件都没有,就连脚底下,连个草芽都找不到。
突然,耳边闪现一阵轻微的冷风。
“有人?”玉萧心中一震,心中嘀咕,“好强的功力啊!”
然而,轻风吹过,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岂有此理,竟然看不上我,招呼都不打就跑了,爷怕过谁,真是的。”
话音未落,一阵轻风再次吹过。
“没跑?”玉萧心中一惊,“这人怎么还没跑呢?这是盯上爷了吗?”
然而,身边再次陷入寂静。
玉萧只觉得心脏跳动很极重,莫非,有高人来袭?
这时,面前的迷雾徐徐散开,露出了一个奇怪的乡村。
乡村的面积不大,有百来号人家,这里面的屋子……
马上惊掉了玉萧的下巴,“土屋子?没有一块砖头?这是几几年啊?”
站在村头门坊下面的玉萧,半天没缓过来神。
“不知道他们有手机吗?我可以打个电话点个外卖吗?”
玉萧抬头看着门坊上的大字,陷入了沉思,“狗不理村”。
果真,村民们如门坊上的大字一般,见谁都不理。
玉萧走进村子,看见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穿的破破烂烂,都看不出是哪个年代的衣服。
玉萧陪着笑脸,小心地问道:“小朋友,你怎么不上学啊?”
哪知人家小女孩儿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默默的蹲在门口晒太阳,握着她的小黑手,闭上她的小眼睛,不多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做起了美梦,小嘴还吧唧吧唧的,似乎在吃什么美味的工具。
玉萧翻翻白眼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有一个裹着满身黑布的妇女,手里拿着半只黑碗,看起来是有些日子没洗了,上面干巴的工具都往下掉渣了。
那妇女看到玉萧,忙不迭的跑过来,咧开大嘴露出她黑黑黄黄的大臭牙。
一股浓烈的咸鱼加臭鸡蛋的刺激味,也紧跟其后的铺面而来。
搞的玉萧一个不留心干呕起来。
那个妇女跑到玉萧的跟前,吐着强烈的刺鼻味喊:
“少爷少爷给点吃的,行行好,奴家几日无食,都饿瘦了。”
边说还边撒起娇来,抛了好几个眉眼。
“救命啊!”玉萧连滚带爬的逃离。
那妇女见玉萧跑了,迈开她的小短腿,死命的追。
玉萧连连呼救,绕过好几座破旧不堪的衡宇,甩着他的大脚板没了命的逃。
下一刻,“咚”的一声,不知撞到了什么邦硬的工具,把他活生生的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疼死我了。”玉萧捂着脑袋眼冒金星。
等疼痛缓一些了,玉萧睁开眼睛定睛一瞧,“哇”的一声大叫,撒腿就跑,原来他刚刚撞到的就是先前那个满身臭味儿的妇女。
这是什么样的人才气有如此坚硬的身体?就像城墙一样。
玉萧不敢马虎,单看这个妇女坚硬的身体,就知道这里面肯定不是人,一定又是阿巫娜用一些石头幻化的假人。
要知道在幻梦里面,除非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否则,阿巫娜是绝对不会脱手帮他的,他就只能独自去蒙受幻梦带给他的伤害。
逃吧!就当自己从来没来过这个村子。
玉萧伸着脑袋,拼命地往来时的路上奔跑。
不是他有多惧怕阿巫娜的幻梦,实在是那股味儿让他受不了。
眼看一个破旧屋子的门口,睡着先前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儿,玉萧心想终于逃出来了,越发努力的向前奔跑。等到了那个狗不理的门坊跟前,就算出了这个村子了。
就在玉萧心中窃喜的时候,“咚”的一声,他又撞上了什么工具。
“真邪门,”玉萧叫苦连连,他捂着疼的满眼冒金星的脑袋,模糊间,又看到了那个满身臭气的妇女,端着碗问他要吃的,
“少爷行行好,奴家几日未食,都饿瘦了。”
他傻了似的立在原地,前面基础不是什么门坊,而是一间间破旧的衡宇。
环视四周,自己正在村子中间。
适才明明看到了那个熟睡的小女孩,前面就是门坊,即是出了村子,为何自己现在立在村子中间呢?
“鬼打墙?”玉萧摸摸脑袋,不巧手中的短匕割掉了自己的几根毛发。
那毛发飘在头顶,晃晃悠悠,始终不愿意掉落下来。
正在这时候,玉萧看见了村中所有破旧衡宇门都打开了。
每扇门的后面走出来一个黑乎乎臭烘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