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坚持,一面倒。
流云门的长老一般而言是不会干预干与门下凡俗国家官事的,
不外流云门二长老有些特殊,他正好是东阳国曾经的国君,偏偏这次又关乎他的门生,想不管都不行。
将心比心,没人希望自己门下门生隐藏有另一面是个仗势欺人的恶徒。
流云门掌控百国,名誉不必多说,从每个月都有人千里迢迢赶去流云山脉加入入门考核便能看出,门内长老自然也都是正道人士。
龙兴庄园。
这里本是东阳国皇室子弟度假所用,如今便被部署给了流云门门生作为临时落脚地。
许半愚便随着李阳一行人来到了此处。
几名皇室老人人老成精,知道今天二长老的心情应该不会太愉悦,于是在心中痛骂了几句许半愚后便也告辞离开,只留下当朝国君一人如坐针毡地陪同在侧。
所幸,命令下达后,也没让人久等。
禁卫军中便有统领八百里加急,迅速骑乘健马赶,去了郭阳县城通知医堂门生。
仅仅半个时辰,禁卫军统领骑马还在返程的路上,医堂门生便已经急遽而来。
不外同行而来的另有一人,倒是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门生参见师父。”詹元化向二长老躬身行礼道。
尽管看到了许半愚,但他的心情却丝毫没有惊慌,反而微笑着打招呼道:“半愚兄弟也在啊,你不是想让我引四郎进入流云门吗?”
“正好,我师父也在这,不如把四郎带来,让师父测测资质。”
说着,詹元化还友好地走上前,想要拍拍许半愚肩膀。
原来许半愚听到詹元化进来向二长老行礼称谓师父,心中就已经大变,如今见詹元化向他微笑着提起四郎,马上面色一片苍白。
李阳上前一步,离隔许半愚与詹元化,作声道:“詹师兄,这位许半愚事关有人辱我流云门名誉,二长老已经下令要查个究竟,请师兄暂且稍等。”
詹元化面色一滞,随即才面上微笑着问道:“这位师弟是?”
“师兄一直在门外历练,自然不知道师弟,师弟也不外刚刚加入流云门几十年,得九长老看重收为门生。”
李阳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师弟可是从大师兄口中听到过詹师兄的天才之名,心中一直仰慕已久。”
“啊哈哈,果真是少年天骄,仅仅几十年就突破了万象境,比师兄我当年快多了。”
詹元化的笑容在李阳眼中怎么看都感受虚假。
明明心中已经泛起森寒杀意,外貌上却一副温和的笑容。
就像是能感应到许半愚心中怀着恶意一样,李阳也在詹元化身上察觉到了杀意,
不外在二长老面前,而且苏少空等人都在这里,对方也不敢做什么特别举动。
“詹师兄过奖,师弟资质平庸,能突破万象境也只是侥幸而已。”李阳心中通透,但外貌上也装作不知道。
“元化,先去一旁待着吧,是非黑白等查明清楚再说。”
二长老开口了,詹元化也只能敬重退在一侧,说道:“是,师父。”
“许兄弟与我有故,几年前他在野外遭遇危险被我所救,他还邀请我去过家中,我相信他不会辱我们门派。”
詹元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且还在为许半愚开脱。
许半愚嘴唇驱动了下,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面对詹元化,他已经丧失了胆气。
李阳面色漠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
时间一点点已往,庄园内只剩下了缄默沉静、压抑。
终于,禁卫军统领返回了。
不仅待着郭阳县城的主事官员,还带来了许半愚的怙恃和陈舞的父亲。
不外,见到这一幕的詹元化却是一副如沐东风的微笑。
而反观陈舞的父亲和许半愚的一家老小,看到詹元化后却是低着头缄默沉静,没有任何看到对头该有的神情。
许半愚面色更白了,单薄的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
“臣史北农,参见陛下,参见元祖陛下!”郭阳县城主事官员躬身向东阳国国君和二长老拜下。
元祖黄帝,这是二长老在东阳国的封号,
“我问你,陈家陈舞之母陈杨氏控诉詹元化,结果跪死在官府衙门前都无人受理,可有此事?”二长老虎目盯着史北农,如同断案青天,喝问道。
“回元祖陛下,臣冤枉,臣敢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发生。”
史北农立即喊冤,并言之凿凿地说道:“那陈杨氏简直是死在了官府衙门前,但并未控诉任何人,甚至连衙门都没进,有医生诊断,结果是劳累致死。”
二长老将目光看向了其他人,想要一个回复。
对于修士来说,其实想知道事情真相很容易,直接搜魂就行了。
不外只有修士才气敞开灵魂让人检察影象,普通人还做不到这点。
进行搜魂终归是强行击溃别人心神检察灵魂中的影象。
而心神被击溃,后半生很大可能会酿成一个傻子。
一般而言正道修士都不会那么做,这才导致二长老想查明事情真相还要进行询问核实。
“回大人,内人因为女儿离去伤心太过,简直是几天几夜都没合眼,倒是有意报官寻找女儿,并没有想已往衙门控诉谁,只是没想到内人就这么……就这么昏厥在了衙门前,咽了气……”
陈舞之父行礼,语气降低,低着头,说完之后竟然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见过大人,我不知道半愚说了些什么,但他这段时间因为未婚妻陈舞的离去而精神泛起了失常,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许半愚的怙恃也立即跪在了地上,向二长老求情。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照旧都落到了许半愚的身上。
许半愚面无人色,从他看到陈舞的父亲和自己怙恃被带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心如死灰。
“许半愚,流云门自有门规,对于辱没门派名誉之人视情节严重而进行重罚,你有何话,尽管说出来。”
李阳本不应再作声,但就凭詹元化对他心存杀意这点,他心里就站在了许半愚这边。
不外他早就过了一腔热血的阶段,除了对身边人还保留着亲近、体贴外,对外人基本都是一种漠视的态度。
哪怕再能调治心态,心灵在某方面也难免被那庞大的影象中影响。
“哈哈哈……”
许半愚惨然大笑,双膝跪地,脑袋猛得往地上一磕,血流如注。
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双目已经失去了色泽,张口掉落出半截被咬断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