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司命
深夜。
楼四海去守山门，勾寒待在厨房，鱼青澜与齐泽宝回各自房间睡觉。
陆鸣偷偷摸摸地回到房间，关上屋门，用桌子顶住。
一下午他都不敢与楼四海对视，在他心里，楼四海武神形象已然崩塌。
将心神探入玉佩，里面摆着白虎尾，一些衣物，几堆灵石，另有从楼四海房间搜刮出来的六十多本带插画的小说。
《良人闭关的日子》、《商队娇美娘》、《躲在衣柜里的武神》……
主题只有两种:人妻、绿帽。
陆鸣心里暗骂楼四海不是个好工具，随后喘着粗气，擦了擦鼻血，默念几遍纯爱战士天下无敌，又投入文字的海洋中……
……
天蒙蒙亮，勾寒便开始做早饭。
在粥里放了不少大补之物，小姐刚突破拔山境，除了练拳稳固境界，食补也必不行少。
齐泽宝自己食量就大，每天被楼四海亲自教拳以后，身体消耗愈甚，一顿顶得上普通人五顿。
陆鸣是个灵修，用饭完全就是意思意思。
一道小菜刚做好，厨房外便听到鱼青澜推门的声音。
用凉水洗漱后，鱼青澜打着哈欠站在厨房门外，肚子咕咕叫。
“小姐先去坐着，早饭马上好。”
勾寒用系着的围裙擦擦手，随后继续做饭。
鱼青澜魂还没醒，游到饭桌旁坐下，等着开饭。
齐泽宝洗漱完毕，揉着眼睛，庞大的身躯占据了一张长凳，同样默不作声等着开饭。
吱吖——
陆鸣推开屋门，双目通红，眼袋极重，每天都市梳好的长发十分凌乱，灵力运转，控制水缸里的凉水洗了把脸，心情庞大，在齐泽宝面前坐下。
鱼青澜已经醒了，看着状态差池的陆鸣，有些疑惑。
陆鸣来了快七天，每天早晨看到他们都市说声早上好，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剑法，等到勾寒昧着良心夸一句陆剑仙好剑法，他才会牢固坐着用饭。
修行出岔子了？
勾寒端着大锅放在饭桌中央，将鱼青澜与齐泽宝的海碗舀满食补粥，看着不停深呼吸的陆鸣，奇怪道：
“气息紊乱，陆令郎这是怎么了？”
砰——
山脚，楼四海一步跃出，来到院子中，端着碗添粥，瞥了眼陆鸣，奇怪道：
“你不吃？”
“唉……”陆鸣将空碗推开，拿出一颗灵果咬了一口，“红尘气太重，影响修行。”
随后他离开长凳，看向众人，瞳孔遍布血丝，轻声道：
“我觉得我的灵魂已经磨炼出先天元气了。”
说了些听不懂的话，陆鸣便御剑离开。
……
大周皇城。
那数不尽的空间夹层中，有肉眼无法察觉的空间被锁死。
锁死的空间中有一片湖水，湖水中游荡着群鱼，鱼儿摇曳，鳞片发光。
在其中一条小鱼的肚子里，装着正在修建的星轮城。
智脑吸取教训，将星轮城每个机关打造成可拆卸结构，而且安装了许多一次性虫洞发生器，万一再次遇到袭击，她可以将星轮城拆成无数块，跳跃到指定区域，最洪流平降低损失。
站在一个形如尖塔的机械前，蓝光透过智脑的投影，随着机械发出微鸣，尖塔从中央裂开一道大门，蓝光大作，有女人从中走出。
智脑微笑，审察着自己的造物。
深黑长发齐腰，俨如天鹅般的眼眸有酷寒星光闪耀，眼角遮盖泪痣，高挺鼻梁与娇润红唇下，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深蓝战斗服紧紧包裹性感身材，挺拔的双胸上，有漆黑竖眼向四肢裂出金纹。
“星轮侍从004号正在待机，听候您的指示。”
女人右手贴紧左肩，微微躬身。
智脑的投影漂浮，轻笑道：
“叫你三丫怎么样？”
星轮侍从那冰山般的心情有了些颠簸，躬身四十五度，“三丫听候您的指示。”
“算了，”智脑飘到她身前，弯腰看着她的脸，“你自己取吧。”
星轮侍从脸上有松了一口气的心情，显然不喜欢三丫这个名字，“属下叫004号就可以。”
“这才是我要的星轮侍从，”智脑退却两步，兴奋道：“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星轮侍从了，快去搭建自己的主机吧！”
“遵命。”
星轮侍从轻轻张手，手中泛起一个罗盘，随着她设置坐标，眨眼间在星轮城消失。
智脑开心地静等下一个星轮侍从降生。
资源有限，每个降生的星轮侍从，除自身携带的大型空间口袋，与无法加密空间的跳跃罗盘以外，只携带一座小型生产工厂，和几个自律机械士兵。
不是智脑抠，星轮城另有许多地方要消耗资源，等到星轮侍从多了，就分配一些去搜集资源吧。
身前投影出画面，是大周王朝的钦天监，凭据广域扫描的情报显示，里面有一位四品钦天师，与他的三个门生坐镇。
三个门生，最高品阶是六品，已经被智脑当做了目标。
等到星轮侍从升级计划完成，就抓了他，去武君山找陆鸣。
蓝光大作，又一个星轮侍从走出……
……
长阶被天兵之血染红，随处是残肢断臂，有红尘荡起，触摸者无一不被腐蚀得只剩白骨。
白泷只身杀入敌阵，直到身前站着一尊银甲神将，他才停下。
神将抬手，天兵退却，他手握血红大戟，金色瞳孔骇人心神，气息极为恐怖。
“白泷，窃取了红尘大道还不满意？”
白泷手中欲不休尖啸，抵御神将一举一动散发的压迫，他眼神悲痛，轻声道：
“人间本不应这么苦的……”
微风荡起，白泷耳边传来婴孩哭泣声，双眼朦胧，看到乞儿冻死在冷夜，少女为了重病的弟弟走进青楼，男人买了簪子想给妻子惊喜，却被强盗活活打死。
另有那些高屋建瓴的修行者，将凡人当做猪狗……
轮回数千年，乞儿是他，少女是他，强盗打死的男人是他，被邪修抽干血液的也是他。
双眼流泪，白泷却笑了。
“众生意自有众生意，哪儿轮到你们这群天神指手画脚！”
白泷怒喝一声，飞上高空，满身灵力运转，红尘汇聚，化作万把飞剑，与他杀向那手握大戟的神将。
神将冷哼一声，冲天而起，迎向白泷，对那万把飞剑丝绝不惧。
金光红光碰撞，将周围修建通通震碎，不知几多天兵死在这一击的余波中。
画面徐徐模糊，有浩荡的声音回荡陆鸣脑海。
【九歌，司命】